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摆摆手,“楚南跟我说你不舒服,这个理由我可不信。”

赵紫春却面色越发惨白,不敢置信,他竟然离得她那么近,近到不足一米,不是拒所有的女人与三米之外么?

她声音颤抖着,身子晃动了一下。

台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和精彩绝伦的讲演,台下是狂人的尖叫和惊叹,是掩饰不住的痴迷和向往,掌声雷动,热烈的呼喊也不绝于耳。

玉楼春轻笑,“你说。”就是她不说,自己也已经看出来了。

玉楼春微微一笑,“就好比现在,你想去的,可是却抹不开面子,放不下自尊,是不是?”

卓婷意味不明的提醒,“小楼,今天是六月六日。”

胡璃撇撇嘴,不甘的咕哝了一声,“就你知道的多!”

此刻,西北角的一座宿舍楼里,早上六点钟,六月初的天早已亮了,隔着窗帘,外面的阳光悄悄的照进来,照着陈设简单的房间,十几个平方里,摆放着两张床,上下铺的四人都还在睡着,忽然一声尖叫响起。

夏中天看向玉楼春,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祈求,玉楼春不屑的瞥开脸,他一下子像是力气涣散,往后退了几步,抵在门框上,无力的闭上眼。

秦水瑶摸着肚子,笑得十分诡异,“乡下出来的如何?您未来的宝贝孙子可是也留着乡下人的血了。”

这一句,成功的将夏中天的气势击垮,上一秒,他还在信誓旦旦的诉说他的深情,可是这一秒,这一切就成了一个讽刺的笑话。

闻言,夏中天身子一震,转过头去,便看到穿戴好了的秦水瑶站在后面,四个月的肚子微微隆起,宣告着他无可掩饰的背叛,这一刻,他是懊悔的,懊悔为什么要为了孩子伤害了她。

秦水瑶当初买这两车时,还拉着她一起去选,只是选来选去,黑的,白的,红的都被她嫌弃了一遍,最后看中了这一辆,她当时只觉得好不容易陪她完成了任务松了一口气,可此刻……

“您不是不屑打女人吗?”

“当然是收拾她,特么的居然连爷也敢骂。”

“哎吆,少爷,您追上去能干什么?”

“特么的给爷放手!”

玉楼春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时,向东流才回神,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被阎华死死拉住。

留下一时怔愣的向东流还有眼神越来越崇拜的阎华。

“被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熏到了。”玉楼春淡淡的说完,余光瞥见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庄墨站在门口朝着她招手,她从容不迫的走过去。

“那你刚刚为什么盯着爷看?”他又踢翻了另一把,价值不菲的藤椅像是垃圾似的滚到一边去。

玉楼春一点都不为所动,他的暴脾气早有耳闻,依旧肯定的答复,“不是!”

向东流有些恼羞成怒,踢翻了跟前的一把藤椅,“难道你不是?”

噗……阎华猛地捂住了嘴,憋得一脸涨红。

向东流似是满意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又得意的看向玉楼春,可回应他的却是,“你有自作多情幻想症?”

一万次毫无原则的点赞,已经让阎华把这一句背的滚瓜烂熟。

身后那人赶紧弯腰点头,“少爷英明,少爷所言极是。”

片刻,向东流忽然笑得更加不屑,“欲擒故纵的招数玩的不错啊,表情和语气都拿捏的恰到好处,都可以去拍片子演戏了,阎华,你说是不是?”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闻言顿时眼睛大亮,学校里还有这等大神,居然能不被少爷的荷尔蒙迷倒?

向东流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世上还会有女人不买他的帐?

玉楼春冷笑一声,“对不住,让你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一位的嘴巴也是个欠抽的。

哪怕是夏家当时也是难以比肩。

当然,前世她也没有兴趣看,天壤之别的身份,岂会有什么交集?不管是政界屹立不倒的慕容家还是军界红了三代的大佬向家,都不是寻常人能仰望的。

呵呵……今天可真是她的黄道吉日啊,不但重生一世,还接二连三的遇上不好惹的主,前世可是想见其一都难。

用前世她听过的关于他的一句描述来说,就是浑身身下都是荷尔蒙的雄性味道,刺激着自然界所有的雌性前仆后继,当初学校里做过一个无聊的调查,他光荣的当选为女生最想睡的男神。

他笑得时候,笑意不达眸底,抱臂站在和她三米的距离开外,气息危险却又令人着迷。

可惜,那不好惹的主已经瞄上了她,大约是她看的过于专注,引起了这位少爷的注意,竟是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走了过来,不过那语气很嘲讽,“爷是不是很帅很酷很想让你扒光了扑到?”

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她脑子里一个激灵,想起他是谁了。

攫住你的视线,却像是豹子发现了猎物,让你心悸,却无法躲闪。

上面穿的也是黑色的衬衣,领口敞着两粒扣子,露出小麦色健康的肌肤,五官如雕如琢,俊美无铸,尤其是那双眸子,黑亮的仿佛暗夜里忽然升起的星辰。

张扬轻狂,耀眼夺目,走来的身影还带着那么一丝桀骜难驯的野性,挺拔的身躯足有一米九多,那双包裹在黑色修身裤里惹眼大长腿可以媲美男模了。

美男,她也是见过不少的,比如那个令自己痛恨的男人,比如刚刚不久前才亲了摸了自己的无耻奸诈狐狸,可眼前的这一位,俊美的还是独树一帜。

她眼眸不由的一眯。

门开后,走出来的却是一张有些模糊记忆的面孔。

身后,不远处,那一扇门再次响起,她惊得回头,难道这么快就……

花香淡雅,摇曳动人,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宽大的门打开又关上,庄墨的身影消失在里面的那一刻,玉楼春缓缓的走向观景台,每一步都似泄去力气的沉重。

庄墨点点头,留下一句“别紧张。”转身走向最前面的那一间办公室。

她指了一下旁边,那里有个很大的观景台,可以俯瞰周围的美景,台子上也布置的很讲究,放着精美的藤椅和茶具。

玉楼春微微一笑,“好的,教授,我在这个观景台边上等你。”

“小楼,我先进去说一声,你在外面等一下。”庄墨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的现在的她变得像是一团雾一样,怎么看都觉得隔着一层。

这一世,她和他是第一次见,她知道他所有的虚伪和欺骗,却不会让他看见自己的厌恶和憎恨。

电梯停下,叮的一声,让她回神惊醒,踏出的那一刻,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的脑子里把所有的一切都清空。

有人说,恨是比爱还要强烈的感情,最好的报复该是漠然无视,可她现在做不到。

到底是三年的厮守,最初也是爱的……可现在只有恨。

闪着金属光泽的电梯里,玉楼春眉眼平静淡然,可心底种种的情绪冲撞着,一刻不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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