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朝后一指,何向东回头看去是林正军,林正军也冲这两个小孩挥挥手,就自己忙活去了。

这三位说相声的艺德也好,每一场演出都是必尽全力的,今晚的相声段子也是早就对过活的,都是大活好活,很卖力气。

连他们的房东,那退休老大爷都搬个椅子过来,听着爷俩唱戏,一听二听还有些上瘾了。听说这两人在连城俱乐部说相声,他还非要晚上去看,方文岐和何向东自然也乐意,又多一观众。

“好。”观众鼓掌叫好。

在观众爆发的热烈掌声和叫好声之中,这爷仨开始返场。

方文岐叹道:“你有这水平偷东西多埋没人才啊,去玩杂技多好啊。”

方文岐道:“厨子怎么了,这有关系吗?”

“这管什么啊?”

转行改算卦,又遇到了妖精琵琶精来算命,设计打死了妖精,一路霉运连连,一直到八十五岁遇到周文王才转的运,这里面还唱到文王礼贤下士,为太公拉车八百步,太公保周朝八百年。

何向东笑道:“师父瞧您说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台,哪会紧张啊。”

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却混成了这个样子,还要靠昔日远不如自己的老友赏口饭吃,他面子挂不住,所以才特意问谁做主,然后趁机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有值这个银子的,不是靠别人赏饭吃,二来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要是真让他做主他还真不敢,多年不卖艺了,他哪镇得住场子啊。

“什么?”杨三瞪大了眼。

“干嘛不分煎饼果子呢。”何向东突然笑着搭了一句茬。

方文岐又道:“三爷,这不是个说话的地儿,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昔日里有了一个姜吕望。”

当然吃惊的还有后台的白凤山,他也是唱老生的,可是何向东这一嗓子也把他震住了,这九岁的小孩子唱的是真好啊。

方文岐笑道:“嗨,有什么好说的,请吃宵夜吧。”

白凤山伸手送客道:“请便。”

到20世纪30年代,天津也出现了剧场式的园子叫“燕乐升平”“小梨园”,李德钖先生在搭档离开后也和相声第四代门主张寿臣先生一起说过一段时间的相声,也有提携后辈的意思,所以相声界的前辈提携后辈的传统古已有之,只是到后来慢慢地被人为的消灭了。

田佳妮很奔溃。

后来小孩爸爸出来了,见水缸里面多了一个大人的影子,也吵了起来,可是是怎么吵也吵不过,后来孩子爸爸一怒之下拿起转头就往水缸里面砸,溅起大滩水花,孩子爸爸都吓傻了,完了,这是把人脑浆子都砸出来了呀,然后落荒而逃。

“就在楼下的店里。”郭庆回答,又看见何向东身上背着个大包袱,低声说了句:“要不我帮你背吧。”

郭庆被这番话说的羞愧地低下了头,眼泪也啪嗒啪嗒落下。

何向东立马怂了,屁颠颠地去拿了一件马褂,套在大褂外面,然后笑呵呵地问道:“师父,我准备好了。”

进场门那里范文泉已经骂开了:“郭庆这是怎么回事,在台上还敢开小差。”

何向东这才回头道:“不管用啊?”

方文岐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何向东继续说道:“你刚要多给钱这事在我们行内叫‘疙瘩杵’,在早年间在茶社说相声都不是像现在这样买票的,都是说一场收一场的钱,我们演员拿个笸箩到您跟前收钱,一场五毛,哎,你给个一块钱,这就是加钱,我们还得喊出来,这位爷赏钱五毛。”

何向东惊讶问道:“这里头还有不正经的羊啊。”

范文泉笑道:“怎么?还赌钱啊?师哥你都穷的当裤子了,还有钱么?”

方文岐说道:“开场小唱就到这儿了,后面还有精彩的节目,您诸位今晚好好乐呵乐呵,谢谢诸位,谢谢。”

范文泉看的也暗自赞叹,他早就听柏强提过这孩子了,今日一见本事果然了得,虽然会的还不算多,但基本功太扎实了,也不知道自己师兄是怎么培养的。

方文岐笑着道:“行了,别伤古怀秋的了,今晚咱们就说一场最传统的相声,好好满足你这么多年的狗屁毛病。”

林正军眼睛顿时一亮,惊喜道:“您就是方文岐,方先生?”

何向东争辩道:“可是现在相声我也没听出几个可乐的来,我反正就这么说了,你要愿意配合就配合,不愿意就拉倒。”

见气氛有些尴尬,柏强打圆场道:“老范,你是不是喝多了,醉没醉?”

见状,方文岐也立刻收敛了脸上激动期盼的表情,老脸往旁边一摆,做出一副更为不屑的表情。

“恩。”张玉树又看着方文岐,有些感伤说道:“只是方老哥,咱们下一次见面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传统口技表演讲究说学逗唱吹,其实应当是属于曲艺类范畴的,但是后来新中国成立后口技大师孙泰和周志成从香港进入内地就直接进入了上海的杂技团,所以口技被归属到杂技一类。

闻言,方文岐盯着柏强,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小县城里面的,还把信寄到我家里来?”

枪声朝天上无意义地放着,但却并没有打到一只。还有猎人用枪托子砸地面的声音,发出一声声遗憾的叹息。

何向东改的太平歌词,叫歪唱太平歌词。相声里面所有唱的部分都叫柳活儿,有正唱和歪唱之分,正唱就是正儿八经唱,主要是展现唱功为主,歪唱就是加入不少包袱,以逗乐为主。

何向东道:“太公卖面你听过吗?”

何向东继续道:“是啊,还有医院验尿的机器坏了,请我师父去帮忙了,我师父没二话。”

台下几人也笑,包袱都响了,没问题。

田佳妮也很听话,就脆生生喊了一声大爷。

下午是音乐课和体育课,在小胖子的怂恿下,何向东上台唱了一首太平歌词,还有一段评剧,这让音乐老师顿时惊为天人,以为何向东是上天赐予她的音乐奇才。

“我有看不起你吗?”何向东又来了一句。

何向东看着班里同学,又笑着打圆场道:“小子我初来贵宝地,大家都是扎一刀,咯噔咯噔冒紫血的好朋友,您诸位胸怀似海义气千秋,都是南走一千北走八百都寻不到的良善人。小子我初来乍到,有什么冒犯的,多多包涵,学徒我谢谢您诸位了。”

小胖子反倒是很惊讶,问道:“要吗?”

算命的那人大概五十来岁,这人还奇怪地看着方文岐,问道:“合什么?这位老板你要算上一卦吗?”

方文岐却赶紧拦他:“我都没听说过,拉裤子里还是好主意啊?”

何向东自己都乐了。

何向东眼骨碌乱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从兜里拿了一堆零钱出来,道:“小爷身上就五十了,付你这顿饭前够够的了,晚上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弄了,明天看你们怎么给小爷把钱吐出来。”

说完,何向东带着小胖子就走了,老者也没拦他。

后厨的小伙子也走了出来,到老者身边,有些不满地问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呀?”

老者望着何向东离去的背影,淡淡笑着说道:“这孩子真好啊。”&!--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