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牢里出奇的安静,明日就要上断头台了,没人再发出声音,个个死灰般地寂静,余下一干人心有戚戚,庆幸都来不及,哪敢作声?恨不能把脑袋埋裤裆里,当隐形人才好。

安顺恭身应是,飞快去了。

高正鹏情知定是高子明那里出了麻烦,既担心,又着急,大着胆子又叫了声“爹?”

高正鹏精神一振,忙不迭地跑去叫管家。高太傅望着跑远的儿子,心内叹口气。他自诩一世英明,却养了一个难堪大任的儿子,还生了一个不成器的孙子。只有女儿高晞月继承了他聪明的头脑,稳重的性子,可惜

廖凯君主审,高子明初始还嘴硬,一问三不知。待得进来一个士子模样的人来,叫了一声:“子明兄!你就招了罢!”说着羞愧低头。

接下来几日,廖凯君早出晚归,傅玉衍也没闲着,各路人马都派了出去。待得第七日,廖凯君深夜上了傳府,一直到天明,人才离去。

廖凯君看着萎顿在地的顾衡,抚着下巴思索

方明辉忙上前,拢着着廖凯君的肩膀进去,回头对傅玉衍挤了挤眼。傅玉衍摇头笑笑,也上前揽着廖凯君的另一边肩:子路兄,今儿可有上好的将军醉,子路兄可要好好尝尝…………“

傳芳菲一叹,拉欣妍坐下,转身出去,叫了沫儿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沫儿拿了信,塞在怀里,快速去了。

很快到了会试的日子,这三天,顾欣妍如同自己赶考一样,心神不宁,窝在宫里,哪儿也不去,虽知道于事无补,就是觉着这样才能心安。很快到了放榜的日子,顾欣妍一大早就遣人去打听,待得傍晚才回。

朱熙的手指一紧,手中珠串发出瘆人的“咯吱”声。他真是大意了,千年打鹰,如今竟被鹰给啄了眼。自己什么时候也糊涂了,竟然以为自己走霉运。自己也是当时乍见到成帝,着实吃了一吓,才未深想,如今被淑妃这般一说,道真是颇多疑点。

宁昭媛也笑着看着两只兀自斗嘴的鸟儿,忽然感叹了句:“德妃娘娘的八哥着实有趣,到底是皇上亲自选的,比我们自己胡乱买的要强得多。瞧瞧,竟会看人说话呢!顾荣华当真得了宝呢。”

沫儿眨着眼看着傳芳菲:“奴婢……奴婢忘了。”

身后傅芳菲眯起了眼睛,她没想到,顾欣妍竟然认得这钟。她以为似馨美人那样的,无人去过她宫里。当初安顺把东西给她送过来时,她就知道,这是原先馨美人春意宫里的东西。安顺也提点过她。虽然心里有咯应,对成帝的做法不免寒心,但转念一想,她无所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风水轮流转,再说,这后宫里,历经两朝,谁又知道哪些东西之前又是属于谁的呢?只是,阿妍到是比她想像的与赛敏的关系好像要好些。

双方在临汾大战五天四夜,终因敌方供给不足,且起兵队伍因临时组合,各部落人心不齐,发生内乱而崩溃。敌军四散逃亡,我方擒了嗒嗒木部落首领哈木多,押解进京。成帝大怒,命在城门悬挂三日,百姓围观。每天只给一碗水。但哈木多倔犟,至死都不忏悔。

有次,顾欣妍在御花园看到她,她正一人游园,侍女远远地在身后跟着,有几个妃子见她过来,远远地避开。她神色有些黯然。顾欣妍走过去的时候,她正沮丧,任谁被人这样冷落,心里都是难过的。

说着,忽转身对着淑妃叩了两个头,抬起时,悲声:“淑妃娘娘保重!”

淑妃一窒,大张着嘴,她怎么就触到他这根筋了?真是被气糊涂了。没想到,熙儿现在还是这种反应。还真是个情种,这都四年了,还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