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想我莫羽堂堂一代影帝,一米八三的完美身材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寸把短的小婴儿,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嘿嘿,皇儿,刚刚的那出戏好看不”。

歪着头瞧向那个坐在自己身边依旧埋首奏折中的明黄身影,轻微抬起左边的身子往右边用力压,左腿高高翘起吃的力气都用上,累的呼哧呼哧却依然纹丝不动,白嫩的脸颊由于气喘而染上两朵霎时靓丽的红晕。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提早回家养老……既然如此,朕就坐个顺水人情,让你提前回家养老过些平淡的日子”,说着有意加大动作,传到刘义的耳朵中,皇甫珏狩似乎正在拟旨,眼瞧着安逸的日子将要一去不复返,吓得刘义急忙磕头认错。

“皇甫你来真的?”。

枪打出头鸟,尤其是当皇帝在发怒的时候,那枪法更是准的让人发憷,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感觉。

突然的腾空而起,吓得莫羽赶紧闭上眼,啊,苍天大地,难道今天真的是我莫羽的受难日,一波接着一波的惊险,你老兄如果真的不想让咱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你直接让咱被雷劈死别让咱穿越不就好了……呜呜咱的小心脏啊。

一脸不安、满眼怨恨的看向抱着……不确切的说是提着自己的男人,望见他皱着眉头紧抿双唇明显很生气的样子,更是觉得委屈。

在林星涵和李凌师徒两人旁若无人的挑逗时,但见一人如若无人之境大步跨入羽嬅,喧嚣不停的内殿瞬间静寂无声,除了躺在床上的少妇,依旧在梦语一般疼痛低嚎。

“…哼,世事无常!好一个世事无常……”,细细描摹莫羽的脸颊,脑中不停闪现他的音容笑貌、浮现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昨天一切都很好的……他还在拍戏…还跟我开玩笑…讨价还价…还跟我打赌,只有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而已一切都变了变了”。

当林梓寒终于得到满足之后,满足的抱着已经被自己累的手脚无力的人儿,但□却依旧深埋在夜冥的娇躯内,深情的吻上夜冥脸颊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夜,我好想你……半个月没见都想死我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作为叶萧尧长达十年的生死之交拜把子兄弟,莫羽不是有意要去打击他的自信心,而是想让他早点认清现实省得他在一棵树上吊死,“兄弟,放眼望去,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那一棵草。再说人家小沈阳也说了,‘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的,眼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眼一闭不睁,这一辈子都过去了’,所以兄弟你还是看开点”。

“……咳咳…咳,松…松手……咳咳咳……”,莫羽奋力扭动极力挣扎,“枫…枫衍你……咳咳咳你你别激动,这……这可是在众目……咳咳……睽睽之下,而……而且杀人可……可是要偿命的”,双眼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眼汪汪的望着一旁故作局外人的叶萧尧,“…尧……咱们……咳咳……可是过了命的交情……尧……”。

“走开”,看着刘义一直挡在自己面前,莫羽本想用力推开却因为力量薄弱而不能动他分毫,朝着他瞪了瞪眼,想着以前在电视看过的帝王将相继而凭借着前世出色的演技,揣着一张比寒雪还要冰冷的小小脸颊望着刘义,“走开!”,孩子的柔音加了几分超越年纪的成熟和强硬,不怒而威的冷然让久经官场的刘义有一瞬间的失神。

莫羽轻手拍了拍腿上的积雪,微微抬起眼望了望站在雪地里发呆的刘义,随即从他身边走过,一晃一摇好似土财主那般招摇过市,但那不稳的身子却又看着的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有些胆大的侍卫想上前帮他一把却被莫羽过来的冷漠眼神所逼退。

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沿途不轻不重又摔了几脚,如若不是依赖他身披的那件雪狐毡衣恐怕他早已被摔的鼻青脸肿。

历尽千险,莫羽磕的满身是雪的来到御书房门前,却被门前的两个侍卫闹的添堵,嘟着脸一脸不悦的望着门前两个冷若冰霜脑子一点都不知变通的守卫。

“六皇子,你还是……额”,笔直而立的锦衣侍卫看到刚抬脚要踹自己的小皇子竟然因为一脚没站稳而滑倒在地,急忙半跪在地,看着摔倒在地皱着眉头哭不出声的莫羽,心中一紧,一般小孩子摔倒在地都是会嚎啕大哭但眼前这个还未满周岁的孩子竟然有超越年纪的成熟,来不及细想心中的疑虑急忙伸手将摔倒在地的人儿搀扶起来,一脸小心翼翼,“六皇子你没事……额六皇子你”。

莫羽身子微微一偏,想要躲过侍卫的围追堵截却不慎又脚底打滑,眼瞧着将要磕到高高的门槛上,吓得莫羽急忙伸出手捂住眼睛,下意识的哀嚎出声,“啊!”,

惨啦惨啦,上辈子我莫羽没破过相这次要破相了,呜呜~在这美人岌岌的古代,要是自己破了相那以后还要怎么在这世道混,咱可是要靠这张脸吃饭的啊。

莫羽闭上眼等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微微张开手指,透过窄窄的指缝看着外面的情形,突然一张甚为俊美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双手即刻从脸颊上移开。

“嘿嘿,干儿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慢慢站起身子抖了抖粘在衣角上的残雪,一脸笑意的望着睁大双眼满含惊奇的小人儿,伸出手有意无意的逗弄着小孩红扑扑的脸蛋,“猫儿猫儿~~嘿嘿,皇甫还真是个怪才,竟然给当今的小皇子起了这么一个…额…不落俗套的名字”。

“……李凌”。

“啊”,李凌扭过身望着站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林星涵,一脸兴奋的嚷道,“涵,你听到没有,他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哈哈,看来我跟这只猫儿还真的挺有缘分“,双手微微一扬,将手中的人儿高高抛起,继而稳稳的落回到自己的怀中,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看来注定是我李凌的,那他就逃不掉!”,笑的张狂笑的嚣张,“嘿嘿,乖儿子,你皇帝亲爹不给你起名字,那就是等着你干爹我回来决定的”。

“哎呦,李公子你可不能这样”,刘义慌慌张张的追到御书房门口,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李公子切不可切不可,小皇子还小经不住您这样的折腾”,伸出手想将那个皱着眉头的皇子接到自己怀里,却被李凌灵巧闪过。

“刘公公,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浑身湿淋淋的跟个落汤似的”,微微侧过头望着被雪花侵袭的天空,一副脸色凝重的神情,“如果不是我眼拙的话,这老天爷是在下雪不是在下雨吧”。

“哎呦,李公子还是别寻老奴的开心了,再闹下去老奴这条命就要没了”。

“李公公你何出此言?”。

“哟,李公子你别寻老奴的开心了,小皇子您还是跟老奴会琉璃等皇上回来吧”。

“哼”,莫羽冷哼一声,转过头背对着刘义。

“小皇子,皇上现在正和丞相和九卿商讨国事,我们现在过去会触怒到皇上,到时候……额”,突然左边肩膀感到一阵剧痛,刘义皱着眉头回过身来望着站在自己身后微微一笑的林星涵,“林公子,不知老奴又哪里惹到你老人家,还请您明示”。

林星涵瞧着刘义眉头都快凑到一起,手掌当即松开几个力度转而拍了拍刘义肩头上的积雪,“你没惹到我,但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下去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皇甫怪罪下来不用你承担”。

“可皇上交代过老奴,小皇子醒来之后要他待在琉璃”,刘义望着林星涵眼中出来的冷光,到嘴边的话语自觉的咽到嗓子眼里,悻悻然的往后退了一步,退到走廊边缘持刀而立的侍卫身旁,苦着一张脸,“林公子你这不是让老奴为难吗?皇上可是亲自吩咐老奴的”。

林星涵走到李凌身后一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走吧”,前脚刚迈出一步,紧闭的殿门毫无预兆的轻声敞开,稳步率先跨进门内,却发现本该跟在他身后的李凌,此刻却跑到刘义和两个侍卫背后。

“李凌,你干嘛呢”。

“去~~,一边待着去”,李凌斜瞪林星涵一眼,撇着嘴不满的小声嘀咕,“为师日常教给你的那些医术可不是让你拿来随意做贱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三粒晶莹剔透泛着冷光的小小药丸,出手快如闪电,指尖轻触迫使那三个如木头人一般站在廊柱旁边的人儿张开嘴巴,三粒药丸瞬间湮没在三个人的嘴中,单手如飞鸿掠影从三人前拂过,继而转过身,“以后别这么没眼色,我们三个人是你们能拦的人吗?下次再这么不长眼,那我也救不了你们”。

刚刚还一阵面红耳赤上气不接小气的三人,在李凌转过身的瞬间呼吸平稳下来,涨红的脸颊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气色,个个心有余悸的望着背对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上前一步阻止两个人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脚就好像被钉在地上一般本不听自己的使唤,依依呀呀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未经通报进入到御书房内。

“对了”,李凌扭过身微微欠身低声吟笑,“你们几个就别再挣扎枉费工夫,半柱香过后,你们的道就会自动解开”。

林星涵、李凌三人还未踏入西阁就听见从里阁内传来皇甫珏狩声色俱厉的责问声,不仅加快脚步来到西阁,随即而起的轻笑声打破了原有的窒息,“哟~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惹得我们风雨国历年来脾气最温和的皇帝发怒,此人我李凌还真的好好见见,我还要拜他为师请教他言语上的用词”。

皇甫珏狩扭过头僵着脸望向不请自来的两个人,“你们两个怎么又来我这蹭饭,真把我这皇当成你们两个人的后厨房了,想来就来想走……额,猫儿你怎么来了”,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走到李凌面前,伸出手极有技巧的从李凌的步步紧逼之下将猫儿抱到怀里。

皇甫珏狩低下头轻轻的触碰莫羽白皙的小脸蛋,冰冷的触感让他眉头一皱,“猫儿,父皇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待在琉璃里等父皇的嘛,怎么又跑出来了”,掩盖在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脸颊僵硬似雪,快步走到温热的龙椅上坐下,掌心暗自聚气将体内一股温热的气息轻缓似暖风注入到莫羽柔软的体内驱走他体内的寒之气。

看着皇甫珏狩将孩子从自己的怀中直接抢走,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不适,反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佯装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李凌坐到边上,轻轻抖了抖微微褶皱的衣角。

“皇甫,你还真以为我和星涵这么有闲工夫,整天有事没事往你这个金笼子里跑,要不是掠风和疾雨他们两人拜托我和星涵进罩着你点,就算你用你的那顶十六人的金銮软轿请我们来,我们也不会来”。

“掠风让你们两个人来你们两个人就来,那他让你们死你们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李凌冷眼瞟了瞟坐在上位的皇甫珏狩,扯开嘴角冷哼一笑,“可惜啊,掠风和疾雨他们爱死我和星涵了,不舍得我们俩人这么早死”,翻了翻白眼,气不死你两个最起码气死你一个。

皇甫珏狩感受到李凌过来的怨毒眼神,银具下的眼眸轻轻一瞥挡住过来的另外几道不善的眼光,望着端坐在自己左手边位置上的几位肱骨重臣,强自压下徒增的怒火,悠扬低迷的中音若有似无的飘荡在空中,“张丞相,你倒是给朕一个正当的理由,我们风雨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够一雪前耻,还要一味的仰仗别国的鼻息”。

莫羽跟着皇甫珏狩同吃同住耳濡目染大半年,早已对这个世界的格局分布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