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笠用拇指揉开桓之的唇,侵入他的嘴里,不让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桓之急促地喘着气,右手死死地抓着苏笠的肩,指尖深深地陷入苏笠的皮肤里,指甲缝里甚至都渗出了血痕,而左手则无力地放在胸前,显然是骨头断光了。桓之眉头紧紧地揪着,耳朵都整个儿烧红了起来,苏笠退出些许,又重重地撞入,一下又一下,终于这故意而为之的粗暴使得桓之终究忍不住地断断续续地唤出声来。

“哦,”苏笠浑身金光一涨,伸手一挥,桓之几乎连招架都来不及便被那掌风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山壁上,“轰隆”一声扬起一片碎石。

桓之见苏笠拿自己的酒杯喝,眉角一跳,倒也没有发作,只是又新拿了一个酒杯过来斟了酒。

这人依旧冷冰冰的面如沉水般的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插在袖里,静静地看了小七一会儿沉声道:“回来了?”

“我母亲已经醒了,休养一阵当没有大碍,我父亲……我们还在想法子,但医官说也是有望慢慢好起来的。”孟纪匀道。

“易舒,”观音大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我前些日子看了你译写的白话经文,真是相当地好,我拿给我座下的小童子看,他们都能看懂。”

易舒看了一圈,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缓缓道:“是署痢,但各位先别着急,有的治,但从现在开始,各家一定要去山上去取干净的水源,所有的吃食碗筷必须用沸水煮一煮,病人的秽物定要及时清理,清理完了用皂角认真洗手。”

小七整颗心思都还沉浸在昨夜和易舒的欢愉中,哪里会分神顾孟纪匀是什么表情,便随意地应了一声,蹲□子用那肉骨头逗多多。

“也罢,小七,你若是不喜欢瞧我,那你对着景苒使一个也成。”苏笠点头道,又转头对景苒道,“想知道呀?让小七给你使一个!”

说易舒的好话小七总是很受用,抿着嘴唇笑了笑道:“当然是好人!天下第一大好人!”

“天河口?”小七倒抽一口冷气道,“天河口要决堤?”

小七眉毛一抬,这沈青岩除了第一次打架之外,对他向来是好言好语的,也不知是戳了他什么痛处,但小七也懒得管。

只见苏笠竟是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倒是个好办法。”

“小七!”易舒一伸手握住小七的赤裸的肩,刚想解释什么,却突然发现小七变成人形后,这木桶便拥挤起来,而小七这时正一丝不挂地顺势叉腿坐在他的腿上,浑身湿淋淋地睁着一对大眼睛瞧着自己。

小七像是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看着易舒道:“什么?”

小七孥了孥嘴,轻声道:“一点点擦伤而已。”

“小七,”易舒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这比我去焱火里灼烧还要令我煎熬。”

这日小七下午的时候又跟着林佰林仟出去玩了,但他出去不多时,天上便是一个闷雷,眼看就乌云密布,是要下大雨的架势了。易舒走到院子门口望了望,却不见小七回来,他通常不会跑远,雨点子已经开始零星地跌落下来,这小狐狸别是要淋雨了。

小七一听,才高兴起来,眼睛也笑得眯了起来,立刻侧过身来挪着挪着往易舒怀里蹭去。易舒伸手抱了他在怀里,小七穿着丝质的里衣,肩骨小小巧巧摸在手里滑滑凉凉的,但在易舒手心却像是握着烧红的碳一样烫。

易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原本只当小七应该很在行,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慌乱的模样,只得一只手支着榻,一只手解了自己的衣带,一抖,那外衣便落了下来,小七伸手摸过去,易舒身上只穿着件柔软的棉质里衣,小七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会儿星君没穿个四五层,不然真不知道要解到什么时候去。

那长长的吻也有尽时,小七将通红的脸埋进了易舒的怀里,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里全都是幸福的泡泡,半晌,只听易舒道:“小七,从前我傻得很,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谢谢你始终没有怪我埋怨我,也没有失望放弃我,为了我你受了这么多苦却还依旧喜欢我,如今我算是明白不少了,可也许往后还会些木讷的地方,望你还能容着我。”

易舒喜出望外,忙摘了这沙钟花小心的揣在怀里赶回小院。

易舒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衣衫,将小七贴身抱在自己的胸口,再把衣服重新裹上,冰凉的小七激得他浑身一颤,可他心里却是滚烫起来。易舒抱着小七,一路跑回了南荒,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天气终于暖了起来,小七身上的冰雪化开了。

萧池眉毛一跳到:“我从前性子哪里不好了?”萧池只见景苒眨着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心里想了想景苒天天惦记着小七也实在辛苦,便道:“好吧,那便去一趟。”

“大哥,你大约不信,我是只狐狸,而他是个神仙,但是他不嫌弃我,他说他喜欢我。”

唇上一暖,易舒温润的唇覆了上来,轻轻的,绵绵的,小七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应起来。四唇相贴,不知不觉的,两人的呼吸都有些重了起来。小七微张的嘴唇自然而然的接纳了易舒探入的舌,舌尖相触的瞬间,小七觉得身上一阵酥麻。

易舒往后退了几步,撞到椅子便跌坐在了木椅上,身子蜷缩起来,痛苦的把脸埋进手里。

王母剜了桓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又开了局。

易舒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往日里与小七相处的种种浮上心头,要如何怪小七动了情,自己的作为确实像极了一个情人,而却不自知,直道此时才有所醒悟。小七不过是个不足千年道行的妖精,又在桓之殿里玩惯了,要他如何心如止水坐怀不乱?何况那日确实是自己先喝多了,又灌了他喝酒,还提了他去洗澡,若要怪起来,应当是自己错的多些。

那炼丹房按照先天八卦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共开八门,结界架起之后,只有西北方向的巽门才是生门,若从别的门里闯入,便会惊动结界引来雷击,而门外的守卫便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开炉时误入而设。

小七一个人坐在屋里,抬头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小七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是一页都翻不下去。景苒教他的方法,似乎也完全不管用,小七心里很想范玉,他想问问姑姑,若是喜欢一个人,而那人却是木讷极了,这样的时候,该要怎么办?

小七在榻上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跳起来跑到书房,拉开他小桌的抽屉,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仔细地在桌上铺开,上面是易舒给他写的“范筱齐”三个字。

小七又一阵点头道:“有好吃的鱼自然是件极重要的事。”

既然星君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呢,小七低着头,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蹭回自己的小被里,团了起来。

小七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低下头不敢看桓之的眼睛。

“不要了么?”苏笠在桓之脖颈上蹭着道。

“你好歹也有个度啊。”桓之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与苏笠别扭,语气反而温柔起来。

“可我还有好多想好要做的还没做呢!”苏笠道。

桓之几乎语咽,半晌叹了口气道:“别闹了。”

苏笠半闭着眼睛,摸索着凑到桓之唇边一吻道:“阿桓,我真是爱极了你。”

桓之没出声,却是无声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翻了个身伸手将苏笠搂紧到怀里,又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吻道:“嗯。”

“阿桓,我们成亲好么?”苏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