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着张韵,皱紧了眉头:“受孕当晚还喝酒了?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怎么都这么不负责。做父亲的粗心点儿就算了,你做母亲的还这么大意?不提前备孕就算了,还在受孕当天喝酒?孩子是胡乱就能生的么?到时候伤了孩子,也伤了你身体啊。”

骆远听后,就笑着点了点头。临出门前骆远还趁着张韵没有防备,对着张韵的嘴唇亲了几下:红着脸说:“我会很快回来的,你等我一下。”

等骆远穿好衣服,骆远就开始像张韵一样翻这个宾馆房间,连床单墙纸都揭开了给张韵看。翻腾的比张韵还狠,最后骆远都快把房间给翻零碎了,才低声对张韵说:“并没有摄像头。”

张韵是一把就扯住了坐垫儿,拧着眉喊:“公主殿下,你这干嘛呢,你这叫见色忘友,你知不知道?为了个小胖子,你就这么对我啊……”

隋施玦熠认真的看了眼张韵,说:“其实,之前你还真有一个优点。”

骆远虽然这些年发展的也挺好,但毕竟身份实在算不了张家人,骆远自己个儿这些年也极力摆脱着张家的影子,这会儿也没人脑抽的冲着骆远的面子来奔丧。几个和张家来往少的来生意人看到了骆远,都不大明白骆远和张家的关系,还私下里讨论着骆远是不是和张韵有关系,才来了张家帮忙。

张韵被突然靠过来的隋施玦熠吓了一跳,皱着眉说:“他,他,他还不够吓人啊,公主殿下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隋施玦熠在电话里“嗯”了一声后说:“电商直接接触的就是网络用户,网络用户是接收信息最快的一个群体。我听到你的事情,就勾画了一个方案。这次不仅要给你洗底,还要打造你和公司奋勇向前坚韧不拔的企业气质。”

张韵说完,就听着她的电话响。张韵一看电话号竟然是派着跟踪田柔柔的人打来的,张韵跟隋施玦熠笑了下,出去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儿说田柔柔也被卷进她爸的贪污案里了,田柔柔有帮她爸爸收取贿赂的嫌疑,顺带着还牵出了田柔柔当初诬陷张韵作弊的录音。张韵一听到就愣住了,低声问了句:“什么时候能调查清楚,过法院的时候给我再打电话,我要听法院怎么宣判的。”

张韵就连忙说:“我已经给公主殿下打过电话了,隋叔已经好多了,已经出了抢救室,安排进病房了。我过会儿送阿姨你过他们去……”

一直坐上了电梯,开始有公司职员和她打招呼。张韵才缓了一口气,端起了领导的架势,假优雅的点了点头。

张韵如今挂着的名头是英国某某商学院的在读学生,但那商学院真就是个混文凭的地方,基本上拿钱就能上,还不如国内的蓝翔技校。忽悠一群大老粗还成,但稍微精英点儿的一听就知道张韵的文凭是糊弄事儿的。张韵也不敢在什么人跟前儿露出她的学历,就只说过她在英国读书。现在张韵是特别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加上她那被英语培训老师硬板着学会的伦敦腔英语,还真没人看出来其实张韵只是到英国出过几次差。

没见到骆远之前,张韵还好吃好喝好睡的没觉出什么。但现在,张韵真觉得心里有种特别奇怪的酸涩感。张韵不觉得她这是贱嗖嗖的想着骆远了,她只把这种感觉归纳为短暂的不适应。

骆远用力抿了下颤抖的嘴角,哑声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之前我不该陷害你,你不相信我,怀疑我是应该的。明天,明天我就会把之前的事向所有人坦白。然后我会努力处理你高考的事,就算我没办法让你完成今年的高考,我也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看到了张韵,骆远就抿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在被关在监考组办公室的时候,张韵看着那些考完试的学生一个个走出学校大门。张韵有那么一会儿真的想跳下去算了,这老天爷也太能玩儿她了。她跳了楼,也许还能得老天爷一回可怜,再让她重生一回。她如果再重生一回,肯定不接着骆远的校服,肯定在进考场之前把她所有的口袋都翻上一遍。可张韵在楼上看到了田柔柔,看到了跟在田柔柔身后的那个小男生。张韵就改变了想法,她万一得不到重生呢?她不白死了?那些害她的人还活着,她凭什么死啊。

那时候的张韵的心情是特别激动,她以为她找到了能够洗脱她作弊嫌疑的关键点,再没有置之死地更让人振奋的事了。可是,她的运气当真不好。在她求着监考主任好不容易答应翻看监控视频的后,却发现虽然有她和那个小男生的片段,但都因为摄像头摆放角度和清晰度的问题,就只能看到张韵跌倒了,那个小男生扶了她一把。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小男生放没放作弊工具,甚至连那小男生的脸都是模糊的。这让张韵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小男生放得作弊工具了,因为她也是猜测。但张韵还是试着提出要见一见那小男生的事,可是立即被拒绝了,一个原因是现在在高考,怕影响对方情绪。另外一个原因是现在也确实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小男生牵扯其中,没有任何借口把那小男生叫来问话。

张韵看了眼那小吓得不成样的小男生,刚要咬着牙摆了摆手说声“算了”,让那小男生走。结果,那小男生看着张韵抬手,可能以为张韵要打他,慌慌慌张张的就抛开了。

张韵估摸着骆远对她说的话里,大概就他喜欢吃偏甜的食物是真的。张韵觉得骆远也算别扭的够可以的了,一边说着他不用张韵给他做吃的,一边还能暗暗的把他喜欢吃的东西给点出来。但这么点儿要求,就剩这高考两天,张韵还是可以满足的。昨天晚上张韵给骆远买了个慕斯蛋糕,骆远的眼睛就一直从昨天晚上弯到今天早晨。

连罗娟都过来给骆远做了好几顿高考餐,哪家哪户的高考生都弄的跟宝儿一样,张韵心里面都有点儿紧张。可骆远看着是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压根就没怎么对高考走心的样子。张韵看着骆远拿菜勺的时间可比拿课本的时间多太多了。这样的骆远是让死读书,成绩却提高很少的张韵有点儿嫉妒的。

天一亮,张韵趁着这兴奋劲儿,逃了一天学,去把早已经看中的房子那里把合同给签了。签合同的时候张韵还没什么感觉,等签完合同,张韵在去看了眼她的那个小房子,突然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怪不得这人人都想买房呢,这天地间能有个地方属于自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尽管它的使用期限只有七十年。虽然还要一大堆手续要办,有户口要落,还有身份证信息要赶在高考报信息之前更改,但张韵心里却不想之前那么焦急了。因为张韵实在没功夫装修,就买的成品房,电气水暖都安了。张韵一打开小客厅的灯,整个心都那柔和的灯光照的暖融融的。下了楼,张韵还蹲在楼下数了好一会儿楼层数她房子在哪儿。

那司机一看到骆远,还有点儿尴尬的说:“娟姐知道小远你要回家,本来打算做顿好吃的,可,可天赐他太小。娟姐这一天天都抱着小天赐,而且最近天气热,‘’是闹得更凶了。她,她,她这也不能出屋。保姆回来,都得把衣服换了,消完毒才能进门……”

骆远这时候才答话:“刚才我到你床边,就是想要叫你起来吃饭的,结果你……”

张韵是发现了,这十七八岁的小孩儿甭管什么性格,什么模样,一碰到男女这事儿,都像只馋猫儿刚沾腥味的一样,怎么都不管不顾的。张韵上辈子变成职业玩咖后也曾经喝醉了酒,也不知深浅的跟个十九岁的小男孩儿上了床。结果,那小孩儿各种上瘾,缠着张韵就不撒手。但张韵这人哪儿是个带孩子的人,哪儿功夫总逗着小小孩儿。结果,那小孩儿要死要活了一阵后,就又缠着其他爱玩儿的熟女去了。现在的骆远虽然比当初的小孩儿鲜嫩可口,但只要是个男的,刚尝上点儿鲜味,还真都是一个样儿。

骆远说了句什么话,张韵没有听清楚,但骆远并没有赶她下车。

骆远抿了下嘴角,另拿了一双干净的方便筷子,把他饭盒里的红烧肉全都拨到了张韵的饭盒里。骆远看着皱了眉头的张韵,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口气问:“你不是很喜欢吃红烧肉么?”

张韵突然就连看娱乐节目的心思都没有了,把电视一关,也不答骆远的话,转身就往里间走。骆远和她的东西都堆在里间了,昨天晚上她实在收拾不动了,吃了点东西,想着靠骆远的床边闭会儿眼睛,谁知道就睡过去了。

这天张韵才画过半个圈儿,就听到了细弱的敲门声。这敲门声对于很长时间相当于一个人困在别墅的张韵,不亚于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的感觉。

但这个时候还不到张韵翘着尾巴得意的时候,张韵就她将来要单飞的计划都给省略了,只靠在骆远耳边说:“关你屁事……你愿意怎么想我怎么想我吧。再说你的钱不也是张大山的钱,拿着别人的钱装什么大方啊。显摆张大山对你好,对我刻薄么?你讨厌你妈,但你和你妈有什么区别么?隋长林虽然又老又丑又胖又挫,但他是自己赚钱,对自家闺女好。比你个嫩鸡仔儿强多了,也比张大山强多了。”

隋施玦熠端着冷脸看了眼张韵,转了话头:“六八二,你还是未成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