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打出头鸟,尤其是当皇帝在发怒的时候,那枪法更是准的让人发憷,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感觉。

我才不要吃,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这么丢人的吃!

一脸不安、满眼怨恨的看向抱着……不确切的说是提着自己的男人,望见他皱着眉头紧抿双唇明显很生气的样子,更是觉得委屈。

正在她心急如焚焦急期盼的之时,急的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一道宏亮似忠空灵似泉的声音传了过来,“星涵,你要跟李凌调情就去别处,坐在这羽嬅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成何体统”。

“…哼,世事无常!好一个世事无常……”,细细描摹莫羽的脸颊,脑中不停闪现他的音容笑貌、浮现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昨天一切都很好的……他还在拍戏…还跟我开玩笑…讨价还价…还跟我打赌,只有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而已一切都变了变了”。

恐怖的电闪雷鸣在莫羽轻轻闭上眼的一刹那奇迹般的停止,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好像刚才的凶险经历并没有发生过那般,但已经被烧焦的汽车以及那个躺在地上浑身破烂断了气的莫羽,让人不得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作为叶萧尧长达十年的生死之交拜把子兄弟,莫羽不是有意要去打击他的自信心,而是想让他早点认清现实省得他在一棵树上吊死,“兄弟,放眼望去,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那一棵草。再说人家小沈阳也说了,‘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的,眼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眼一闭不睁,这一辈子都过去了’,所以兄弟你还是看开点”。

“莫羽你小子还好意思笑,断背这一类题材对于枫衍来说就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东西”,大步一跨屁股立马坐在柔软的双人床上,双手用力一伸将一脸诡笑的莫羽拉进怀中,朝着他那张碧女人还要粉嫩俊俏的柔脸用力一拧,“但是你莫羽可是这断背界的翘楚、鼻祖,你自个去摄像机面前看看,你今天演的这还能叫做戏、叫做艺术吗?”。

“皇甫你来真的?”。

“自然!”。

“皇甫你小子太过河拆桥了吧,事情办完了就直接踹开,你也太没良心了!我现在不得不理解几天前被你踹开的刘升,人家是朱元璋是杯酒释兵权,您老人家可好,一吼一炸一虚一实之间,就把人家一权倾朝野的老丞相给收拾了,乖乖的卷铺盖走人了”。

“过奖过奖!”。

“你…你你别……你就把所有有功的人都赶走了,我看你就一个人守着这坐江山吧”。

林星涵站了起来,轻轻拍掉落在肩头上的落叶,弹了弹有些褶皱的衣衫,背对着皇甫珏狩离开御花园,“皇甫你小子,下次别说是八抬大轿了就是你的龙撵十六台、三十二台大轿来请我,大爷我都不会再来你这个破牢笼”。

莫羽听着越来越轻的脚步声,伸出手拍了拍皇甫珏狩的脸庞,小小的眼睛瞪的突大,一脸怨恨的怒瞪着圈着自己的男人。

说你是个白痴,你还真是白痴!做人哪能不给自己留下后路,还这么不念旧不念恩,将来没有事情谁能说的准,说不准一个万一你就又得找人家帮忙,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没人愿意帮你这个白眼狼,你就等着死吧!哼——白痴白痴,比我莫羽还白痴!

呸呸呸,我莫羽才不是白痴……就算是,那我也比你这个皇帝聪明,看来这个皇帝换成谁都能做了,白痴!二愣子!

瞧着小人儿一会嘟嘴一会手舞足蹈的可爱样子,皇甫珏狩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伸手轻轻的捏了捏粉嫩的小脸颊,滑嫩似鹅卵石的温润触感让人爱不释手,“皇儿,你这是为我担心吗?”。

“不用替父皇担心,我跟你林叔叔和李叔叔他们都是生死之交,我们是不会绝交的,你就放心好了”。

切!自作多情!我莫羽可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来管你的交友史,我只管能够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长大成人,然后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从今以后你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什么见鬼的父皇都让他统统的去地狱吧。

“李凌说你是鬼还真不错,好像一直都能明白我们说的什么”。

白痴!我是个常年人,又被中国的应试教育熏陶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会听不懂中国话,你说的又不是火星话我怎么可能会听不懂。

白眼翻了又翻,鄙视又加深一层……眼皮又加重了一斤,……周公你…你怎么又来…找我下棋啊,小孩子的身体还真…让人不爽……超级不爽,我要长大……快快长……大…

皇甫低下头望见怀中的人儿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嘴边的口水竟然都蹭到自己的衣袖上,笑的一脸宠溺伸手轻柔似风的擦掉他嘴角的口水,轻轻点了点熟睡中小人儿的光洁的鼻头,“除了你这个小鬼头,还没有任何人敢把口水蹭到朕的身上,连你的那些哥哥都不未曾有过如此待遇”。

微风吹过,吹散一池的春愁,片片飞花点缀其间,斑斑驳驳。

刘义手持一件雪狐披风,脚步轻盈的来到皇甫珏狩身旁,躬身低语,“皇上起风了,六皇子现在还不能随便吹风”。

“嗯”,皇甫接过刘义递上来的雪狐披风,动作轻柔慢慢的将熟睡的人儿包裹在披风内,小心翼翼的将其抱在怀中,朝着琉璃的方向走去。

刘义扯起嗓子,准备起喊,“摆驾琉”。

话还未喊完,就被皇甫珏狩突然过来的冰冷眼神吓得愣在当场,将后面的话完全咽到肚子内,瞧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只得在肚内一阵腹语,“璃”,将憋在嗓子眼的两个字吐出来。

哇…哇啊啊……啊……

几声嘹亮的哭泣声,吓得刚踏进琉璃的李凌急忙撒开林星涵的手,飞奔到内阁掀开琉璃珠连急忙飞落在床畔边,一脸焦急的嚷道,“怎么了?怎么了?孩子怎么会哭的这么厉害”,抱起哭泣不止的小人儿,却不想惹得小孩哭的更加厉害。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一个白痴不知道该给我按时准备吃的,一个笨蛋却搁着我的小蛮腰,啊啊啊还不如让那个长相可爱的白痴抱着舒服着呢!古人不是说了,民以食为天的嘛……呜呜呜,想我莫羽一世英名却误交了商枫衍那种坏蛋把我给诅咒死,这一辈子却要被饿死!

我莫羽到底做了什么孽了,两生两世都不能善始善终,呜呜呜,尧,救我!我还不想被饿死这么丢脸!!

陡然提高的嘹亮哭声,惹得皇甫珏狩眉头深锁心中不快,走到李凌身旁一脸不悦的从他手中将小人儿抱回自己怀中,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逗了逗哭泣不止的人儿,“好了好了,马上娘就到了,一会就有吃了,不哭不哭”,很有经验的逗弄,直到怀中的人儿逐渐停止抽泣,睁着那水蒙蒙的眼眸望着皇甫珏狩。

“皇上来了来了,娘来了”,刘义心急火燎的扯着娘的袖子飞快往内奔,止不住的疾声嘀咕,“你倒是快点啊,耽误了六皇子吃,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快点快点”。

莫羽瞧着娘挺着他的那个波涛汹涌的大脯一摇一摆的来到自己面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压的莫羽哇的一声又嚎啕大哭。

皇甫珏狩怒目一瞪,吓得刘义拽着后知后觉的娘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饶命”,伴君如伴虎啊。

“一群蠢货!让你去叫个娘都磨蹭这么半天,刘义你是不是越来越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

“奴才……皇上,奴才不敢”。

斜睨一眼跪在地上的娘,眉头一皱,言道,“你把头抬起来让朕瞧瞧”,似曾相识的面庞,细想一番,脸色变得更难看,回身抱着睫羽上依旧挂着晶莹珠泪的小人儿坐在龙床上,不怒而威,“还不快点将汁挤玉碗中”。

看着狼吞虎咽吃的喷香的小人儿,皇甫珏狩皱了半天的眉头终于有所舒展,听到刘义扯着娘往外走的脚步声,皇甫漫不经心的说道,“刘义,下次换个娘过来”。

无用之人就没有活下去必要!

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磕的叮当响,光洁的额头很快出现一片青痕,“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皇甫珏狩低头望了一眼吃的香甜的小人儿,柔声低语就好像声音大点就会吓住他似的,“皇儿,父皇给你换个娘,你不会介意吧”。

莫羽现在饿的只有往下咽没有出口说话的闲工夫,却也记得抽个空给皇甫点了点头,算是给他这个皇帝一个薄薄的面子。

得到莫羽的答复,皇甫珏狩转首就又变得冰寒似冰,“下去吧!以后不要再让这个女的出现在朕的面前”。

“渣!”。

“慢着!朕可不是让你杀了她,让她去洗衣房跟着翠云办事”。

“渣”,随即躬身带着诚惶诚恐的娘走出琉璃。

李凌凑脸到正在喂的皇甫珏狩身旁,嘿嘿一笑,“皇甫,没想到你这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孤傲小皇帝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既当爹又当娘的,平时敖娇的跟头小狮子似的”。

“大胆!李凌,别仗着我们关系铁,就如此放肆”。

林星涵迈着小碎步晃悠晃悠来到跟前,随意坐下,高高的翘起二郎腿,伸出长长的指尖指向皇甫珏狩,“哟皇甫,开始学着跟我们摆皇上的架子了……凌过来,”,朝着委屈着的李凌招了招手,但见李凌随即坐在林星涵的怀中。

“星涵”。

林星涵安慰的拍了拍李凌的手背,低眉扬声,“凌,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这……皇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一头小狮子呢?再怎么说也应该说是‘敖娇的跟一条神龙’才是,下次切不可莽撞了”。

“好了好了”,皇甫珏狩将已空的玉碗放到一旁,拿出一条绣有腾龙的金黄色锦帕给小孩嘴边的汁擦的一干二净,方才转过身望着一脸怨愤的林星涵以及那个又故作小媳妇状的李凌,心中气的那叫一个恨,自己怎么会交到这么两个白眼狼的朋友,“你们两个别在演戏了,你们演着不累,我看了十几年了我都觉得累”。

“切”,李凌低下头忍不住唾弃一声,“真没意思!你这个皇帝当的越来越无趣了,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还不如以前活泼可爱,哎以前的那个可爱人儿如今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呢,啧啧,可惜了可惜”,唉声叹气就好像刚刚死了爹娘又丢了媳妇似的。

“呀!”,李凌不知何时又晃到皇甫身旁,瞧着刚刚还吃的正香的人儿一转眼就闭上眼梦周公去了,“这小孩子还真有福气,吃完睡,睡完吃就跟个猪似的”,皇甫珏狩投来的冷冽目光,的李凌急忙改口,“呵呵,口误口误,不是猪,是小龙崽,龙子龙孙嘛你的孩子都是”。

被人骂成是猪,没有人会无动于衷。一直闭目假寐的小人儿突然睁大双眼,狠狠的瞪着着鼻头的李凌。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