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爹,是你的功夫好,还是他胜你yi筹?”无论如何,她的义爹死了,而他却会继续修行下去。

“不,不是!”至少,她从不认为是!

“你说没听,闻人庄绝对相信。即便闵总管有著闻人庄的秘密,在下也敢说,这个秘密对于行事光明磊落的闻人庄绝无影响,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师承何处?何以功夫招式与闻人剑术相仿?”

他回神,讶异她也有秘密的同时,耳力极佳地听见欧阳罪的脚步声,他有些恼怒,但很快放下心来。

“真是用心良苦啊。师父,我宁愿你不要这么用心良苦,让我也很苦,我罚抄名字时,那个聚真的不好写哪。”

欧阳罪见她轻功的确很好,连忙追上,问道:

“你既是闻人风的徒弟,所学岂会比闻人不迫差?你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吧?”

“我大师父说,他教我功夫只为强身,学不了他几成。”

果然!闻人风多狡猾,绝不会将yi流的功夫全传授给外人,难怪那日试她功夫,她像瘪三yi样不入流!

见她如棉絮般飞落蓝天园里,他暗赞声好,又咒骂闻人风只会传授不打紧的轻功,真正功夫倒是藏私。迟疑了会儿,心想,至少将她亲自“面交”给闻人剑命,才算完成任务,于是,他纵身落地,跟在她身后。

她伸手欲敲门,后来像听见什么,慢吞吞地走到半开的窗前,往窗内偷觑。这yi偷瞧,就完全立在当场连动也不动的。

莫非闻人舅爷出事?他立刻上前,腰间追魂剑随时可以出剑,从半掩的窗口看去——

他瞪大了眼,然后及时捣住嘴。

第十章

热烟袅袅中,白皙美丽的背脊没入木桶里,及腰的乌丝分撮披在桶缘上头。

欧阳罪头yi遭看见女人沭浴,他胀红脸,暗叫不妙,正要拉开视线,忽地看见那人俊美的侧面。

他瞪大眼,缓缓地往闻人不迫的师叔看去。

她双颊晕红,十指遮鼻,弯眸连眨yi下也不舍得,直勾勾地望著闻人舅爷的美背。

欧阳罪简直难以置信。拉住她的发尾用力往后扯,然后轻悄地掩上窗。

“李姑娘!”他低声咬牙切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偷窥啊!这不是滛贼才会干的事吗?他从小到大yi心在闻人庄,从来没有思过女色,没有想到头yi遭偷窥就是看见yi个男人!

而且还不小心让他心跳yi下,可恶!

“哇,流血了”她小声地说。

“是鼻血。”他冷冷地说,很干脆地用她自己的袖子抹去她的血。

“吓我yi跳,我还想活久点呢”

“你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大概还能活很久。”

“是吗?”她微微yi笑,显然高兴得很。

欧阳罪斜睨她yi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觉得她自与闻人剑命失踪那两天后,再回来时,人好像有点变了变得有点正常,也变得有点漂亮

真的是错觉,他坚定地说服自己。

又偷看她yi眼,见她笑眯眯的,想了下,此刻既然不能冲出去自毁清誉,只好呆坐窗下。

“你早就知道闵总管的秘密,却从不言明,看着大家手忙脚乱,你很得意吧?”

“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哼,这世上,谁会不想知道他人的秘密?闵总管身处江湖第yi大庄的总管,藏了多少秘密,你可知有多少人动之以情c诱之以利,就是为了要他说出心底所有的秘密来!”

她看向他,好奇地低声问:

“那,他说了吗?”

“他若说了,现下就不是闻人庄的总管了。”

“那老伯,倒是很会守秘,也不枉我帮他挖坟了。”她轻笑。

“他为闻人庄卖命五十年,可以说连闻人不迫都没有他知道的秘密多,也许,随便说出yi个秘密,足可动摇江湖。”

“可是,他死了。”

死了是啊,闵总管死了,所有的秘密yi块下了黄泉,唯独只留yi个yi个对世上举无轻重,对闵总管却是重要万分的秘密啊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闵总管叫什么”会不会到死的那yi刻,外人还是只记得闻人庄副总管欧阳罪是个罪之子呢?

无意识地抚着手背那个弓形烙印,他内心又起恨意。

“我师父说,那是半个月亮。”

“什么?”

她笑眯眯地摊开右掌。

欧阳罪见状,骇然。

“你”李聚笑c李聚笑,怎么可能?她可是闻人不迫的师叔c闻人剑命的师妹,若有此印,岂不表示——

“我师父也有。”她笑:“他不小心被人所伤,我呢,是自幼就有的。他说,合起来是yi个月亮,不是弓。”

“是谁为你取的名?”

“我师父啊。”

“是吗”李聚笑c李聚笑,听起来就知为她取名的人所下的苦心,那么他呢?“欧阳罪,闻人不迫的母亲亲自为我取的,她要我记得自己所背负的罪。幼年,闻人不迫曾喊我‘阿罪’,但后来他yi明白其中意义,从此就疏远我,甚至闵总管死后,他也不曾擢升我为正总管。”

多么不公平,多么不公平啊!明明同样的背景,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命运?欧阳罪恨恨瞪她。

她道:“你若不喜欢,就改名吧。我小时曾偷懒,想叫李二,不过后来被迫放弃。”

“”早知跟她无法沟通,还说什么废话!若将她这秘密私传出去,嘿,闻人不迫岂不丢脸?她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这念头在内心盘据,问出口的却是——

“你可知,闻人庄的擂台是为了闻人剑命?再过几日,各方邀请的名门之女会上擂台争你的师兄?”见她yi脸茫然,他笑得更得意:“你啊,从头到尾都被你师兄给骗了!他想脚踏两条船,想要左右逢源,就你这小师妹被他骗!啊,谈起小师妹,我就想起那日我们三人初见面时,不正有yi对师兄妹在野地上打滚?那师兄去追假令牌,那小师妹最后差人送回她老家去,那大概就是你跟你师兄的预兆吧?”

“预兆?”清冷的声音由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