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他人生中亲历的第一次葬礼了,在很多年前,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就曾与自己的母亲一起,为自己父亲举办葬礼,只是这一次,他身边再无母亲的陪伴了,他需要自己来了。

剧组即刻停止拍摄,将崔胜贤送到医院就医,医生在为他检查完伤势之后,为崔胜贤做了手部血管粘膜手术。

女孩的话不华丽,她从来不会说辞藻华丽的承诺,她不会撒谎,她只懂得说真心话,看着她的眸子,在场的不少媒体都有了短暂的失语,因为在那双眼睛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昭然若揭,坦坦荡荡地令人愧怍。

崔胜贤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全程非常淡定地护着南卉甄大步向前,在看到女孩因为闪烁的亮光而不适眯眼的时候,还体贴的将女孩的头轻轻转了个方向,护进怀中,让她免受闪光灯的烦扰。

韩美淑牵过女儿的手,接过话头说:“是啊,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卉甄也成了个大姑娘了,都可以嫁人了。”南卉甄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声反驳:“什么嫁人啊,还早着呢,a你别乱说了。”

刘在石说:“哦,这样啊,我明天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吧,让你们请我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请吧,我可是前辈呢。”

不管同学们怎样揣测,南卉甄完全没有在意,她一寸寸地凝视着那张图片,想要把图片一丝不漏地全部刻进脑子里。

为自家女儿牵挂了小半年的韩美淑,张开双手紧紧拥抱住了南卉甄,良久后,她才开口,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卉甄啊,你终于回来了。来,让妈妈看看,看看我的宝贝女儿瘦没瘦?”

这种不安,或许来源于他上段恋情的失败,或许来源于天蝎座挥之不去的敏感和多疑,或许来源于对爱残余的那份戒心或者恐惧。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说呢?举几个比较典型的例子吧:意大利人民对于美食的执着,简直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战争中,当其他国家都想尽办法丰富己方军事力量的时候,意大利的科研机构,却只思考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能在战场上也吃到美味的食物吗?

崔胜贤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他低头从小包里,取出了那把仿真枪,慢慢收紧五指,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之后,抬头,沉稳地对金奎泰说:“我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小狐狸动情的描述道:“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再说,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南卉甄敏感地感觉到,这可能,真的是她命运的转择点了。她这是第一次,很清晰地有了种认知——如果她选了留学意大利这条路,她的人生,将会截然不同,这种感觉,让她既有些热血沸腾,又感到彷徨不安。

拿完奖后,很快就是bigbang的众成员,和今年凭借《u-gogirl》,拿到“最佳女歌手”和“最佳舞曲”的李孝利,共同表演的特别舞台了,本来他们排练时的动作规划,就是崔胜贤去吻李孝利的额头就好了的,但是临到上场前,导演忽然跟top说,希望他能够制造些更有爆点的表演,要求他直接将吻额头变成bobo。

而崔胜贤,自上次与南卉甄有过一次似是而非地拥抱之后,他不知道怎么的,时不时就会毫无预兆地,想起那天的南卉甄,和她羞红的脸。就仿佛,有谁猝不及防在他心中洒下一个很小很小的种子,小的几乎看不到,但是你感觉得到,那颗种子,正在一点点地生长,它的根,它的芽,正一点点的冒出头来,倾尽全力的骚动着你的心房,想搅乱一池春水。

被狠狠感动了一把的南氏夫妻俩,决定要好好为闺女庆祝她即将到来十六岁生日。而听着父母商量着要怎么庆祝的南卉甄,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要求:“妈妈,我能邀请两个人来吗?”韩美淑好奇了,问:“卉甄能告诉妈妈是哪两个人么?”

只见他人小鬼大拍拍姜大成的腰(只够得到腰),说:“好啦,aba,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了,就不要反抗了嘛。”姜大成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着脸认了呗。于是东永裴不用打开信封,也知道自个儿抽到的是现代化的村长家,完全一个暗爽啊,就算是他性格厚道,也憋不住跟儿子凑一块无声闷笑啊有木有!东永裴拍拍儿子的小脑袋,眼睛都笑眯了,直夸:“乖儿子,厉害!”

等到走到abigale的店子时,烤红薯刚刚好吃完,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垫底,崔胜贤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眯眯走进甜品店,跟柜台后的abigale打招呼:“abigale,我来看您了。”晚间的甜品店,很少有人回来光顾了,但是老妇人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让它即使到了深夜里依然营业着,正在柜台后忙碌的老妇人,听见这声招呼,回过头来,就看到站在店里,笑得像个大小孩的崔胜贤,于是她很开心的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走过去抱了抱这个比她都高了的大男孩,欢迎道:“胜贤啊,你来啦,好些日子没见了,小伙子越长越帅了呢。”

同龄的孩子们,有些攀比着学习,攀比着各种各样的身外物,攀比着家世背景等等,但在南卉甄看来,她真的不懂这些东西,到底能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是厌学,她也很羡慕那些学习很好的人,但是她只是不懂,学习好,真的就是一切吗?有了个好的学习成绩,以后就一定能过得开心吗?因为不懂,所以南卉甄对她的同学,从来保持着一定距离,她理解不了他们,她也不不觉得他们理解得了她。【注2】

沈雅静说:“等你穿婚纱的那天,一定会比我更加漂亮的,这可是上天给予每个女孩一生一次的魔法,因为你是新娘,所以在你婚礼那天,当你穿上婚纱的时候,你就会是全场最美的那一个。我可没有胡说哦,等你婚礼那天,你就会知道了。”

南卉甄害羞地点点头,又问:“你现在几个月了呢?”沈雅静一边用烘干机烘干手,一边答道:“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呢,最近也开始胎动了【注2】,有时就会猝不及防踢我一脚呢。你想要摸摸么?”

南卉甄踟蹰道:“可以吗?”沈雅静微笑起来,说:“当然可以啊。”然后就伸手牵起南卉甄的手,覆在自己肚子上。

南卉甄小心地摸了摸沈雅静的肚子,便收回了手,她怕自己会不小心没轻没重地伤到沈雅静,她总觉得孕妇就是易碎品啊。

沈雅静也察觉到了女孩的心思,有了点好笑,但更多的是喜爱,这个女孩很体贴很懂事,沈雅静也乐于跟她交流。

在两人出了卫生间,往回走的时候,沈雅静发出了邀请:“以后要是胜贤哥忙着,你又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妨到我家来找我玩吧,反正我最近也是大多都呆在家里,一个人的时候也无聊得紧,欢迎你来找我玩。”

南卉甄欣然应允了,很快她们就回到了座位,看到沈雅静他们回来了,权志龙立马起身从南卉甄手里接过沈雅静,对南卉甄道谢后,扶着自家夫人入座。

崔胜贤也走过去牵着女孩的手,领着她回座,然后问沈雅静道:“你们俩怎么去了那么老半天啊?”沈雅静笑道:“胜贤哥,你这是嫌我动作慢让你老婆半天未归么?你还不允许我们聊聊女人之间的话题么?”

崔胜贤懂了沈雅静话语里的亲近之意,晓得她和南卉甄相处的不错,心里也很高兴,笑着说:“我哪里敢嫌你,我要是嫌你,志龙不得跟我拼命啊。”

明明是玩笑话,权志龙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一昂下巴,道:“那确实要,所以哥,对我老婆好点,她可是孕妇呢,你要多多将就她,知道么。”

崔胜贤脸色一囧:嘿,这熊孩子!这绝逼是炫耀加威胁吧!脸皮敢再厚点么?!都喜当爹的人了,咋还是这么厚脸皮外加爱炫耀呢!

才不会承认自己被默默刺激到了崔大哥,白了权志龙一眼,懒得搭理他了,心里也默默盘算上了自己是不是也该把夫妻生活列上计划呢,想着想着,崔大哥就悄悄看了南卉甄一眼,然后耳根诡异地变红了。

此后,崔胜贤为了自己的小心思,准备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首先,他准备想想法子说服南卉甄,让她从客房搬进主卧里,理由嘛,他准备就用他们已经结婚了,应该光明正大睡在一起。

当然,他还准备弄点浪漫的气氛,只是他不大擅长这个,大概需要偷偷求助兄弟们了。此时,盘算良多的崔胜贤,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后是被一只小强给成全了的。

三月初的一日,南卉甄一如既往地在画室教完课后,由崔胜贤接回了家,今天晚上上课的那个班,刚刚开始学习油画,有几个孩子显得有几分不大适应,颜料什么的也蹭的满身都是。

就连南卉甄这个老师,也不可以避免跟着蹭上了颜色,所以一回家之后,南卉甄就拿上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去了。

崔胜贤也准备进屋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在崔胜贤脱完衣服,刚刚穿上棉质家居裤,还没来得及套上宽松t恤的时候,浴室忽然传来南卉甄的尖叫声。

崔胜贤一惊,把手里的t恤一丢,连忙冲到了浴室门口,恰好南卉甄也没上锁,他也心急着没有多想,竟就一下子冲进浴室里去了。一打开门他就问:“卉甄你怎么了,我……”

后面的话,崔胜贤没机会说出口就咽回去了,一个温软的身体扑进怀里,崔胜贤条件反射揽住,这一揽,顿感满手柔滑,崔胜贤整个心跳就加速了。

女孩惊魂未定缩在崔胜贤怀里,回头指着洗手池一角说:“胜贤哥,刚刚那里有蟑螂!”崔胜贤没答腔,南卉甄疑惑地抬头看去,视线便落入了崔胜贤闪着暗火的双眸里,她先是一愣,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整个人一僵,然后便急着要从崔胜贤怀里挣脱出来。

崔胜贤哪里会肯,此时的南卉甄,浑身上下只着了一套浅粉的内衣,白皙的肌肤在浴室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就像是透明的一样,这样的场景,简直比某人春梦中的想象图都还要诱惑力十足。

她小鸟依人地偎进他的怀里,手还放在他赤裸着的胸膛上,手上未干的油画颜料也跟着蹭到了他的胸口上,弄得崔胜贤整个人都跟烧起来了一样。他那火山喷发般的眼神烫到了南卉甄,她低下头来,赤红着脸嘟囔道:“胜贤哥,你快放开我。”

崔胜贤可不是圣人,都到这份上了,他要是真老实撒了手,不是柳下惠就是性无能好么,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合法夫妻好么!所以他一手紧紧箍住她的细腰,一手带上了浴室的门并上了锁,哑着嗓子对南卉甄说:“卉甄把颜料也弄到我的身上了呢,为了节约用水,咱们一起洗澡吧。”

说着就半强制地带这南卉甄到了花洒之下,打开了水龙头,调好水温,然后带着南卉甄一起站在水帘下。

温热的水打湿了女孩的内衣,本就浅色的衣服几乎完全失去了遮挡的作用,她羞不可当地伸手去挡,青年不容拒绝地拉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将其按在墙上,倾身上前,重重吻上去。

青年的唇舌就仿似着了火一般,裹卷着**辣的火焰从女孩的口里一直烫到了心里,连带着女孩的神智也跟着起了火,然后,便是缠绵缱绻,不言而喻了。

第二天,晨光尚且熹微的时候,崔胜贤不知怎么的醒了过来,一清醒过来,就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侧头一看,南卉甄正枕着他的肩头睡得沉沉的。

昨晚确实累到她了,某人禁欲良久,一旦开荤就跟刹不住车似的,从浴室蔓延到床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崔某人从不轻易示人,但其实经常锻炼的健壮好身体【注3】,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这一点,从女孩尚且微湿的眼角可以窥见一斑。

看女孩还睡着,荒唐一夜终于餍足了的崔胜贤,怜惜地吻吻女孩的额角,轻手轻脚下了床,套上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战斗澡,然后顶着湿发,搭着毛巾,晃进了客房。

他在客房里转悠了一圈后,忽然笑了,然后便开始手脚利落地收拾起了南卉甄的衣物行李,然后一点点轻轻搬进主卧里,跟自己的衣物放在一起,然后把南卉甄的各种随身小物也搬到了主卧来,一切完毕,崔胜贤望着男左女右分工明确的衣柜,满意地摸着下巴无声大笑。(——喂!强制搬迁神马的,真的大丈夫么!)

崔胜贤甚至还二囧兮兮的,跑到与客房相连的那个浴室里,也就是昨天晚上小强事件的“案发地”,神叨叨地拜了两拜,嘴里还说:“蟑螂大爷,多谢你让我心想事成。”(——喂!!!(‵皿′)泥垢了!)

于是南卉甄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女孩就这样搬进了主卧室,崔大爷的那些还没来得及实现的种种计划,也可以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