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不把事给挑破了的话,日后更加难以处置,为了日后,李瑾涵也就只有狠下心肠来了:“华昭太后本姓赵,虽父母早丧,却因着其母与昭阳君之母是手帕交被昭阳君家里收养,与昭阳君青梅竹马长大……”

“你放心,正如你所说,季煜麟实在是太过于通透了,就是他自己的儿子和男人在一起他都不曾反对,更何况你我!”

俗话说外甥像舅,与赵文柏不同,赵文枝长得几乎与昭阳君长得是一模一样,都曾经有人说过,若不是知道赵文枝是华昭太后与上任秦王的儿子,他都要以为赵文枝是昭阳君的亲生儿子了,同样的俊美无比,只是赵文枝到底不如昭阳君宦海沉浮数十年,身上少了一股子昭阳君身上的从容不迫的气质。

等到那传话人一口出的气都没有了,昭阳君方才将掩着华昭太后双目的手放下,扬声道:“来人!把这大殿里收拾收拾!”

李瑾涵轻轻咳嗽了一声:“进来罢!”

那女人又是一声轻叹,缓缓露出了身形:“李欢拜见大皇子!”智领李欢蒙着面纱向李瑾涵行礼,只是虽说能看出来她蒙面的黑纱厚厚的令人根本看不出来面目,却单从她说话的声音、窈窕的身形就能看出,狼吞军的智领李欢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李瑾涵闻,先是一愣,随即,在赵文柏担心的目光中摇头失笑:“文柏,现在我竟是觉得,你比我要幸运些!”

彭旭泽见了,自己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再一次摸了摸他已经快要被抹秃了的眉毛:“呵呵,呵呵,玩笑之,玩笑之!呵呵!”

岱川的眼中满是求肯、担忧,还有,危急关头之时根本就忘记了,不,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再隐藏的对彭旭泽的深深的爱恋。

而现在的周国王族,根本就没有新生婴孩出现,也没有老者死亡,那么,自然便是有人被驱逐出王族了!那个被周王驱逐出王族的人,除了李瑾涵,还能有谁呢?

李瑾涵哈哈一笑:“这是当然!”

站在赵文柏面前的人个子虽说不高,一双鹰目里却满是精光,就是面对着秦王赵文柏也是一身的傲气:“秦王王上,我家领确实是如此说得!”

李瑾涵闻,胡乱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秋雪自知冲动,不敢说话。

檀香渺渺,帷帐低垂,绝色美人慵懒地歪在大红色的靠枕上,如斯美好,如斯静谧。

事态紧急,春梅秋雪见了雪沁已经识得自己姐妹二人的身份,也就不再隐瞒:“姑姑,殿下从仁领那里收到消息,说是小梅氏要对姑姑不利,殿下一听到就异常着急,连忙传讯于我们姐妹,要救出姑姑来!”

小梅氏在一旁见了,心中也是暗暗觉得雪沁也是一个难得的知道进退的人,有十分聪慧,心中倒是迅速闪过了几丝可惜,只小梅氏到底还是那个为了向上爬无所不用其极的小梅氏,那几丝可惜的心绪只是在小梅氏的心中一闪也就过去了,小梅氏仍是那个娇娇切切的让周王疼到心坎里面的、和雪沁同姐妹的一代宠后。

“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站在下面的额李瑾涵狠狠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嘴,这还好悬没有笑出声来——自己在周王身边也算是安插了几个人,周王有没有私自答应赵文柏的求亲他自己还不知道?!真是没有想到,赵文柏这么一个平日里沉稳自持的人说起栽赃的话来也是似模似样的!

暗一是一个沉默寡的,岱川虽说性活泼,只是与暗一到底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什么话聊,两个人从周王宫水易殿一直到李瑾涵在郊外的院子十几里的距离,竟然一路无话。

李瑾涵刚要改口说是开玩笑的,梅紫启却是一拍大腿,有些兴奋地道:“殿下,这是一个好主意啊!”

李瑾涵最后一字一顿道:“舅舅、岱川,我虽说不敢自称是一九鼎之人,只是我还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承诺!”

其实,周王不仅仅准备了李瑾涵一个人的替身,所有让他觉得有危险的人不论是朝廷重臣还是皇亲国戚周王都为他们准备了替身。

梅德父子三人中,梅德是长辈,放不下架子,梅紫尊最是溜滑,没有办法,梅紫启上前道。

大秦国皇长子赵昂的一天

李太医从来就不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中满是漏洞,只是想来思维敏捷口吃清晰的李瑾涵听了他这话却是面色煞白,有些呆了。

李瑾涵自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的绢布呈上:“王上请看!”

李瑾涵只是镇定问道:“你若代替了我,难道周王不想要允了秦王的求亲?”

周王却是没有听出来李瑾涵的讽刺,只是道:“李瑾涵,看在你我父子一场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来人,将李瑾涵给我拿下!”

梅德见着李瑾涵的样子,一时间连对李瑾涵嘘寒问暖的心都淡了,只是引着李瑾涵去了梅家的正堂。

李瑾涵这时却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冷声道:“军队?王上似乎忘了,那军队姓‘楚’!”

小梅氏的母亲小楚氏见了梅穆的语举动,便是一笑:“不愧是咱们家教出来的孩儿,就是懂礼数!和穆儿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我见得多了,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是穆儿一样的!”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对劲儿了——小楚氏的亲外孙李锦哲可是同梅穆差不多的岁数!

李瑾涵又怎么会愿意继续让蒋芝继续磕头,连忙力贯双臂,将蒋芝扶了起来:“蒋公公快快请起,这墨云佩是我今日早晨无意间跌碎的,与公公何干!公公何必如此!?”

李瑾涵又不是赵文柏,赵文柏毕竟还是那两个心怀叵测之人的晚辈,语之间总要客气些,李瑾涵却是毫不客气道:“贤弟,你就是太过心软了些,令得他们还有奢望!”

时下虽说不是夏季,可是春季的时候桃红柳绿,银鱼跳跃,也是件风雅之事。

周王一滞:“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瑾涵也算是和李锦哲从小一起长大的,李锦哲这个一生气就想吃饭的毛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若是以往李瑾涵也就将蒋公公亲手做的猪蹄让给了李锦哲,毕竟,那时的李瑾涵可是真的将李锦哲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成是亲人的!

周王前世令人杀了李瑾涵,被杀时候的悲伤绝望李瑾涵终身难忘,他也就不愿意将周王当成是父亲了,此时索性拿来让蒋公公放开心胸:“二弟比我小,我应当照顾她,只是父王所做的事让人太过于寒心,事已至此,他们既然不把我当成是儿子兄长,我又何必硬是凑上去去讨人嫌,让他们有用的时候孩儿哥哥的乱叫一通,没用的时候却是弃若敝屣,说不定还要叫人来要我的命!”说道后来,正是李瑾涵前世所经历的事,李瑾涵说话的时候自然就带上了愤懑之色。

赵文松虽说王室子弟,只是他之所以能当上统帅也是从小兵开始一步一步杀上来的,军中升职,最看重的不过是军功罢了,是以,赵文松的武艺很好,论到牙尖嘴利实在不是梅穆这个书生的对手,一时间竟然憋了半天方才道:“李瑾涵一世英名,唯一做错的事也就是看错了你!”说完了话,也不屑再与梅穆多说什么,随手拾起一把画戟就冲了上去!

这边厢,周王已经下令在边界集结兵力,为秦国的华昭太后则与昭阳君商议着日后。

只是商议来商议去,还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赵文枝这个“未来的秦王”点头的,可是偏偏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赵文枝。

华昭太后不由有些烦躁:“这个文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日经常出去没有个人影!”

昭阳君有些宠溺地笑了:“三王爷年纪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柔美的女声却带着不高兴的语气:“大哥,这里就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小心!你叫他文枝就可以了!”

清朗的男声迟疑了一下,仍是道:“太后,礼不可废!”

“也罢,待到日后,你也就不用如此地提心吊胆了!”柔美的女人突然又高兴起来了:“大哥,你知道吗,文枝小时候啊……”

赵文枝的长辈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他的幼时的事情,而被他们谈论着的赵文枝,则是在含情脉脉地握着一个姑娘的手:“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