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记忆被之前预设的关键词触发失去记忆状况下的李允贤几乎是个普通人,万一碰到什么事情大约活不过三秒钟按照恐怖片标准,所以潜意识里一直有某种危机意识,可以用关键词唤醒自己被遗忘的记忆重新回来为止。

“取材会弄成这个样子?”林允儿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她印象里的李允贤可不像是悲秋伤春玩什么憔悴范儿的作家。女人心中有了一种叫做担心的情绪,“你就是把钱包手机全都丢了,也不可能搞成这个样子!”

但她最终,不知道李允贤的形象触动了她哪一根心弦,林允儿站了出来,站在了这个自己一直保持着形同路人,冷漠以对的哥哥面前。

好在当晚虽然一时赌气签了协议,后来也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她依旧有挽回的机会。

作为他的妻子,李居丽夏天要去夏威夷度假,冬天要去瑞士滑雪。在好几处世界著名景区有每年只过去休息半个月的别墅。高兴了就开瓶经纪人一个月工资的红酒,不高兴了就再开一瓶能值半年工资的。她有全首尔所有高档百货的顶级会员卡,但穿衣服却喜欢在从不挂牌的私人选购店定制手工版。截止到目前为止,她每个月都要去做的保养和sp,加上化妆品的花费,每年的开销其实比她做的收入还要多

李允贤有点懵逼,按说路人都应该劝和不劝离身为家长说这话,真的没问题?

“不用管我,你吃你的吧。”

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

刷锅刷碗刷盘子,然后下楼扔垃圾,等到厨房和餐厅一切恢复原样,之前做的饭菜和痕迹都消失不见之后,已经快一点了。

李家是名厨世家,要求自然严上加严。所以想要做好一道名菜,怎么着也得从处理食材开始,进行漫无边际的练习。

“买了这么多东西,要帮忙吗,李教授?”

教授曾经推测这是甲骨文或者金文,甚至是远古藏文因为皮卷出土于川藏交界处可惜都被相关专家否定。那些著名的语言学家、古文字研究者们,同样无法做出合理的解读。甚至考古界都无法找到任何与之相似的样本。

车上的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下去,去往车站的路程开始无聊起来。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在其他人还在找寻理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在路上。而且他们前进的理由通常简单到让常人难以理解,常人把这种人称为死脑筋。

毫无疑问,李允贤就这这种人。心有不甘,到底意难平,那就去让自己念头通达,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对他而言,所谓的风险、路途上的荆棘和渺茫的未来从不是能够放弃的理由。

放弃就意味着自我否定,而且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介入了,那是半步都退不得的。退一步只能苟延残喘,而且会步步被动。前进随虽说随时可能尸骨无存,但是后退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早晚不一定而已。

那股可怕的黑暗力量很早以前就缠绕在他的命运之上,那时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但现在知道了。十几天前,他已经走出了最关键一步。这旅途始于多年以前,那的世界中第一次蒙上黑暗的阴影,当他因为好奇而翻出了那本被爷爷束之高阁的玄君七章秘经的时候。

这历程引领着他卷入某些千奇百怪的事件中,如果有机会的话,每一件都能引来走近科学栏目组。这历程也引领着他参与了某个疯狂的游戏,游走在精神病院的边缘,最终更是拿出了石头,并借助其在死亡之后来到首尔。来到这可悲的城市。

时至如今,石头已令他发掘内心最深处的自我,令他做出选择,选择复仇,也毁灭了自己最重要的器官和一部分灵魂。

而复仇的第一步,就是通过拍摄被诅咒的剧本的方式将那些被尘封于历史尘埃而不为人知中的东西发掘出来

“李先生。”

从车站出来没多久,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他身边,躬身问好。这个人李允贤只见过两三面,是某个海产公司社长的助理,但他绝对不会认错。

因为男人身上有一股很咸腥的海风味。如果出海网过鱼或者出海做过些别的什么的话,就会知道,站在船头的时候,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就是这种苦咸苦咸的味道。

而且这不是那种单纯的海风味,还有一种水腥气,就是水里面生活着青蛙、蛇这样子的,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是住在水边的人可能闻不出来。

这种味道差不多是那家海产公司员工的特性。据说,这家公司的每个员工,都在船上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洗不干净了。至于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老爷听说您回来了,十分高兴。这边请,车子就在那边。”

“姜老头的鼻子还真灵,不愧是达贡的子孙,地头蛇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是吧?是不是我一上,他就得到了消息?”

助理笑了笑,没敢接话,沉默着把他带上了一辆保时捷。这位保时捷上的司机也是一位沉默寡言带有不好闻气味的男人。上了车,李允贤打开玻璃透气,然后也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似乎对于这种场景习以为常。

安静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很快驶入了首尔市的旧城区。低矮的平房外道路崎岖,这里是不会出现在电视上的首尔旧城区。

这辆车的目的地是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大院,但是大门处严密的保安措施却让人望而生畏。面对外来人员的无差别门禁更是让这家公司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车子驶入院内,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睁开眼睛的李允贤视野内,他身材消瘦,相貌虽平淡无奇,但普通的五官却有一种特别的意味。李允贤下了车,向那男人招了招手。

“姜社长。”距离还远,他却叫出声来。男人当即应了一声,脚下也是加快。

“李先生,家父正在等着您呢。”

“是吗?”李允贤一手拎着葫芦,一手握着那卷脏兮兮的手稿。“我带来了我答应的剧本,你们是否完成了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呢?”

“李先生,请上楼吧。家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啊,满意的答案,但愿他的答案让我们双方都满意。不然的话”说着,李允贤迈开了脚步,“今天的晚餐我可不想吃生鱼片。”

听着李允贤的话,中年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李允贤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带了些恐惧,像是一条鱼面对厨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