“行啊,谁让我只吃不胖呢。”澹台亦筱凉凉的声音从钟离柔背后传来。钟离柔登时气得牙根痒痒:“澹台亦筱,你给我小心点,小心你的教……”

三年前,楚子凯失踪,恰巧是十一岁的陵阳沐找到他。在山腰上养了楚子凯三个月,逼得楚子凯天天背棋谱,且让陵阳沐补得天天流鼻血。到了后来,楚子凯终于下了山。三年来,他找了她这么久,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打了两个壮汉后,穿封若冰和龙丘雅对视一眼。呵,男儿本“色”嘛。每一个贪官污吏,谁没有点风流债?当初她们去一个户部侍郎府邸时,正巧撞见强抢民女的一幕。现在的楚子凯虽没有户部侍郎的,但还是有着绝对的探究。

澹台亦初握着笔的手渐渐松开了些,放下笔,澹台亦初整好以遐地看向妹妹。好吧,他妹妹已经悠闲地坐在了梨木桌上跷好了二郎腿,右手搭在腿上,左手轻轻扶在下巴上,优哉游哉啊。

穿封若冰素手握着茶杯,澹台亦初离得近,看得十分清楚--那杯子上已经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裂痕,随着时间的流失,裂痕还在不断地延伸。“你什么都没干?我会信?”穿封若冰丝毫没有给澹台亦初留面子“我花了几个时辰辛辛苦苦熬出来的雪梨甘草茶,你就这么给我倒了?”

猛的,钟离柔一个住脚,澹台亦筱又一次尝试到了急刹车的危害。“钟离,我说你看见……”澹台亦筱抬头,还没说完话,就知道了钟离柔刹车的原因--她的腹黑老哥澹台亦初正在前面,看着她们。

“接着去找!”说完,男子腾身跃起,霎时间不见人影。

乔羽曦从琴行出来,时间、距离都恰好与澹台亦筱保持了跟踪的距离。他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在跟踪人,还是个女子,无论他们两个的身份是什么,名声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代表了什么--他对那个女子有了好感。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他明白,这个女子已经吸引了他。

澹台亦筱的笑声就这么飘进了琴行,乔羽曦抬头,正看见她那俏皮的笑容。恍惚间,琴弦竟划伤了手指。可他却浑然不觉,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不远的笑颜。那女子,一袭黄衣,裙摆是白色的蝴蝶游戏在暗绣的百合花里。

然而她的度比他们快很多,侍卫们只看到一个鹅黄色的影子闪进了车厢,随即车帘落下,再无声音。

弹指一挥间,十年一晃而过,今日,就是京中盛传的“丞相嫡妹”澹台亦筱从天山学成归家的日子。

此时,墓室里,一个清丽的女子正仔细地查看着棺材的构造和花纹。眉如远山,眼如秋水,肤若凝脂,朱唇轻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没有任何束缚,只是一个普通的鸭舌帽轻轻盖住而已。高挑的身材此时正围绕着这抬黄色的棺材不停地转着圈,口中也不时地自言自语着。她就是历史系最成功的学生--澹台亦筱。

玄青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楚子凯的父皇--南楚大皇楚高邈。剑眉星目,丰神俊朗,面色略有些黝黑,想来是多年征战沙场的缘故。宽肩细腰,身姿挺拔,年龄虽是中年,但为他更添上了一分成熟之气。想来他年轻时也迷倒过不少少女。

后面跟着的人,也就是楚子凯的三位哥哥--太子楚子轩、翰王楚子濯、还有煊王--楚子翟。

楚子轩蓝衣翩跹,墨随风飘扬。面容略显清瘦,比钟离柔的纤细更显出他的高挑,身材欣长,静静地立在楚高邈身后。楚子濯一身红衣,细长的凤眸上挑,眉毛同样细长,薄唇微抿,众人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妖孽的感觉。楚子翟依旧是一身黑衣,墨飘飞,黑色的带将头紧紧缠住,虽是日常打扮,却给人一种风流潇洒公子哥的感觉。

“儿臣/微臣/民女/草民叩见皇上/父皇、太子殿下、翰王、煊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响满一楼大厅。

“众卿平身。”楚高邈今天很是随和,一点一没有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样子。

后院的澹台亦筱当然听到了前面的山呼,可她却一点也不想管,现在晓妃公主的事情已经越来越藏不住了,齐季嫣的身份,只能继续小心翼翼了。

“澹台,皇上来了。”胡非清和用内力压好了乔羽曦写好的鎏金牌,担心地看着澹台亦筱。

澹台亦筱却是漫不经心地望着池塘道:“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坐会儿。”

“好。”胡非清和点点头,拿着牌子出去了。

仙客来的后院,中心正是一个直径三丈的池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清波荡漾的小湖。湖中间有七个与水面相平的梅花桩。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排成一排,彩虹般绚烂,周围,天山湖鲤正在里面游得不亦乐乎。大厅橡木雅间正对的厨房,清新雅致。厨房隔壁是日常的杂物间,存放着日常用药和一般兵器。厨房对面,就是马厩。七匹白马正安静地立在那里。

没有焦距的目光盯着青色梅花桩上的花萱,静默不语。

“民女胡非清和见过皇上、太子殿下、翰王、煊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胡非清和将鎏金牌放在一旁,恭敬地行礼。

“起吧。”醇厚的男中音伴着杯子清脆的撞击声传到胡非清和的耳朵里。

“谢皇上。”胡非清和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牌子,缓缓开口“启禀皇上,民女想请皇上允许对联大赛继续进行,否则,澹台可能今日就在京城声名狼藉。”

楚高邈心下正犹豫,便听得太子楚子轩道:“父皇,听说澹台小姐颇有当年澹台夫人的风范。若是今日出了事故,恐怕……”“怕什么?澹台亦筱出事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们何干?”楚子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事情,他向来不会费什么心思在上面。

楚子凯可不一样,仙客来出事,陵阳沐可摘不出去,随即说道:“澹台夫人可是最疼自己的一双嫡系儿女,若是出了事,怕是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江百合是楚高邈心里的一根刺。两人师出同门,楚高邈暗恋小师妹多年不敢说出口,倒是让澹台林新捡了便宜。结果,江百合还是在澹台亦筱三岁那年香消玉殒,澹台林新就此性情大变,宠妾宠庶。

楚子凯这句话,无疑是最好的镇定剂。楚子翟静静品茶,他此番前来只是找那个黄衣女子,眼前的事情,他还真不关心。

“继续写吧。”楚高邈叹了口气,无奈道“以后不要再提澹台夫人了。”

“是。”众人齐齐应道。

穿封若冰知道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拉着龙丘雅道:“胡非,这牌子这么大,我和龙丘帮你挂上吧!”胡非清和也是个七窍玲珑心,自然得尽全力解救自己姐妹了:“好吧,挂到藏宝格那里吧。”随即,三人立马飘去门口,不住地为自己庆幸,同时还为桌旁的陵阳沐和齐季嫣悲哀。

陵阳沐听到藏宝格这几个字,本来浅笑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我去看看钟离,她惹了祸,心里不好受。”说完,和穿封若冰一样,回头看着齐季嫣道:“季嫣,一起去吧。”

“等等!”楚子翟先出声“你是说,有人闯了祸,没敢出来?”

“对啊。”

“在哪?”楚子翟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废话,他的马踏飞燕,着急着呢。

齐季嫣很没骨气的下意识接口,指了指楼上道:“上面啊。”好啊,千找万找的人果然在这。还好她没骗他,不然,没了马踏飞燕,他不死才怪!

“五弟,如此着急,所为何事啊?”楚子濯十分悠闲地说“似乎上面的人对你很重要啊。”

楚子翟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皇家信物没了,无言以对:“我……”

“行了,三弟这么着急做什么?”楚子轩略有不悦,在仙客来挑事,打澹台亦筱的面子就是打江百合的面子,他们父皇不弄死他们才怪!“上面的人是谁,是五弟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

好一个私事!百花楼众女子互相交换了眼神,看似风度翩翩的太子,才是心机最深的啊……

“回太子殿下,上面的人,是舍妹的朋友,叫钟离柔。”澹台亦初适时出现,缓和了气氛被遗忘的楚高邈自然也不会让儿子在外面窝里斗:“既是煊王要见,那就找人上去叫下来吧!”“不行!”楚子翟和楚子凯先就不同意,要是让父皇知道了这事,那可不是好玩的。丢了皇家信物,轻则杖责、重则斩啊。

“什么事啊,吵死了!”钟离柔纤细的身影老大不情愿地从楼上下来“本小姐心情不好,什么人在下面吵啊!”顺便配上了一副怒目而视的表情。

此话一出,惊倒四座。敢这么皇上说话,不要命了?

楚子翟却是没注意这句话,抓住钟离柔的手腕就问:“楼上还有人吗?”

“没有了。”钟离柔这回回答得很诚实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楚子翟可不相信,三层楼,藏个人还不容易?没等楚子翟上楼找人,下面众人就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喊叫。

“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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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皇上驾到完,您可以返回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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