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主子看在老奴侍奉多年的情分上,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铺上一层软绸的砌砖也磕的咚咚响,传到人耳中跟猫儿抓似的。

“嗯嗯,皇甫你还别说,你跟我想到一块了”,林星涵晃悠悠的走到斜躺在檀木竹椅上身着一件鹅黄锦衣的年轻男子身旁,侧身坐下,伸出手点了点躺在皇甫怀中睁大双眼望着自己的娇嫩小人儿,“皇甫,你这个儿子真的越长越可爱了,很随你,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站在大街上,你告诉别人他不是你的儿子,别人也不会相信”。

跪匍在地上的朝臣看不见皇帝的表情,不能再见风使舵,只能悚悚然的感觉着皇帝的怒气和冰冷。

娘眼瞧着怀中皇子不仅不肯吃,而且他的小肚子还时不时发出肠鸣的声音,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急的满头大汗。

你看老子不顺眼你以为我想啊,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人现在竟然变成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小破孩,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星涵感觉着李凌的气息、感受着他肌肤的悸动,知道他将要到达顶峰,双手技巧的一捏一掐,一声惊呼,一道灼倾注而出,旁若无人的将手掌中的灼径自舔入口中继而低头将口中的东西悉数渡到李凌的口中。

商枫衍手中撑着伞随着叶萧尧半蹲在莫羽的墓碑前,为雨中的男子挡住未曾减弱的冷雨,“萧尧,如果让莫羽知道你这么消沉,那他怎么会走的安心”。

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似催命符一般响彻整个房间,打断正沉浸在欲海中的两个人。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只要我有这个决心,总有一天铁柱也能磨成针!小羽啊,你就等着看我抱得美人归吧,到时候你可别说哥哥我移情别恋抛弃你这个糟糠妻啊”。

莫羽双手齐上阵,将自己那引以为傲绝世无双的面颊从叶萧尧的魔爪中抢救出来,继而自影自怜的揉捏着有些受伤的脸颊,“尧,你不能因为你跟枫衍有一腿,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是他不懂得进攻的技巧,我这个做下面受苦就算了,你也不能不让我叫出来啊,那样很容易内伤……啊”。

手指上湿湿的感觉,彻底唤醒皇甫珏狩的心神,急忙转过身,不出意料的看见小儿的衣衫早已被磨蹭的凌乱不堪,双眸也已弥漫了几层水雾,撅着粉嫩的樱唇瞪着自己。

瞧着委屈的泪眼汪汪的小人儿,心中揪着疼,急忙从莫羽的嘴中将手指抽了出来,顾不上擦掉手指上粘带着的唾沫,将躺在龙椅上的小人儿抱到怀里,学着娘的样子抱在怀里上下耸动,“皇儿饿了吗?那父皇就让娘把汁端来好不好”,轻轻抹掉小儿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低头吻了吻娇嫩的鼻头,“都是父皇不好,皇儿别生气,父皇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待父皇把这些奏折看完就陪皇儿玩好不好”。

“哇……呜呜呜……依依呀呀……呜呜呜”。混蛋欺负人,你一忙就把我一个人丢到一边上。你堂堂一个大皇帝就不会给我找个玩伴,让我一个人跟个笨蛋似的只能瞪眼望着天花板,就算你家的天花板比普通人家漂亮,但是看了三天早已经看够了!就算你怕有人谋杀我这个稚子,你就不会把我扔在铺满朱色绸缎的砌砖上爬着玩吗?

现在可好,你就把我扔在你屁股后面这片弹丸之地,让我连个活动的基地都没有,你这不是虐待儿童嘛!我不服我莫羽非常不服气……你你皇甫珏狩等着瞧,等我长大了一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让你也尝尝手脚施展不开的窘境。

瞧着由于自己的无意冷落而让自己的小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本来就揪心不已的心变得更加疼痛,心慌意乱的抱着小儿站了起来,来回不停的晃动,“刘义,去给皇儿准备汁……皇儿不哭不哭,马上就有汁喝了”,继续竭尽全力的逗弄着怀中人儿,期望那让人心疼的哭声能够快速停止。

本想继续对着皇甫珏狩哭闹,搅得他心烦意乱,却在听到‘汁’二字时,立马止住哭声,用力眨了眨眼挤掉挂在长长眼睫毛上的泪珠,用他那噙着泪水的眼珠可怜兮兮的盯着皇甫珏狩。

我能不能不吃啊!你真的要把我莫羽当猪养啊!你就不能跟我心有灵犀一次啊我的亲爹!

自由万岁,命万岁!

抓狂的他莫羽想咬人!但看到止住哭声的小儿,皇甫珏狩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迈着步子走到龙椅边坐上,一边伸出纤长的手指逗弄着坐在怀中的人儿,一边还见缝针的批改那堆积如山的奏章,直到刘义端着盛满汁的玉碗奔到内阁,皇甫珏狩才放下手中的工作接过刘义递上来的玉碗,轻轻尝了一口,温度适中。

刘义望着皇甫珏狩一手揽着身子骨稍微有点硬实的六皇子,一手握着汤匙手忙脚乱的给六皇子喂汁,以前还有李凌或者林星涵帮着皇甫珏狩喂,现在突然剩下他一个人就显得甚为局促,忙躬身上前,“皇上你日理万机的,给六皇子喂汁的事情就交给老奴来办吧”。

皇甫珏狩看也不看刘义,两只眼睛只在小儿和玉碗之间打转,莫羽望着又被皇甫递到嘴边的汤匙,伸出手臂用力打在皇甫珏狩手拿汤匙的手背上,皇甫珏狩躲闪不及让汁完全撒在龙袍上,放在龙案上的玉碗被他一股猛力带倒,顿时满满一碗的汁尽数洒在摊在桌子上的奏折上,奏折上的字很快隐没模糊。

“皇……皇上你你没事吧”,刘义忙从袖子内掏出一白色锦帕,擦拭粘在龙袍上的汁。

皇甫珏狩一手急忙挡开刘义的手,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明黄色的苏绣锦帕,擦拭小儿脸颊上无意中喷溅上的汁点,“去给皇儿重新找一件外衣换上”。

“是是是,那皇上这些奏折已经被湿了”。

“大胆!朕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皇上你别急你别急,老奴马上就来”。

瞧着刘义磨磨蹭蹭的样子,蹭的一下将皇甫珏狩完全惹火,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冷的比冰寒,“算了,你滚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皇上~”。

“滚!”。

“渣!渣渣!皇上息怒,老奴这就消失”。

皇甫珏狩将怀中的人儿放在龙椅上,走进那间专供自己休息的地方,脱掉自己被汁沾湿的龙袍,换上另一件同款同色的外衣穿在身上,顺手拿了一件外衣走向中阁,刚刚掀开珠帘却发现本该平躺在龙椅上的人儿此刻却不见了踪迹。

“皇儿~~皇儿”,急忙忙把整个中阁甚至是外阁都瞧了三四遍,当门外的侍卫再三保证并没有看见任何人走出御书房时,皇甫珏狩恨不得即刻血溅当场,杀了这几个无用之人以发泄心中的怒火,望着依旧杵在自己面前的侍卫,皇甫珏狩眼睛一闭用力将殿门关上,用了将近五成的内力怒声吼道,“够给朕去找!找不到你们一个个都给皇儿陪葬”。

冷静下来的皇甫珏狩站在龙案旁,仔细回想!依照实际的情况,凭借他的内力别说是几步之隔就算是几十米开外,他也能够清晰的听到任何响动。这次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草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本该躺在龙椅上的小儿竟然不见了。

晶亮的双眸盈满冰澈,一脸懊恼又愤怒的神情,双拳用力击在龙案上,倾倒在案桌上的玉碗瞬间被他的掌力震碎,堆积如山的奏折也在那一刻完全倾塌,散落一地。

“哇……呜呜呜啊……呜呜呜”,一脸冰寒的娃娃脸突然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完全丢弃自己作为皇帝该有的威严,此刻似一个撒泼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耍赖大哭,哭声哀婉悲戚,丝毫不亚于莫羽刚刚的哭声,“呜呜呜哇……师兄……呜呜呜大师兄二师兄……呜呜呜…师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随着哭声越来越嘹亮,隐身在暗处的两个人冷着一张脸不清不愿的走了出来,走到皇甫珏狩面前,其中各位稍微高一点的男子脸色也更臭,一把将坐在地上撒泼的人儿拉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蹦出,“皇甫珏狩,如果不是师傅特意交代,让我和疾雨全听你的安排而且保护你的安全,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

皇甫珏狩吸了吸鼻子,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泪眼汪汪的望着面前的冷峻邪魅男子,一脸委屈带着哭音柔柔的嚷道,“大师兄,皇儿不见了”。

站在一旁的疾雨伸手轻轻一用力,将掐着皇帝脖子的手指撇开,声调平淡似水,“掠风,别忘了师傅说过的话,而且他目前还是个皇帝,把他弄死了这个皇帝难道你来当吗?”。

掠风一把推开那个想将鼻涕和眼泪蹭到自己白衣上的娃娃脸,“臭小子,你今个要是敢把鼻涕眼泪蹭到我身上,我才不管什么师父之命,今个非把你打的连你老祖宗都不认识”。

“呜呜呜,二师兄,你看大师兄他又揍我,你要保护我”。

掠风看着故作委屈装柔弱的皇甫珏狩,气冲冲的又走了皇甫珏狩和疾雨面前,指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儿一声痛骂,“疾雨,你看看他还有个皇帝的样吗!一个皇帝长了一张可爱娇嫩的娃娃脸就算了,还一点皇帝该有的气势和威严都没有,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们和林星涵、李凌护着他,他能有今天吗”。

“掠风,小师弟长了一张娃娃脸也不是他的错,再说如果不是他的这张娃娃脸,要是换成其他一个20多岁的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用看了就是听着就到人胃口,最起码皇甫撒娇耍赖的时候,还是蛮秀色可餐的”,说着,伸出那双练武者常有的手指轻轻抬起哭的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咂了咂嘴巴,“掠风,难道你不觉得吗?如果把他卖到窑子里,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皇甫珏狩哭的愈加戏剧化,抹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顺势抹到笑的一脸诡异的疾雨伸手,“二师兄,你也学着大师兄欺负我”,撇着跳脚三步远的人儿,皇甫强忍着笑,继续哭的淅淅沥沥,“师兄,皇儿不见了,你们帮我找找,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你们放一个月的假,让你们好好的逍遥快活”。

掠风、疾雨两人互看一眼,继而露出狼狈为奸的狡诈笑意,抬眼望着皇甫珏狩时随即换上一张和善又充满兄弟爱的脸颊,“既然皇上如此善解人意,那我们做师兄的也不好剥了你的面子,休假的时间从这一刻就开始生效,小师弟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

“呜呜呜,师兄,那我的皇儿呢”。

掠风眉头一皱,刚刚举起手想一巴掌拍醒那个空长一副好皮囊却是一脑子的糨糊的单纯皇帝,被心有灵犀的疾雨眉眼轻轻一瞪,就不得不放下微微举起的手掌,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好声好气的说道,“小师弟,大师兄提醒你一句,师傅他老人家经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通常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时朝着龙案努力努嘴。

皇甫珏狩,我都已经给你提示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猜不出来再问出声,我就真的一巴掌……

“额,师兄!你的眼睛怎么了,用不用我帮你召一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望着突然近在眼旁充满真诚的娃娃脸,掠风没说完的话硬生生的从嗓子眼里转了个弯,“我就真的一巴掌拍死我自己”,说着还就真的伸出手轻轻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继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皇甫珏狩瞧着一副气急败坏往回走的掠风,心中不解的望着疾雨,“疾雨,掠风他怎么了!他是不是由眼疾恶化成脑疾了,要不他像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笨到自己打自己呢,而且还是额头”。

“额”,疾雨本来一直以为他的这个皇帝师弟是大智若愚,此刻他心中的这个幻想被眼前这张可爱的娃娃脸敲击的粉碎,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望了望此刻正睁大双眼,一眼真诚的望着自己等待答案的人儿,“哎——你”。

“二师兄,怎么了”。

“你,哎,算了!”,疾雨最终无奈的转过身沿着掠风的背影往回走,朝着背后挥了挥手,意味深长低声传音,“小师弟,我和掠风这就走了,希望等我们休假回来,你还跟现在一样”。

“呜呜……二师兄,你也不要皇甫了……呜呜呜……那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给小师弟收尸啊,看在师傅的面上别让咱被别人抛尸荒野了”。

“嗯嗯,知道了!你放心好了,这点作为你的师兄,我们还能够做到的!”,

“嗯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皇甫珏狩,满眼泪光的望着疾雨的背影,“还是师兄对皇甫最好,顺便再帮小师弟把林星涵和李凌这两个狐狸也拽回来陪我”。

“哎哎哎……大师兄,我的小皇儿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随即一声暴吼透过千里传音传到御书房,划破屋宇,“皇甫珏狩,你小子就给老子缺心眼吧!活该你被一个小婴孩耍的团团转”,余声绕梁不绝于耳。

“皇儿皇儿,你小子还真是缺心缺肺的,他可是你儿子你是他亲老子,你见哪个小破孩出声都快一年了,连个名字都没有,何况还是皇室之子,说你缺心眼还真没白说你,出去之后别乱跟别人说,我和疾雨是你皇甫珏狩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