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吗?”顾云憬有些狐疑,想到他说过的话,她又小声嘀咕,“不知道是谁说不会像我的身体一样,是豆腐做的呢,你还不是照样感冒了。”

顾云憬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想着自己这个时候回避更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于是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脑袋实在是昏沉得难受,她又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不会,她没有那样的权利,就算是一方不要另一方,那也只能是你不要她!”他大声地说道。

哎,这人说一句鼓励的话就这么难吗?顾云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又被他给打击到了:“看来我录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哇,妈咪,你好棒哦!”小家伙很捧场地为她鼓了下掌。

感觉到胃里越发难受,一股气直往上涌。顾云憬伸手,用力去捶打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这张桌子因为靠角落,再加上顾云憬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而且她穿的衣服颜色也较深,所以刚才酒吧的人在清场时,才把她给落下了。

“加速。”傅斯年抬头,向司机吐出两个字。

听她这么诚恳的道歉,顾云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从她的角度来讲,以为她做了背叛杨宇航的事情,冲动之下做出一些过激行为也能理解。

感觉口干舌燥,她起身,披了件外套准备去厨房倒杯水来喝。

这是什么阵仗啊?

这女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敢往他怀里钻!

借着窗外的点点亮光,她能看出那个男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但具体长什么样子却看不清楚。

顾云憬很纳闷,最近一个多月来,自己怎么老是做到这个梦呢?而且还是春梦!这也就算了,为毛她一个有正经未婚夫的人,竟然会梦到自己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呢!

傅建军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像是他们傅家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佣人,不过想到他还得去主持大局,于是盯着她看了两秒后,还是转身率先走出了病房。

目送他们走出去后,医护人员担心吵到傅斯年休息,也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顾云憬一个人。

哎,怎么单独把她留下来了啊。

看着最后一个人走出去,顾云憬想把他叫住,但最终只听到房门重新关上的声音。

这下好了,她是彻底被当成傅斯年的佣人了。

回头,她重新将视线看向病床上的那个男人。

此时的他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呈现出苍白来,但尽管如此,却也难掩他与生俱来的贵胄气质。

想到刚才徐勇楠说的话,她不得不对病床上躺着的人产生由衷的敬佩。

在危急关头,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自保,而他们的总统先生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虽然她不太关心国家大事,但是他们s国和e国一直以来都关系紧张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所以这次傅斯年如果放任e国元首在他们的国内出事的话,很有可能会使两国的关系更趋紧张。傅斯年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时他即使明知情势很危险,却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去救e国元首吧!

顾云憬在床边的位置坐下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敬意。他们s国能遇到这样的一位总统,实在是他们百姓的幸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然后便睁开了眼睛。

“总统先生,你醒啦!”见他醒来,顾云憬马上笑着站起身。

傅斯年看了一眼天花板,马上便明白过来。想到刚才爆乱时的那一幕,他伸手,想要去摘氧气罩。

“总统先生,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摘氧气罩!”看出他的意图,顾云憬情急之下,伸手将他拦住。

傅斯年皱眉,看她的神情带着不悦。

顾云憬这才意识到她的手抓了不能抓的人,赶紧把手松开:“啊,对不起!只是医生刚才交待……”

傅斯年没理会她的话,径自把氧气罩摘掉,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他自己很清楚。

“有手机吧?帮我打给徐勇楠。”

“你是想问e国元首的情况吗?我听徐秘书长说他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猜到他有可能是想问这件事,顾云憬回道。

她倒是挺了解他的。

听到她说的话,傅斯年总算放心下来。如果这次e国元首在他们s国出了事,轻则两国关系更加恶化,重则还有可能会引起社会局势的动荡。

“总统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云憬问了一句,又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他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会好呢,“我还是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说着,她转身,抬脚就要往门口走。

“不要去!”傅斯年突然伸手,将她拉住。

“啊?哦……”顾云憬低头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有些讶异。收回已经跨出去的那只腿,她有些木讷地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太吵,我想安静一会儿。”傅斯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说话间,他收回手。

“哦。”顾云憬点了点头,然后便没话可说了。

感觉到一阵刀口的疼痛,傅斯年不自觉地微拧了下眉头。

“总统先生,你是不是痛得很难忍受啊?”看他这样,顾云憬的心里也挺难受的。

“你说呢?”傅斯年看着她,不答反问。老实讲,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但他却尽量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说出来。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即使流血牺牲,也应该铁骨铮铮,不能像女人一样,受点伤就呼天抢地。

尽管如此,他疼出来的一头大汗却还是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