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傅嬷嬷口中,夏弄潮弄懂不少曾经纳闷的事,也更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了。

“唉,他怎么会对我感兴趣呢……”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只是傻了,只要派几个人跟着他,还能发生什么事,难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里有了创伤阴影才保护过度?可是从大夫人慌乱的眼神来看,又不像是那一回事,仿佛在隐藏什么地加以掩盖,这样才能安心地过太平日子。

一见到气势伟岸的小叔到来,抖椅软榻的李华阳故作娇羞地扮理云鬓。“哎,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平日请都请不来的人,怎么今日有空来探望遭人冷落的我?”她不无埋怨地说,语气中透着对他的不满和怨慰。

“不属于……”

“她……我、我偷藏了两颗肉包,以备肚子饿时方便取用,爷儿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分你一颗。”

永不录用?!

牟静言横了眼几乎可以说是骨瘦如柴的盈白手腕,重重一哼。

“小的还在找,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人怕穷不怕钱多,银子一砸下去,文人的骨气就折腰了。

到家了。

“教授你……”怎么跟着起哄?身为实事求是的科学家不该因私人情绪而蒙蔽专业精神。

“爷儿的事比较急,听说男人憋久伤身,两位请尽情地天雷勾动地火,的上演儿童不宜的春宫秀。”她开放售票,赚取横财。

表面依旧笑嘻嘻的夏弄潮。心里的火烧得可旺了,两颗雪璨眸子火星点点,笑意不达眼的笑得虚伪又凶悍,好像随时会喷出火柱。

乍见他们几乎衣不蔽体的缠在一块,丰盈雪峰紧贴衣衫半敞的裸胸,她先是愕然一征,待看清楚男人的长相时,来势汹汹的是满睦怒火。

真的不用放在心上,牟静言和自己之间不过是有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吻罢了,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口水抹一抹消毒,笑笑一转身,离开。

可是,真的不往心里搁吗?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用放在心上,一佃萍水相逢的古人罢了,那个吻就当是被的咬了一口,但是想是这么想,真的能够不在意吗?

这一刻,她感觉像被人狠狠从胃部揍了一拳,痛楚由小腹直往上升,灼烫了胸腔内的五脏六腑,被骗和受伤的双重打击,令她觉得像被马车振过一般的难以平静,伤心得快爆开了。

“夏弄潮,你敢让我再说第二遍。”她竟然掉头就走,一点也不在意。

她回过头,膘了眼正在整理云鬓的女子,鼻孔发出不屑嗤声,“好歹也等掌灯对分,没必要急成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害臊,我都替你羞羞脸。”

未吐眼,非常未吐眼。

“你到底要不要说明来意,别让我等得上火。”他挥手要屋里多余的人尽远离去。

扣着盘扣的扶苏明知他在赶人,却刻意慢条斯理的编发插替,缓慢而娇媚地理理鹅黄裙裙,故作刚受爷儿怜惜过的娇态。

女人在感情上特别敏锐,她一眼就看出爷儿与新账房之间的不寻常,本来不喜与人争宠的她突生危机感。

当然,她可不是怀疑爷儿转性改喜好男风,刚才听到新账房清亮嗓音时,她便得知对方是女儿身,一身男装无损其清丽,若是换上女装,肯定是令人倾心的绝色佳人。

而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此时露出的懊恼神色,清清楚楚地显示一件她所不愿接受的事实,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这名男装丽人。

“我……”看了看尚在整装的美丽女子,夏弄潮一口酸气涌到喉头又往回咽,咬着下唇贵声瓮气的开口,“你确定不与她风流快活了,我可以等……”

“夏、弄、潮--”他低压着嗓音。

夏弄潮眉一扬,葱白玉指毫不客气地指向扶苏。“等她走了我才提,我不喜欢人家用“我是他的女人”的表情向我示威。”

“扶苏,出去。”没有二话,牟静言出声斥退。

面上微微一动,扶苏娇软无力地轻启殷唇,“我腿儿发软,爷儿可否让妾身歇息一会再走?”

“扶苏,你在做一件非常不聪明的事。”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安分守已的解语花。

“爷儿……”她媚眼含波,盼引起他一丝怜惜。

“给你两种选择,一是自个走出去,二是丢出去。”敢在他眼前玩花样,她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柔顺、听话是她的长处,若是多了妒嫉和城府,那就是有瑕疵的美玉,让他连基本的好言好语都不屑给。

“……”一张花容月貌黯然失色,汝然欲泣地回眸狠心唆颊。

扶苏默然垂眸地走过夏弄潮身侧,似怨似责地横睨她一眼。

若是没有她,爷儿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她一人……

不,不可以,她怎么可以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孤独已久的爷儿好不容易过到一名令他心动的姑娘,她岂能心生恶念,巴望着对方彻底消失。

她是扶苏呀!爷儿的可人儿,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就算爷儿心有所属,她也不能对他有丝毫埋怨,是她错放情意,生出妄念。

扶着门板,顿感全身才气被抽光的扶苏脚步瞒珊,仿佛年华早谢的老妇,在丫鬟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回她住了五年的兰心小筑。

“你好无情,好歹她跟了你那么久,你却翻脸跟翻书一样,全然不把她当一回事,你……”如果可以,她好想引雷电他,惩罚他的负心。

虽然很不是滋味,可那女子睇视她的眼神教人好不鼻酸,从她泪光闪动的眸中,她看到古代女人的可悲。

“是她突然抱住我,我正要推开她。”牟静言直觉的解释。

夏弄潮顿了顿,脸上仍一片阴沉。

“没有你的允许,她敢造次吗?我看到的可不是她扑向你,而是你们着胸膛裸程相对。”

以男人的力气而言,不可能任一个小女子轻易得逞,除非他默许。

“没错,是我招她来的。”他的确有意一度春风,纤解他对眼前人的渴望。

“龌龊。”管不住下半身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