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明白梁博的目的,但这一切一定是楚双瞳策划的。这个可怕的男人,似乎无所不能。我们一直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未知的地方。我突然想到这一切是不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可就算如此,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想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阻止他了。因为那个人,在十八年前曾经做到过。如果他真的是救世主,我倒是愿意去做他的门徒,因为他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可是这样,你就没办法发现他了,对吧?”

“这个故事,要从一年前说起。”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明明只是一段毫无规律的杂音罢了。

原来梁博在不久之前,刚刚因为投资失败,债台高筑,已经潜逃了。而他曾经的公司,已经落入了他的老婆和情人之手。具体为何,不得而知,据说是他老婆和情人一起捣的鬼。没想到梁博精明一世,最后却输在了自己的女人手上。看来梁博之所以出现在地震现场,原来是因为躲债去了。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不久之后,所有的债主都失踪了。据说他们都是在去追捕梁博的时候遇难了。没错,就是那场大地震。按照老黄的说法,那场地震是人为的。也就是说,可能是人为要杀死所有的债主,帮助梁博脱身。可是,那个楚双瞳,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而梁博之于他,又意味着什么呢?他为何会费劲周折制造这一切去帮助梁博,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就像是蚂蚁不能明白人类的意图一样,我也理解不了楚双瞳的计划。也许老黄会知道点什么,可惜他并不在这里。

只有简短的一声回答。这个男人,冷酷到让人不寒而栗。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没有遇见他之前,我以为世界就是这样。他颠覆了我的认知,让我知道了整个世界的真相。”

“你怎么睡得跟死狗一样,连门都没关,也不怕偷啊?”

原来福全来到帐篷里接受检查的时候,我闻到的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就是吃了死人肉的人口中散发出的腐臭。

小舒突然开口了,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放开他!”

正在我观察的时候,矮小男人再次被老黄一脚踢在了腿上,我似乎能感受到那种骨折腿被再次击打的疼痛,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可那男人却似乎毫不在意,转身居然爬到了老黄的背后,以一个标准的巴西柔术的锁喉姿势,钳住了老黄。而另一边的影子和高大男人也扭打在了一起。对方像牛皮糖一样死死黏住了影子。

我把陶陶留在帐篷里照顾小舒,便和老黄还有影子,跟着福全一起匆匆赶了出去。

“快走!过了江就是江东了。”

担心的我,还是脱口问了出来。

“等陶陶和小舒回来了,把他们叫过来,今天晚上一切就要水落石出了。”

“你是说所有的神话故事都是同一个起源,而且都是真实的?”

救世主复活了。

“那你是?”

我不知道他说的计划是指什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为我们着想的计划。我感到在看不见的暗处,有一只巨大而又丑陋的蜘蛛。有可能在幽暗的地底洞穴,有可能在背阴的山间幽谷,有可能在深夜的荒郊野外。正在运用灵活的肢体,从腹部抽出一根根透明的丝线,编织出一张巨大的蛛网,渐渐向我们笼罩过来。而我们就在网的中央,像是毫不知情的猎物,被阴影围绕,被无知环绕。等待着致命的毒针袭来,而后便失去自由,被蛛网缠绕,变作一团没有知觉的食物。

福全打着矿灯,留下了慧芳,寻着声音照了过去。

“矿井地下有储藏的食物是吗?”

小舒的苏醒,老黄的惨死,影子的反常。一切都让我感到迷惑,陶陶和我一样,我们有所警觉地盯着影子。

这种说法我很赞成。

病人们看见我都很开心,因为成天对着病友,有一个小男孩来串门,大家都是由衷地喜欢。所以经常会给我一些苹果、香蕉还有橘子之类的水果吃。而我都会乖巧地收下,怯生生地说一声谢谢。

十二三岁,那不是和我那时候一样?难道我在那个年纪受到伤害并不是偶然?难道说专门有这样的变态恋童癖,专挑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下手?不过当时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吧?我亲眼目睹老黄从背后把枪刺进了他的胸膛之中,那滚烫的鲜血溅满了我的脸,仿佛哭泣的红色雨点倾盆而下。

“休息一下吧,小舒回来了,快。”

那人突然转过身去,向着远方跑去,梁博赶紧跟了过去。

陶陶觉得奇怪,顺着小舒的视线向空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陶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伴随着曼妙的月光,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伴随着浅浅的呻吟,融合在了一起,竟是如此的美丽。

“恐怕是因为她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被联系吧。”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摇醒了,我睁开双眼,看见了陶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窗外已经完全黑了。昨夜和陶陶一样,一夜未眠,所以这一觉睡得似乎有些久。我看了看手表,十二点整。

王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富贵似乎也觉察到了背后的危险,转身就是一刀向背后砍去。

那人收回了枪头,把瘫软的人影挑落到一边,再一枪割断我头上悬吊的绳索,将我解救出来。

他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神采,变得萎靡不振,像是一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

“幸福号列车马上出发,请乘客系好安全带!”

没有光线,我只能借着触摸来检查她的身体,害怕她受会因为受伤而导致精神上的恍惚以及言语上的语无伦次。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划破沉寂。

我没有选择,只得抱紧了她。她的身子好软,好香。我不自觉地又搂紧了一些。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她突然一把推开了我。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寂寞。”

她的双臂在胸前交叉,搂着肩膀,在这江边的晚风之下,似乎有些冷。显得楚楚可怜,我有些于心不忍,上前又将她搂在怀中。

“我懂你的那份寂寞。”

我一边揉着她的头发,一边在她耳边喃喃地说道。我搂着她,像是搂着一位历经艰辛久别重逢的恋人。

突然周围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不自觉地多出了四个奇怪的人,黑衣黑裤,带着黑色的口罩,手里拿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