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给了她最差的男同桌,她也那样的高兴,看来,她和我坐在一起时,真的很不开心。她兴奋的表情,让我的心情很不好受。

只是跟我的新同桌,我一句话也没说过。除了他是劣等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跟他不熟,男女有别。

我想在她敲我时,我是不是惊叫得太大声了,痛其实只有一小会,可是,是真的吓了我一跳,但是,因为我的惊叫声,让我现在看见班主任跑了进来了。

我的脸红了,心里虚了起来,接着就看见在隔壁办公室办公的班主任跑了进来。

她曾经想做一名服装设计师,因为她做不了画家,退而求其次的想做服装设计师,再后来,发现她也做不了服装设计师,于是她想,她是不是可以做设计师,可是到了现在,她什么师也不是。

不对不对,她是律师,好歹也算个师啊,虽然和她的画画沾不了任何的边。

哼哼,将最后一截油条全部吞入口中,她差一点去舔手指上沾的油,想一想,现在正在大街上,于是,便很是斯文的拈起手指,从口袋里找出了一张面巾纸来擦拭。

这条街保存的年代有些久远了,她小的时候,曾经住在这条街,但是最近,听说这条街两旁的旧房子要拆除重建了,何处家现在搬到了父亲单位集资建房的套间房,她家曾经租用的店面,现在变成了一家小网吧。

人行道的一侧栽的大多是白桦树,中间也有很多的水桐,现在正是水桐开花的季节,那一朵朵白中带紫的喇叭形花朵落了满街,环卫工人挥着大扫把将它们都收拢,然后几铲子,全铲进了垃圾车里。

前面的路面上有一个小洞,是为了不让街面积水而连接下水道的一个小孔,不怎么大,平时一只脚踩上去,便可以盖住,然而这样大的洞,却足以进出一只大老鼠了。

有行人尖叫着,何处也跟着尖叫,那只肥硕的大老鼠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在人行道上窜来窜去,行人们慌张的闪避,何处更是想也没想的跑进了一家店里,她绝不让那只过街老鼠接近自己的裤管。

隔着玻璃门,何处拍着部看着外面的行人如何的对付那只老鼠,觉得恶心,她又慌忙的别开了头,不再看外面。

转过头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是一家画廊。

耶?怎么会有一家画廊的?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没理由,她会错过啊。

将肩包改拎在手上,她的双手背负在身后,不去理会外面那只老鼠,她开始欣赏起画廊里的画作来。

能在她们这样小的城市里,有一个这样的画廊,真的很稀奇,何处她认为这个小城里的人,可能会花上几百块钱去买一件名牌衣服,但是不见得会有人花钱来买这些画作,虽然这些画画的非常的好。

画者用的色彩很是大胆,在视觉上,有着很大的冲击力,而且构图也很是大气,即便是画人物,那色块堆起来的,也不让人感觉到拘泥,有一种力量,从画面溢了出来。

再瞄了一眼腕表,还有四十分钟,于是,她继续一幅幅的晃过那些画作。

画廊的主人是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小姐,坐在画廊的一角,在支起的画架上用油彩描着她的新作。

何处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会儿,她的这幅作品刚开始起笔,还看不出她要画什么。何处曾经希望自己也会像她一样,拿着画笔,自信的在画布上涂抹,然而她的梦想止于梦想,没有变成现实。

画廊的最里面,有一个陈列架,架子的最中间,摆着一幅彩色铅笔画。

何处笑了起来,画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脸灿笑,这幅画的画风很是比较的自然,看得出画作者很喜欢用色彩,画上的女孩是直接用彩色铅笔绘制的,看上去很干净,没有太多的技巧,与画廊内的画风完全的不相符。何处左看右看,总觉得这画上的女孩有些眼熟。

画框的前面摆了一个小牌子,标示着此画为非卖品。

看来这幅画,对画作者有着特殊的意义。

还有二十分钟,何处负着双手,悠哉游哉的步出了画廊。

走了好几步,她转回身,透过玻璃门,看着画廊里日光灯将空间照的非常的亮堂,心里涌上一丝感慨来,曾经的梦想啊。

将视线往上移,画廊的招牌被水桐的枝叶挡了一部分,不过,她还是看清了画廊的名字:水天处。

很意境啊,不过更适合水墨画画廊。

今天见面的人是老妹介绍的,她帮忙做代理。这年头,这世道,她还没结婚,老妹的同学居然就闹离婚了。

赶到约定见面的咖啡店时,已经九点了。何处很准时,而对方却没有守时。

何处环视着这家咖啡店,从铺的地板,墙纸的色彩,柜台与整体的搭配,餐桌的质地,装饰物的风格,她都一一在心里评价一番,呵呵,除了服装设计师、设计师,她还曾经想过做一名家装设计师。

何处啊何处,你是不是太花心了?常常想做这个,还想着做那个,太不专一了。

对于梦想,花心一点,应该不会惹人讨厌吧?事实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专情。

当事人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咖啡厅里坐了半个小时了。

为什么老妹会以为她是那个不守时的人呢?何处不明白。

“我要小孩,财产我只要一半,但是他要给小孩抚养费,养到十八岁,起码要十五万。”

老妹的同学叫尹梅,穿着打扮的十分的前卫,脖子上,手腕上,都带着晃眼的金银饰物,何处不大能认名牌,但是她猜尹梅穿的这套衣服价值不菲。

“低于十五万可以吗?”她是她这一方的律师,可是何处听尹梅的口气,好像把她当成了对方一样对待了,似乎只要向她开了口,就等于向男方开了口了。

“他付的出的,他是软件工程师,而且就算他没钱,他弟弟有的是钱。”尹梅的火气有些大,因为提出离婚的是男方,这让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嗯,他弟弟的钱,可能无法通过正当途径得到,我们只能对你们的共同财产想办法。”

“你觉得对方有什么不轨行为吗?”何处提示着,如果男方有过错的话,会对女方很有利。

“他有外遇。”尹梅肯定的道。

“外遇?”何处侧着头,这个很重要。“你有这方面的证据或证人吗?”

“这个,所有的人都知道。”尹梅越说越不服气。

“嗯,需要确切的证人或证据。知道他外遇的对象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