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总监顿时一脸惊诧:“是哪家的千金,福气这么好,能够得到萧总的青睐?”

至少苏梦没有想到过,那些话,会出自于人人眼中的花花公子萧大少的口中。

“吃完夜宵,当然要散散步。”……那种话,谁信谁天真。

他连忙去朝着简童跑过去,“简童,你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女孩子一身白裙子,男孩子一件白色衬衫,女孩子性子跳脱,大老远就能够听到轻快的聊天声:

“这些脏钱!你拿着花着,您还要不要脸!”看着这堆钱,想着这堆钱的来源,简振东怒从中来,一股邪火蹭蹭蹭地网上翻涌!

“沈总,如果你说我有错,那我就只能是有错,但是你问我,可知道错。”她扬着下巴,骄傲的模样,让人晃眼,牵动受伤的嘴角,她的笑容,仿佛当年上海滩上最耀眼的那个简童:“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一直也不知道,这个在大老板心中十分特别的女孩子,是什么原因过世的。

即便是……不要命了,也要去银行,也要从他的身边逃开?

一声大大的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简童笔挺地跪了下去,玻璃碎渣,嵌入了膝盖肉里,她不是不疼,却抬眼看向贺武:“你放开梦姐。”

身后电梯里,传来此起彼伏吹口哨的声音,“听听,简大少说有私事呢,和谁啊?他怀里搂着的那个小妹妹哦,简大少越来越知情识趣咯。”

凯恩越来越熟稔地坐在他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望着厨房里的女人。

简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沈修瑾之间,早就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厌恶”不“厌恶”的问题了。

简童颓然坐在床上,头发被两记耳光,扇得凌乱,她眼里有着她自己才能够明白的闷痛,但下一秒,她缓缓抬起头,默默地穿上衣服。

苏梦抓住简童的肩膀:“你听梦姐一次。”

“往前走,我会指路,先生开慢一点。”

“那我的鞋子……”简童不明白,这和她的鞋子不见了,有什么关系吗?

秦沐沐嘴唇哆嗦起来,她没想到,在萧珩的嘴里,自己是那么的不堪。

沈修瑾心里头冒火,双眼却更寒凉,死死盯着面前这女人,她就这么的想要早点还清那五百万,这么地想要离开他?!

“这说明,很可能……不,是肯定的,给她操刀的那个医生,或许,连行医执照都没有。你知道黑刀吗?就是那种。”

短短的几秒之间,她面前又出现了简童那张永远沉默寡言的脸,还有形单影只的背影,顾不得其他,她觉得,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一定能够帮到自己。

赤裸裸的讽刺,简童脸上灰白一片,嘴唇都在哆嗦,她张大眼睛,认真地望着那个人,好似,她眼中再无其他,只是那个人一样,缓缓地张开嘴,动了动,终究……她什么都没说,包括求饶的话。

杜总的眼镜耷拉在鼻梁上,再没有先前衣冠楚楚的斯文样,经过这一番“洪水”冲击,发型也好,穿着也罢,都凌乱不堪。

猛然抬头,大口大口呼吸,紧张地对杜总喊了一句话:“杜总,我知道有个人,特别适合这个表演!而且,她很爱钱!”

苏梦目光犀利地打量面前的简童,似乎在衡量简童话的真伪。

陆琛莫名心惊胆战,和挚友认识十几年,从没有在挚友的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话来,“你随意。”他还是相信挚友的理智的:“我不阻拦你,凯恩。但你要明白,人心不可戏弄。适可而止。”

……

秦沐沐如捣蒜:“我刚在楼梯间里看到她和萧先生抱在一起呢。”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沈修瑾诶!简童诶!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陆总虽然神秘低调,他两年前回国,短短两年,就掌控了陆氏,传闻他性取向……嗯……有些不同寻常。

这一次,不是因为秦沐沐这个人实在是太不懂得感恩,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还明里暗里将自己的恩人讽刺到泥里,苏梦也不会说因为一个服务生就动怒。

“简童,她人呢?”

各种戏谑嘲弄,此起彼伏,简童默然地撑着地面站起来。

“喂,母狗,你不想要钱了?”那个厉少突然开口问道。

“我说,像简童这么勤快优秀的员工,应该调往薪资更高的岗位。”一边说着,修长的长腿放下,男人硕长身姿站了起来,淡漠扫向一旁呆滞的简童。

“可是师傅,最后我没坐你出租车走啊。”简童更加不解。

她缓缓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原来她的初吻这么廉价。即使对他的感情只剩下恐惧和害怕,尽管她早已将对他的感情,收拾的干干净净,埋藏在心坟之中,可是,还是不可抑制的,涌出一丝艰涩的疼痛。

这里是安全通道,是逃生楼梯,一般是不走这里的,都是坐直达电梯上下楼。光线昏黄暧昧,这里除了必要时逃生用,还有另一个用处——偷情。

“简小姐,沈先生让你离开这里。”老管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使下雨天也不见一丝乱发,严谨的就像是沈家庄园的一草一木,都有专人修剪。老管家给简童丢下一件衣服。

……

简童慌乱地走进卫生间。脑子里有些乱。她很不想现在回到包厢去。

但萧珩的电话打过来了。

“马上好,马上回去。”叹息一声……躲是没有办法的。

她刚打开卫生间的门,一道大力闯进去,“砰”的一声,门被反锁起来。

“嘘~你也不希望被人知道,你和我单独锁在卫生间这样私密的地方吧?”耳畔,一道熟悉的声音,贴着耳郭,缓缓响起。

简童浑身一颤,腰腹间那只手臂,加重了力道:“这么冷淡啊……简‘小姐’,没想到你的手段这么高明,故意引得我的注目,又吊到了萧珩那个多金帅气的萧大少。”

“我没有。”我没有故意引起你的注目,更没有存着心,去勾搭任何一个男人,包裹萧珩。

“啧啧~嘴里说没有,就像是……身体说不要,”边说着简童的耳郭猛然一痛,她痛的拧起眉头,那人的牙齿,重重咬在她的耳郭上,那人轻笑着说:“你瞧,痛就喊出来嘛~是不是像你们做这一行的,脸上戴张面具,已经习惯了什么时候都不真诚?

明明很痛,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哦哦哦……是不是就像是某岛国的支柱产业‘动作片’里的那些‘女演员’一样,明明很不舒服,却一个劲儿的喊着‘一库一库’?”

简童拼命地克制住自己不要动手揍向凯恩那张绝美的脸……拳头捏起又松开。

“你知道吗,凯恩先生。有一些人,不是不会喊疼,而是疼的时候喊疼,不会得到关怀,反而会惹来一阵毒打。”她说的是那三年里的生活:

“那么我想问一问凯恩先生,只是为了少挨一顿毒打,而忍住不喊疼的那些人,是不是都错了?是不是就是他们不真诚?”

凯恩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绝美脸上,浮现讽笑:

“简小姐似乎特别擅长装可怜。你这么说,好像我弄疼你,要是你喊疼,我会再毒打你一顿一样。”

简童垂下了眼……没有那样经历的人,不会懂。有人说,十七天,养成一个习惯。如果十七天能够养成一个习惯,那么……三年呢?

那么,懂便是懂,不懂便是不懂了,便无需多赘言了。

“凯恩先生,您该松手了。萧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让我快些回去,若是我在这边时间过久,萧先生恐怕会寻过来。”

“你在威胁我?”凯恩半挑着眉:“好啊,就叫萧珩来,他来了,正好也可以叫他看一看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