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了,你的脑洞已经突破天际了。”

那个男人,微微抬起来头来,看着朗基努斯,努力地睁开早已肿胀不堪的眼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的故事?我有怎样的故事?”

也许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发生了的事情,永远成为了一个迷。因为只有一个生还者,而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也许他虚构了整个故事,只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而事情的真相,就像那些遇难者的灵魂,永远留在了黑暗之中。

慧芳的声音传来。

各种报道之后,幸存者便被抬进了急救帐篷,他的精神还算不错,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而我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快,拿着裹尸布!”

小时候在老家,经常和小伙伴们做这种事情,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是淤青一直出现,并且愈演愈烈。我感到越来越疲惫,身上的伤痕也越变越多,而冷心却越来越兴奋。

他的手好冷啊,刚接触到的我情不自禁地把手缩了回来,好像在寒冷的户外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冰。

我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我跟着她,来到了一个古宅,遇见了一个小孩。陶陶开始详细地描述昨晚发生的一切。影子不停地询问,而老黄则是一言不发。

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突然传来,声音不大,在梁博心中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般炸开。

“死并不可怕,活着才可怕。”

那是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人,一双眼睛在月光下,发着淡淡的蓝紫色光芒,好像黑夜中忽明忽暗的鬼火。最让梁博惊奇的,是每只眼睛之中,都有两个瞳孔,这人有一对蓝紫色的双瞳。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黑,早已没有了灯光。他们离人群越来越远,已经跑到了荒郊野外。

刚出门没多久,就看见大牙拉着村里的年轻寡妇秀芬,鬼鬼祟祟地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当时你去非洲行医了啊,参加了那个什么国际医疗队,去了好像一个月吧。”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

富贵不理胆怯的小舅子,兀自开始从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搜刮起来。

他的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场,酷爱看古装片的我,不知为何,感受到这是一股帝王之气。

陶陶长着一对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威猛,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很受女孩子喜欢。如今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竟然把我逗乐了。

他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困,眼睛渐渐睁不开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女孩正在冲她微笑。没有了蛇一般的舌头,也没有了深不见底的喉咙。女孩微笑的样子,显得十分的乖巧。张勇不禁想起了高中时暗恋的那个女孩,也喜欢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一说话就会脸红,双手喜欢捧着两颊,笑起来嘴角总是有两个酒窝。张勇回忆着美丽的过去,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不舒服?给我瞧瞧。”

愤怒而又万念俱灰的情绪不断地折磨着他,将他不断拉扯,心似乎快要被撕裂一般。

“闭嘴!”

那个男人愤怒地叫道。他的身体虚弱,眼神中却充满着愤怒,似乎随时能喷出火焰。

他躺在悬崖下一处向外延伸的平台之上,很明显是这块突出的平台救了他一命。他的身旁,还有一具尸体,早已辨别不出形状,白花花的。他捏了捏两条腿,早已没有了知觉。他知道自己的腿断了,从跌落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他还要再回去,向那个男人复仇。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他在手上攥了一条类似实物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吃吧,继续吃吧,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那个令人不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分不清男女。

悬崖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头望去,看见一个采药人,正顺着岩壁缓缓地降下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旁的尸体往悬崖下一推。尸体在悬崖下的岩壁间翻滚,发出沉闷的声响。

采药人似乎被声音吸引,加快速度滑了下来。

“大牙?”

采药人很惊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大牙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儿?我是王柴啊。”

大牙冷冷地看着王柴,心想自己命不该绝。他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的全是那个男人。他要嗜他的血肉,他要复仇。

大牙想到了小时候养过一条狗,那时候他们家每年都会养一条狗。他家养的狗吃百家饭,自然生长,他们从来不管不顾,只是每晚都会回家睡觉。狗这种东西,只要认定了家,认定了主人就不会跑。等到过年了,狗也养得膘肥体壮了,就杀了来吃。狗拿他们家当家,他们从来没把狗当成家里人,只是食物罢了。

平时一言不合就对这条狗拳打脚踢,那时候真是十来岁的年纪,叛逆,血气方刚。每次狗都被打到呜咽,嘴角流血,跑了出去。可是一到了晚上,这条狗又回来了。他也从不在意,仍然每天拳脚相加,在狗的身上肆意发泄着无处挥发的暴戾。

直到有一天深夜,一家人都睡熟了,大牙也不例外,呼呼地打着呼噜。

突然他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睁开眼睛,看见那条狗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他。那双眼睛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他似乎看见了阴曹地府的恶鬼。

他想要尖叫,却发现嘴被死死咬住了,他胡乱地拍打着狗的头部,那狗却死死地咬住他的嘴角不放。直到他把手指插进了狗的眼睛里,那狗才狂吠着离开。临走之前,回头用它那血红的双眼瞪住了大牙,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那是大牙最后一次见到那条狗,但却永远也忘不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此后很久,他的双眼看到的都是血红色。

而他的嘴角,也因为这次受伤翻翘起来,露出了嘴角的犬牙,“大牙”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如果再找到那条狗,他不会让他轻易地死掉,像其他狗一样,作为食物一样死掉,他会狠狠地去折磨它,让它生不如死。

而现在,他要让那个男人,尝一尝他的复仇,他要让那个男人,看见他这双被鲜血与愤怒充斥的双眼,让他也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王权的头感到一阵疼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向他传来,可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他觉得一切都是命运,从他跟着姐夫翻山越岭去了邻镇的废墟,经历了那些之后,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变了。家里的大黑很害怕他,屋里的母亲也不理他。他不知道哪来的恶意,杀掉了大牙和他的情妇。但他没有一丝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与羞愧。虽然头越来越痛,但是身体却越来越轻灵,他渐渐地有种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冥冥之中,他感到会有好事发生,自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即将展开。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推开了房门。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他,让他向着那个地方走去。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

这时候东屋突然传来了老母亲的声音,她听不清那是什么。旋律却很熟悉,因为他已经听过了无数遍。在每一个亲戚朋友的葬礼之上,都会有这样的旋律在人们的口中不停地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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