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原著里的童姥,若不是遇到一个傻虚竹,坑蒙拐骗之下传了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一身武功还不是要尽数失传?李秋水更不用说了,也没个正经传人。

这么一想,忽的呆滞:完了!他眼下都这个样子了,要是学了武,那还得了?

蓝哥儿在这里暗自纠结烦恼,却不知道,刀白凤那芯子……可比他想象的要猥琐多了。

只不过,管他哪门哪派,无不对自家武功视如珍宝,就算门下弟子,若不是得到师傅青眼,也绝不会尽得真传,蓝哥儿一翻这些武功秘籍,就见本本都是完完整整,没有一点瑕疵,心下便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对逍遥派又高看了几眼。

因为刀老爹认为刀白凤天赋不错,不愿意耽误了她,因而这十多年来,更多的还是押着刀白凤这个懒人多练内力,招式上却并不苛求,因而十多年下来,刀白凤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太好,但内力却比这个年龄的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截。所以那剑一下子就·进去了半截,已足够刀白凤左手一抖,软鞭换了个地方缠上。

只不过,眼见着一切正朝好的方向得得飞奔,却被保定帝的一纸诏令给打断了。秦红棉跟段正淳之间,话还未挑明,自然不好留他,便摆了张恶脸,一边儿冷笑一边儿依依不舍的看着段正淳离开了。

第四个五分钟,刀白凤已经又是委屈又是一遍遍的自我批判了,于是,等蓝哥儿回来的时候,刀白凤本就是急不可耐的扑上去,哇哇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耍脾气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刀白凤底气顿足,心想:谁也猜不到我们会离家出走嘛!

蓝哥儿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拉入他怀中,我装模作样的扭了两下,气便全消了。

段正淳此人有个大大的本事,那就是但凡女子,均是过目不忘,因而虽然只对朱丹臣提的那位姑娘仅一面之缘,却是半刻都没沉吟就想起来了。

朱书生面有急色的道:“我家公子爷承蒙刀姑娘援手,稍稍压制了毒,可是,到得半夜,这蛇毒却又发作起来,端的是猛烈无比,亏了我家公子内力深厚强行压制,又有我们两兄弟轮换着以内力相助,不然只怕我家公子纠要见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了。”

朱书生额上汗水唰的就下来了,手中判官笔点得密不作风,可惜,那虫子成千上万的涌进来,脚下又有蜈蚣、蝎子、毒蛇等等连续不断的爬过来,就算武功再好又如何?便是神仙也难逃一死。

我靠过去,挽住蓝哥儿的手,便走边聊:“我今天遇到三个外人,可有意思了。那个姓段的倒霉催的中了毒,眼下被我安置在一处山洞中了,嘻嘻,不过,今天晚上他可有罪受了,大概要痒一晚上吧?唉,谁让他那眼睛总让我毛骨悚然的。唔,所以呀,我决定啦,如果他当真是条汉子,明天再去给他解毒。呀,你明天要跟我一起么?”

这附近便有一个山洞,是平日里负责放哨的族人偶尔落脚的地方,有时候,我们上山采药,一时无法赶回村里,也会寻些山洞休息。因为长期如此,因而,只要是山洞,便必有少量不易腐化的干粮备着。若是有族人住过,也一定会将洞内杂草拔掉,地面重新平整好,若是能打到猎物,必然还会备上一些挂在洞内风干,以便下次旁人可以使用。

这倒不是爹爹有异心,而是,段氏在,我们摆夷族才有安生立命的地方,大理不能乱,乱不得。

后来,李秋水与无崖子闹翻,蓝姑姑便是亲耳听到了她自言要无崖子付出代价的话。当时蓝姑姑便吓坏了,想到自家丈夫苏星河向来极为孝敬无崖子,便想要偷偷告诉苏星河。可惜她是真正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斗得过李秋水?

“只是,段氏到底是汉人,虽依仗咱们摆夷族,却又怎么可能真跟咱们摆夷族一条心?你瞧,他段氏立国百年以来,咱们摆夷族还不是只能蜗居在几个小小村落之中,连山都不得出。”

贪小便宜么,谁都有这个心思,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差点被人占便宜的那个变成了自己,那就不太令人高兴了。

我斜他一眼:“感情你至始至终都没相信我能治好你。”心头却划了个大大的x,道:竟然连金大都不信,多半你那肚子疼也是被金大给惩罚的。

谁让我是听金老说的呢?人家是谁啊!人家是……金光闪闪的创世神呢!

蓝哥儿急切喃喃:“糟了,莽牯朱蛤不爱吃死物的!”

我知道像蓝哥儿这种御毒之人,只怕毕生心愿就是得到这么一个至宝,就像我,如果有什么珍稀药材,也势必心痒难耐百般法子尽出都想得到。可是,一贯冷漠的蓝哥儿这样激动,还是让我生了疑,何况,那句找了这么多年的确让我很介意……

蓝哥儿这人,就是欠调·教!

据说,当时,大姨这豪爽风姿可是倾倒了不少人呢,这下子,多少好男儿也不怕刺了,前赴后继的向大姨求亲呢。

蓝哥儿怔怔的看了我半晌,忽的抿了抿嘴,搭在我腰上的手猛然收紧,将我整个的拉入了他的怀里。

阿哞立刻发出哞哞的欢呼声。我大敞着腿在阿哞背上的软垫子上坐好,一磕脚后跟,阿哞立刻撒欢儿的跑了出去,震得地面咚咚的响,跟个推土机似的。

我骑白马路过门前

而且,这箭不过是木头削成,极是脆弱,若要用气劲削断箭枝,那倒容易,可要像段寿辉这样,只是阻挡它的去势,却是极难的。

这十三年来,我在这深山老林里早呆得长蘑菇啦,虽然知道自己学了一身武功,还听了不少人的夸奖,可一来,族里的长辈多半对我有种爱护心理,他们说的话,我得打个折扣才能听。二来,没有对比,终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

蓝哥儿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令我奇怪,像是害怕?还有些躲躲闪闪?

爹爹哼哼两声,绕着我走了两圈儿,我一双眼睛费力的跟着他转来转去,务必把我的可怜、求饶、悔过悉数通过我这俩心灵之窗传达过去。

蓝哥儿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皮子垂着,盯着地面:“知道的,我一定给娘亲做件漂亮衣裳。娘亲她……这么些年,都没穿过一件儿好衣裳。”

爹爹却仿佛捏我的脸捏上瘾了,令我颇为郁闷——这讨厌的婴儿肥!

我尴尬嘟囔:“我可没听懂,我还当你在念经呢!”转而理直气壮:“我才两岁,两岁!你都没教我念书,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当了两年的小孩儿,什么都不用心,心思自然就简单了,多少也沾染了一些小孩子的习惯,于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我弯腰拎起裤子,拿绳子绑紧了,心想:我可不管是不是那个刀白凤,反正,我是不会做出那些事的。我爹给的不过是个名字,可没给我指一条笔直通到底的路。

哥哥的媳妇已经娶了,对爸妈也孝顺,我又是买了保险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死都死了,担心又有什么用?我就是这么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子,说我利索也好,说我薄情也罢,不然,我也不会在当初知道男朋友有了别的人的时候,那么坚决的说分手了,连眼泪都没流一滴。

原来,那载货的马车无法将许多书箱给拉进山,于是,一到族中地界,刀白凤便以哨音为号,唤了一些人赶着牛马去将书箱驮回来了。

蓝哥儿心里一动,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和一本书,奉给刀青葙道:“族长明鉴,但凡蓝哥儿以后辜负了小妹,便请族长令人诛之。”

刀青葙接过来一看,神情大震,立刻掩住书卷不再令人看到,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好,我且信你一回。”

原来,那便是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了,而刀青葙一看便知道是极其高深的武学。他刚才与蓝哥儿一个碰面就知道他已习武,而且所习皆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上等武学,因而才有了起先的那种狐疑——但凡做父亲的,遇到自己独女的终身大事,都要多疑谨慎得多的。但蓝哥儿眼下竟然将这武林中人想也想不到梦也梦不到的秘籍尽数相赠,他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不过,刀青葙到底是一族之长,一见之下想的却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