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道:“这有什么不会的,简单,您说来个什么吧。”

“好。”方文岐带头叫起好来,台下几位老头老太看人孩子不容易也鼓起掌来。

方文岐说道:“对唱文王卦吧。”

“好了。”方文岐出声打断了林正军为他辩解的话,他看着白凤山,微笑说道:“白凤山,白老板是吧,江湖的规矩我懂,我们师徒就从开场演起。”

两师徒拉着大量行李,慢慢远行,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成一点微光消散不见,而那栋小院依然破旧地坚挺在那里,或许是在等他们回来……

还能怎么着呗,有吃的就不能浪费,这是何向东为人处世的第一原则,他立刻换了心情,喜滋滋地处理起了这只生鸡。

按照范文泉的意思是要把钱都留给师兄他们的,可是方文岐这个倔老头死不肯要,后来废了好一通口舌,才算是向范文泉借的,才收下的。

“好嘞。”何向东笑嘻嘻应了一声,屁颠颠跟在后头。

“那您为什么还要……”郭庆迟疑道。

方文岐说道:“倒是教过。”

其实这主要还是归功于何向东这段时间苦练的口技里面的循环运气法,这让他的肺活量大增,而且还可以边说话边存气,说起贯口便有绵绵不绝之感,非常了得。

何向东一脸得意道:“就是两根茶壶梁。”

傻眼的还有在进场门的范文泉,这老头一回头道:“师哥,这口技绝对不是你教的,绝对不是。”

何向东一笑,来了一句:“想听唱啊,那你们得加钱啊。”

郭庆一指何向东,说道:“刚才介绍过了,这位是何向东,是我的师弟,他的师父和我的师父是亲师兄弟。”

饽饽阵全都是用各种小吃编成的太平歌词,饽饽是老北京人的叫法,老北京人把面食和各种糕点统称为饽饽,这太平歌词饽饽阵里面有几百种饽饽,能把人唱饿了,对刺激消费扩大内需很有意义。

何向东和范文泉和了一句:“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着。”

一听开嗓,观众连声叫好,这韵味绝了。

林正军也笑:“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再去看看前面弄好没,咱们六点半准时开场啊。”

林正军也道:“行了,老范你也别闹了,赶紧给兄弟我介绍介绍,省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

两人还要准备两个对口相声,需要排练,但是在准备的时候却发生了争执。

范文泉大着舌头说道:“师哥,这么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方文岐把何向东拎到二八加重版自行车后座上,他在前头蹬了起来,往县城里面奔去,接他的师弟和师侄。

“要达到这个境界,就一定要练蜡头功,这是我们模仿鸟鸣的一种练习方法,把蜡烛点燃放到离你嘴巴一寸远的地方,模仿鸟叫而蜡烛不灭,这非一日之功,你一定要勤加练习,等你练成之后,你的口技也就有了几分火候了。”

“气”是发声的动力,气不足则声就不足,科学运气是口技表演根本的根本,基础的基础。循环运气的练习法子也就是要根据人的生理呼吸规律和发声原理,先加强肺部的呼吸量,然后练习呼气量,,一口气呼出的时间由短逐渐加长,由最开始的十几秒逐渐延长至一分钟甚至更长,气沉丹田,肺部放松,减轻肺部压力,用鼻子配合口吸气,巧妙偷气存气,让气有用之不尽的感觉。

“孩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但是你要记住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师父,你是他唯一的指望。你一定跟他好好学相声,你是他唯一的传人,你要知道相声就是你师父的命,要是连你也……那你师父也活不下去了。”

“人兽合鸣啊,这是人兽合鸣的境界啊,玉树竟然到了此等境地了吗?”方文岐惊得都要从凳子上站起来了。

方文岐喷了一句:“废话,有你这么拉的吗?”

何向东道:“你教我就三段韩信算卦,韩信还算卦,韩信再算卦。”

相声表演风格,帅卖怪坏。方文岐自然也不会在意何向东在台上损他,说相声约定俗称的规矩就是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上了台就是表演,大家都是演员,只有剧情人物之分,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下了台了,师父还是师父,师叔还是师叔,长幼有序,规矩还是重的。

何向东接了一句:“去要饭。”

田佳妮有些紧张,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何向东,最后还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张玉树,便迅速低下了头。

三字儿添笔念个“王”字,王祥卧鱼孝顺他的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数学老师黑着脸,转过身看着何向东。

石老师领着何向东进来,介绍道:“来,各位同学,今天我们班里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小胖子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上课都学不会,都听不懂。”

何向东道:“师父,那十块钱还是人家看我面子给的呢,您不分我点儿您好意思吗?”

观众们掌声雷动,那个给钱的老板掌拍的尤为激烈,连声叫好,大声说这钱没白花,可了不得了。贯口活儿的观赏性还是很强的,听相声演员在台上直工直令来一大段儿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当然也非常考验相声演员的基本功。

那老板也笑笑点头。

掌声再起,观众很给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今天这官场斗就讲到这儿了,您诸位多捧了,多费心。”

开杵门子也是相声十二门功课之一,这门手艺可简单不了,是要靠师父亲身传授的,想让观众把兜里的钱拿出来可不是简单的活。

“汉高祖有道坐江山,有君正臣良万民安。

方文岐坐在凳子上站都没站起来,对何向东语重心长道:“孩子我得批评你,你怎么也不嫌脏啊。”

“这简直就是放屁。”方文岐爆了句粗口,情绪有些激动:“从来就没有过时的艺术,只有过时的艺人,那么多相声前辈百来年总结下来能逗乐人的法子是他们一句话说抛弃就抛弃的吗?简直是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