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韵转头就往回跑,上了她新买的小车才长呼出一口气。

张韵第一次听到隋施玦熠这么关心她的事,心里还有些小感动。

张韵听惯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这会儿看着隋施玦熠冷着脸,张韵还把脸凑过去笑着说:“公主殿下,我怎么看着你长得跟人民币一样招人喜欢呢?”

一听着张韵这么说,施老太太才皱了眉头点了点头。

“这……这要是有人躲在这家里你赶紧走啊,我不报警的。但晚上回来就不好说了……”

那小男生,张韵没费什么心思,就是把用在她身上的手法再还了回去。他让她高考作废,那张韵就让他这几年的大学白上。小男生没什么家世背景,不过花了两千块钱,张韵就毁了他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但他毁张韵的时候怕是价格更低,也许只需要田柔柔的一句话。田柔柔现在根本就不搭理这个小男生了。小男生粘了田柔柔几次,结果,田柔柔直接就报警。被田柔柔指示着诬陷张韵的小男生,算是被田柔柔踢到一边了。田柔柔是一副根本就不在意那小男生能说出什么事儿的样子。也是,就算这事儿就揪出来,顶多算个民事纠纷,也就道个歉配点儿钱就到头了。田柔柔她怕什么啊?估计着骆远对田柔柔的态度,已经让田柔柔有足够的把握觉着骆远哪怕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离开她吧。那骆远还真算费了些心思。

张韵正拿毛巾擦着脸,听了郭小春说话立即抬起了头,皱眉问:“什,什么?没去报志愿。”

然后,张韵闭着眼,长呼出一口气,低声说:“我猜不透你想什么,就算你对我没什么算计,我也很难信任你。这种不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消除的。在别墅的日子,对于你,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对于我,不算多愉快的记忆。我需要防着你,看着你不断的示好,我还要想着我是不是防着你防错了。如果我提防错了你,我是不是还要有些愧疚?我一看到你,我就很不开心。虽然现在我混得挺惨,被人害成这死德性。但现在每天我窝在这个小房子里面我觉得特别踏实,我不用提防着谁在我身边抽冷子给我下一刀,我不用每天纠结着是该相信人还是该防备人。这话我说完了,以后你再到我家门口堵着,我就会报警告你骚扰了。”

张韵这会儿是牟足了精神想球赛的事,想到一个就记下来。为了确保她的记忆没有误差,张韵把她要赌球的所有球员的信息都查了出来,反复分析着比赛结果。

张韵回头看了骆远一眼,没有点头,转头就快步走开了。

假设不是骆远故意陷害她,作弊工具不是衣服里原来带的,那是什么时候能有人有机会把作弊工具放在她口袋里的?遇见田柔柔的时候,田柔柔根本就没近过她的身,不太可能是她。突然,张韵就想到了撞她的那个小男生,只有那个小男生完全有机会把作弊工具放在她口袋里。而且那个时候,她膝盖被撞得很疼,跑错了考场又很心慌,完全可能忽略口袋里多了的东西。可她不认识那个小男生啊,而且那小男生的校服也不是和她一个高中的。

张韵还没把“电梯”两个字儿从嘴里说出来,突然就有人在她身后推了她一下。张韵被推的一下子就被跪在台阶上了,那台阶磕的张韵跪在地上闭了眼睛直骂脏话:“我操,操,操,操……嘶……嘶……疼,疼死了,谁瞎眼了啊?”

到了高考那天,骆远早早的就把张韵叫起来的,弯着眼睛让张韵把早饭都吃了。就骆远这笑模样,张韵怎么看怎么感觉骆远跟带了假面具一样。就算是重新投胎,都没骆远变化这么大啊。除了骆远脸上的冰川融了,最近骆远也跟张韵说了挺多他自己的事儿。比如他小时候也像张韵一样会蹲在旁边看他爸做饭,比如他一直还记挂着没有和张韵放一场烟花。

靠理解能力和积累的语文,其实比理科还难提升。

张韵这时候越临近十八岁成年是越心焦,甭说“女儿奴”隋长林了,连别墅里继续玩小纯情的骆远她都没功夫细想。因为就在她成年后不久,有块不错的地要拍。张韵得赶紧把她手里的金子套现,把地给买下来。而且她最近除了备考,还到处找合适的房子。原来张韵的打算是一考上大学,就马上离开这个城市,到别的城市过日子,彻底切断和这个城市的所有往来。但张韵前辈子的记忆可都是牵在这个城市的,她到了别的城市,不了解其他城市的未来发展和改建情况,也没有任何人脉。这不是相当张韵这些年不就白费功夫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么?就张韵在补习班熟络起来的几个阿姨,还能给她买房的手续提个醒儿呢,更别说隋长林了这样的人了。而且还有郭小春这小可爱在这儿扎根儿呢,张韵打算买个五十多平的小房子给自己在这个城市留个落脚点。有个小房子,她户口也好落,到时候张韵就不用再有个什么事儿,就吓唬罗娟把户口本给她了。

张韵抬眼瞥了骆远一眼,把衣服塞在行李包里后,就把行李包的拉链直接拉上说:“我的衣服都是这么放的,你别管我那么多了,不烦啊。”

骆远转过头看着张韵,也跟着张韵一样又皱起了眉头。那眼神儿比之前的偶像剧还更进了一层,骆远眼睛黑沉沉又欲语还休的样子,看着张韵心头一颤。模样长得好就是天生占便宜,换个丑八怪做骆远那表情,就没那动人劲儿了。就因为骆远这小模样好,哪怕张韵多讨厌他的芯儿,多不喜欢他内里的骨血,还是忍不住被他这漂亮的皮囊撩拨着动了些色心。这要是骆远长得丑,心又坏,张韵还用得着跟他这九曲十八弯的,找就一巴掌拍死在那里了。

张韵放冷了声音:“骆远,你够了,别逼着我用脚踹啊。”

骆远,上辈子那个二十七岁就成为城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的骆远。这时候的骆远抿着嘴角,穿着笔挺的西装,前一秒还与别人温和的告别,后一秒看到她就冷得好像一把从冰窟里取出的寒剑。

张韵才看过笑眯眯的温柔小哥,再回头看着脸阴沉沉的骆远,就连忙收了花痴的笑容,蹲在一边儿扒拉着盒饭。长得再好看,整个配上阴沉的脸色,也不招人喜欢。张韵之前觉得骆远长得好看,招女生喜欢是应该的。但和骆远这么近距离的住了两天,张韵就实在不理解田柔柔和林坷那么群女生怎么会喜欢这种阴沉的货色。林坷没见过什么帅哥,一时被骆远的漂亮脸蛋迷惑了就算了。这田柔柔怎么还跟着往上凑,追田柔柔的小帅哥也不少啊。再说田柔柔总和骆远一个班级,她就没感觉到骆远这个高冷法儿这个阴沉法儿给人带来的负担啊。

原本张韵还挺关注“”的新闻,但这么一晚上的功夫,张韵一下子成为“”战线上的一员了。张韵怕她看新闻看得堵得慌,再把她自己吓到,就开着电视看娱乐节目。现在大热的电视剧,张韵上辈子都看过了,也就只能看着娱乐节目打发时间。现在的娱乐节目也很少,但凡长点儿人心的电视台都跟踪“”新闻呢,谁有精神头儿还跟着穷乐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娱乐节目,还是主持人和嘉宾一起隔着镜头使劲儿“咯吱”观众乐。虽然很不好笑,甚至看着更烦,但看着他们那么努力,张韵还是哼了两声。

做完了活儿,两个人就继续会各自的房间互不搭理着。

张韵笑了一声:“谢谢你体谅我这人胆小儿,你这么个跟踪法儿,分析法儿,真是把我吓得够呛。你是觉得我是跟了隋长林,才有钱去补课的?”

张韵抽了抽嘴角,说:“那公主殿下知道就更好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高中一开学,张韵新校服一穿,还挺有种做梦的感觉。这一中的校服是仿着日韩参考这民国时期的校服做的。男生的校服看起来特别,郭小春穿起来就个肉包子一样。但女生的校服特别好看,张韵上辈子就看着眼馋来着。她还曾经弄过一套穿着,结果被林坷笑她穿得跟个a※v女优一样,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如今,张韵还真成“太子”了,看着镜子里一副清纯学生妹模样的自己,张韵是真心喜欢。

张韵看着冰箱,皱了会儿眉头,上楼把隋长林给她的钱藏好后,兜里装了点儿钱才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