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西尔克说道。“你不知这些家伙玩的伎俩。先是让你惹上麻烦,然后假惺惺帮你点忙。”

“不,”凯特利娜说道。“要说,你自己对他说。”

他想起了在西西里的布吉。严格来讲,她不是个应召女郎,而是个与他十分亲近的姑娘,她天性善良,但也容易发火。他还记得她那华丽的床,在西西里柔风吹拂的夜晚,他俩起游泳,从盛满油的木桶里取油橄榄吃。他记忆中她最可爱处是从不撒谎,对自己怎样生活,怎样对待其他男人十分坦诚。他记得自己被打伤后,她仍然忠心耿耿,从海里把他拖上岸,他脖子伤口流出的血沾到了她身。还有,她送给他的金颈圈,那肖像挂件正好盖住那怕人的伤疤。

“我困惑不解的是,”阿斯特说道,“当时在大教堂举行坚信礼时竟然会没有警方或联邦调查局的人到场监视。斯图尔佐兄弟说过,他们得到过保证不会有人到场监视的。我是否可以认为警方和联邦调查局的人都事先知道这暗杀的事?那种事会可能吗?”

阿斯特直关注着罗丝。既是出于谨慎的缘故,也是因为这曾经刻骨铭心相恋的美好回忆。他知道她已返回了学校,正在纽约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她住在学校附近幢很安全的公寓住宅里,生活中常与些年纪比她大些,比较富裕的男人交往。

“啊,”普拉奥先生高兴地叹了口气说道,“与你相爱的女人分离应该是件幸运的事。这样才会有真正的渴望和欣喜。那个可怜的姑娘,她会受煎熬的。去吧,不要担心。把她的名字和住址告诉我,我会照料她的。”

这样笔交易中收取报酬总是会含有些危险成分。有时雇主会不愿再为已做完的活付钱。这种事在各行各业中都时有发生。有时被雇人会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可以与专业人员媲美。与赫斯柯打交道,危险是最小的——他直是个可靠的中间人。但这次唐的交易比较特别,报酬也是如此。因此他俩不愿让赫斯柯知道他们的确切行程。

“马科托尼奥,”他说道,“你认为这价钱怎样?你感兴趣吗?”

哈里森在膝盖上放着个存放录像带的小箱。他十分自信,连问都没问是否可以,就走到台电视机前插入了盒录像带。

“其实并不神秘,”尼科尔说道。“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事情。他有很多敌人,包括你在内。”

尼科尔兴高采烈的劲儿不见了。“这涉及到个原则问题。政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侵犯律师和其委托人的特权,而不管案情有多重大,否则的话,这种特权就不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了。”

不久,唐的妻子去世了。阿斯特·维奥拉是在三岁那年来到唐的家里的,当时,他的“父亲”很奇怪地会在自己的轿车里自杀,而他的母亲则死于脑溢血。唐在这时把阿斯特带到家里,说自己是阿斯特的叔叔。

黑沉沉的地中海流经西西里岛,在岸边山石嶙峋的海湾城堡里,黑手党大头目唐1躺在病榻上奄奄息。文森佐·齐诺为人正直,他铁面无私,乐于助人,而对于胆敢违反他意愿的人又毫不手软,因而生受人敬爱。

乔吉特脸不自在的神情,但她按尼科尔说的做了。事实上,她直对尼科尔的家庭很好奇,但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别人的家事。像许多人样,乔吉特认为尼科尔是想通过她的义务性工作来弥补她父亲的罪孽。尼科尔的童年定十分可怕,生活在群群罪犯中间。又是多么令人尴尬的事。乔吉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儿,女儿与父母中无论是谁在起时,都会显得十分尴尬。她心里想,尼科尔这些年里是怎样熬过来的。

尼科尔知道乔吉特无论如何都不会做有损自己丈夫的事,但她又知道乔吉特是个充满同情心,思想开朗的女人。想想她会为被定罪的杀人犯花费宝贵的时间,无偿替他们呼吁。这时,尼科尔双眼凝视着她说道,“杀害我父亲的人与你丈夫的关系很密切。我哥哥和我有证据说明你丈夫从这些凶手那接受了贿赂。”

乔吉特的第反应是惊骇,然后是不相信。她什么也没说。很快,她感到涌上心头的愤怒。“你竟敢,”她低声说道。她正视着尼科尔。“我丈夫宁可去死也不会触犯法律的。”

尼科尔对乔吉特的强烈反应十分震惊。她看得出乔吉特是真心相信自己的丈夫。尼科尔继续说道,“你丈夫并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个人。我知道你此刻的内心感受。我刚读过联邦调查局对我父亲整理的档案材料,尽管我爱我父亲,但我知道他有秘密瞒着我。库尔特也是这么对你的。”

然后,尼科尔对乔吉特说了布塔拉存人西尔克银行账户上的上百万美元的事,还有布塔拉与毒贩头目和杀手之间的种种交易,而他们只有得到她丈夫的默许才能这么胡作非为。“我并不指望你相信我的话,”尼科尔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去问问你丈夫我讲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他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不会撒谎的。”

乔吉特脸上没有露出丝内心的激烈不安之情。“你对我说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尼科尔说道,“你丈夫对我家怀着强烈的敌意。他要他的帮凶谋杀我的堂弟阿斯特,然后接管我家的那些银行。他们准备明天晚上在我堂弟的面粉仓库里对他下手。”

听到尼科尔说起意大利面粉,乔吉特哈哈笑了起来。她说道,“我可不相信你的话。”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小房间。“对不起,尼科尔,”她说道,“我知道你情绪很不好,但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可谈的了。”

那天晚上,在他们新搬入的家里,西尔克经历了如同恶梦般的个夜晚。他们的新家在个大牧场里,屋子经过了装修,各种设施俱全,卧室很宽敞,甚至显得有些空空荡荡。西尔克和妻子吃过了晚饭,都坐在椅子里读着什么书。突然,乔吉特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想与你谈谈关于阿普里尔的事。”

在他俩共同生活的日子里,乔吉特从未要求过与自己的丈夫谈论他工作上的事。她并不希望承担保守政府机密的责任,也知道这是西尔克生活中需要由他独自人面对的部分。有时候,在夜深时依偎着他躺在床上,她也会想着他究竟是怎样工作的——他为获得情报而采取的手段,他得向嫌疑人施加的压力。可在她的脑海里,他的印象总是个般的政府官员,穿着整洁的服装,裤子的后插袋里总是塞着那本翻烂了的宪法。她是个聪明人,心里也知道这只是种厢情愿而已。她丈夫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会千方百计打败对手。可这是个她从来不愿察看明白的现实。

西尔克正在读本侦探小说,那是套系列丛书中的第三本,讲的是个系列凶杀案的杀人犯是怎样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个牧师。听见乔吉特的话后,他马上合上书。“我听你讲呢,”他说道。

“尼科尔今天跟我讲了些事——是关于你和你正在进行的侦讯工作,”乔吉特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谈论你的工作,但尼科尔说了些很刺耳的话。”

西尔克感到心中正在升起团怒火,渐渐地简直是怒不可遏。他们先是杀死了他的狗,然后是毁了他的家。现在他们又来破坏他那最为纯真的家庭关系。慢慢地,在他压制住怒火平静下来后,他用力所能及的镇静口吻要乔吉特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吉特重复着她与尼科尔的谈话,同时仔细观察着她丈夫在听到这些话时的表情变化。他的脸上没露出吃惊或愤怒的神情。她说完后,西尔克说道,“谢谢你,亲爱的。我想,让你对我说这些话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真对不起使你为难了。”他说完站起身,向房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乔吉特问道。

“我去透透空气,”西尔克说道。“我要思考下。”

“库尔特,怎么了?”乔吉特的语气里带着询问;她需要丈夫给予她信心。

西尔克曾许诺过永远不对自己妻子撒谎。要是她坚持要知道真相,他只能如实相告,而不管这后果会怎样。他希望她会理解这点,愿意相信这些秘密并不存在。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问道。

他摇摇头。“没有,”他说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你知道的吧,是吗?”

“是的。但我要知道真情。为了我们,也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西尔克明白这次是没退路了。他知道,要是自己对她讲了真情,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看待自己了。在那时刻,他真想砸碎阿斯特·维奥拉的头颅。他心里盘算着自己或许可以对妻子这样说:我接受贿赂只是出于联邦调查局的要求而已?我们对小打小闹的犯罪睁眼闭眼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他知道这种话只能使她感到愤怒,而他深深爱着她,尊重她,不会这么搪塞的。

西尔克言不发走出了房门。他回来时,他妻子装着已经睡着了。他这时下了决心。明天晚上他要与阿斯特·维奥拉摊牌,他要按自己的方式行使公道。

阿斯皮内拉·华盛顿并不憎恨所有的男人,但她多次惊奇地发现会有这么多男人令她感到失望。他们真是太无用了。

她干掉赫斯柯后,接受了机场警卫部门两名官员的简单盘问,这两位官员要么是太蠢,也可能是太胆小,对她叙述的事情经过也不提出什么置疑。他们发现赫斯柯身上有十万美元现钞,推断他肯定有图谋不轨的动机,也乐得顺手捞上些,作为在救护车到达之前他们忙着收拾她造成的这副烂摊子的些许酬报。他们也给了阿斯皮内拉卷还沾有血的钞票,阿斯皮内拉当然不客气地拿了,另外她口袋里早装进了赫斯柯先前给她的三万美元。

对于钱,她只有两个用途。她留出三千美元,其余的都锁进了保险箱。她对母亲交待说,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保险箱里的钱——大约共有三十万出头点——全部存放进她为女儿准备的个基金里。她带着那留出的三千美元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第五大街和五十三街拐角处纽约市里的家最时髦高级的皮装店。她进店后乘电梯上到三楼家私人店铺。

个戴着时尚眼镜穿着细横条套装的女子收下了她的付款,带她来到间浴室。阿斯皮内拉躺在浴缸里,浸泡在从国外进口的香油洗浴液里,二十多分钟里她欣赏着盘格里格的赞美诗唱片。她是在等个叫鲁道尔夫的有执业许可证的性按摩治疗师。

鲁道尔夫两个小时的按摩治疗收取三千美元,对此他总是喜欢对他那些接受按摩后心满意足的顾客强调说,他的收费要比最著名的律师每小时收取的费用还贵。“差别就在于,”他会狡黠笑,用带有巴伐利亚的口音说道,“他们让你心里舒服,我是让你浑身舒服。”

阿斯皮内拉是在次对纽约市内高级旅馆暗中进行的违法调查中听说鲁道尔夫这个人的。个看门人担心会被要求出庭作证,他以不被传唤到庭为条件,向阿斯皮内拉透露了鲁道尔夫的事。阿斯皮内拉考虑要逮捕鲁道尔夫,但在见了鲁道尔夫,接受体验了他的按摩后,感到要是她让女人不能享受到他那出色的按摩技术,那自己可能是犯了更大的罪孽了。

几分钟后,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问道,“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我正等着呢,”她说道。

他走进浴室,俯身看着她。“你这眼罩真好。”

在第次接受他按摩时,阿斯皮内拉看到鲁道尔夫走进屋里时竟是光着身子的,她为此十分吃惊,但他说道,“既然最终要脱掉的,又有什么必要去穿衣服呢?”他身躯十分健美强壮,个子很高,肌肉结实,右臂二头肌上刺着只老虎,胸前长着金黄|色柔软的毛发。她特别喜欢他胸前的毛发,这也是他不同于杂志上的那些男模特儿之处,他们全都精心修剪过毛发,还涂上油,简直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近来好吗?”他问道。

“你又不是真心要知道我好不好的,”阿斯皮内拉说道。“你只要知道我需要点性按摩治疗就行了。”

鲁道尔夫从她的背部开始按摩。他用手紧紧按着她的背,又用手掌碾磨她的每个关节。他轻轻揉捏着她的颈部,稍后把她翻过身来,轻柔地按摩她的r房和腹部。他开始抚摸她大腿内侧时,奇书她已是十分湿润,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其他男人为什么就对我做不到这点呢?”阿斯皮内拉欣喜地叹着气说道。

鲁道尔夫正要开始按摩的最紧要招数,他那舌头按摩,他对此运用得十分娴熟,十分有耐力。这时,他被她的提问打断了,这种问题他也多次听到其他顾客问过。在他看来,这世界上真是充斥着性饥饿的女人。

“这我可不知道了,为什么其他男人做不到呢,”他说道。“你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