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着回答:“没有的事,哪的活不都得有人干。”

柴天川委屈的说:“真是她先提的分手!”

莫菲打断她道:“行了,我自己知道。”

回家第一天,被迫和父母坐在一起研究“被划转”一事。父母忧心忡忡的说来说去,除了抱怨也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的一切会变成这样,身在衣食不愁旱涝保收的国企里,却成了最下等的小工人。他们心疼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心疼她白读了那么多书,心疼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从此以后却要和某些无知无识的人站在一起。莫菲面无表情的看着父母,她试探着说,“辞职……”只是两个字却惊起轩然大波,莫菲母面红耳赤的骂道:“没出息,遇到点事就想跑,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又有文凭又年经,努力干几年,难道还能一辈子窝在那里不成?”莫菲父语重心长的教育:“再不好也比外面好,你出去问问哪个人不想进这种单位,在外面东混西混能有什么出息?”两个人说完空泛的豪言壮语自己先虚弱下来,于是一起轻声细语安慰莫菲,劝她安下心来慢慢待着,他们会尽量想办法。莫菲问道:“什么办法,难道还去找那个佛爷?”

郭慧大声:“你知道什么呀,大领导都是最后过目,傻了吧唧的,先是小头报名单上去,大头过目。这个不行,我认识她表姨。这个不行,她爹给我送不少礼。这个不行,嘴又甜,会来事。剩下了pass,再加几个,这个的姐姐得罪过我,那个怎么看怎么讨厌,这个是刺头,放久了是祸害……好了,你们再见吧!懂吗你?这才是正规程序。”

莫菲:“没……”

裴远:“说不定是好事呢,别什么都往坏处想!”

莫菲啊!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的手落在她头上,她的头发又长长了许多,我抚摸着那发心中酸楚。抬起她的脸,又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一张憔悴的脸,一张满布疲惫和忧伤的脸。而在另一个地方,有我妻子幸福的脸,被高档化妆品滋润很好的脸,笑意涟涟的脸,正大光明的脸。还有我的儿子,一张稚气未脱无忧无虑的脸,一张不知何谓忧愁的脸,一张心满意足的脸。他们交织咋一起,撕扯着我的魂灵。

我面不改色的对其他人说:“没事,小伤,你们注意点影响,就不要到处讲了。”又叮嘱了几个可靠的人给现场的工人“洗脑”。随即打电话向领导请了假,说家里出了急事,然后动用私人关系借了一辆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车,一路飞驰,三个多小时赶到四百里外的医院。医疗费,封口费,做男孩的工作,做男孩父母的工作,手机两块电池板都打没了电,我还像个马达一样不知疲倦的旋转。再回家时已是第三天下午,刚踏进家门就看见莫菲坐在床边,她一见我就腾的站起来抱着我问道:“你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通?”我此时累的什么也不想说,只应付着回答:“没事,突发情况出了趟差。”莫菲犹豫了一下没再追问,一如既往像小丫鬟一样伺候我洗漱,准备吃的,直到我躺在床上,她依然很努力的在一旁洗衣服。

有关莫菲为何被排挤一事其实是有迹可循,而并非她所言的“莫名其妙”。她的父母费了全力把她塞到这单位里吃上了皇粮,但塞进来以后呢?莫菲父母却是再多一点点忙也帮不上了,家里所拜的那尊佛能量不小,但也仅限于此。莫菲以一种冒似有后台被照顾进来的身份出现,实则是孤家寡人一个,表面光鲜而已。但即使是这种虚假的光芒也刺伤了不少人的眼睛1,先招了某些人公然的愤恨。这些人或者是自己辛辛苦苦干了许多年也未进入编制的,或者是家里还有一个和莫菲一般大的待业子女。

但我还是要装着大度和高兴的样子为q庆祝,也自然免不了摆上几桌庆祝。席间他叫我“领导”,感谢我对他的关照,饭后他搂着我肩膀叫我“老毕”,招呼我以后有空去他办公室走动走动。我傻笑着喊人送走曲线的q回家,身后的霓虹灯粉饰着繁华景象,我却走在暗处,不想让那光照到我,可是走到哪里都躲不掉,红的绿的黄的光“铺天盖地”把人照成了鬼,把鬼照失了魂。

1月18日:sunny,今天早晨你终于还是走了,你拎着行李去赶赴一场盛大的宴会,我是替你欢喜的,但我真的很难过。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被肢解的钱包,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觉得自己的四肢也疼痛难当。原来这个女子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温和柔顺,在她含笑的眼睛深处,在她温婉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着一颗怎样热烈的灵魂啊?她她压着心里熊熊的火焰把自己变成一道溪流缠绕在我身边,全凭一颗爱着我的心。她爱我!现在我确定莫菲是爱我的,她的爱炽烈而决绝,以一种飞蛾扑火2的悲壮姿态。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嗯,大有前途啊。”

不去开会的时候我就坐在办公室里忙着写个人工作总结。今年上头抓的严,还专门就此开了个会,规定必须本人写,往深刻里写,并说要和年底考评挂钩,还说什么要互相监督,鼓励员工举报云云。领导这些唬人的把戏,也只能吓吓新进的小员工,像我这种资深的老江湖照例是左耳进右耳出。本来吗,有什么好总结的呢?一年到头碰不上几件惊心动魄发人深省的大事,说来说去无非是“我为祖国做贡献”或“下定决心,攻克难关”那几句。最要紧的也就是数字上的变动罢了。但领导既然发了话,我也不得不端着架子不叫别人帮忙,现在的人没几个靠得住的,万一稿子还没交上去就被抓个“造假”的现行,那才真叫个倒霉。再者我在同事心目中的形象一向都是积极且正面的,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事交与莫菲稳妥。

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再来我的部门,我们开始了真正地下情侣的生活。她搬了很少的行李住进我房间,她的行李在我的衣橱占着小小的角落,委委屈屈的模样,让我无奈又心痛。我开始有意寻些和婚外恋有关的书来看,还在网上留意别人谈论爱情的文章。我在34岁这年心里有着一个15岁大男孩的心结,要拼命寻找爱的意义,什么是爱,怎么区别爱,怎么爱人,怎样被爱。可是所有的资料都告诉我,我和莫菲之间的不是爱,只是,因为她们都振振有词的说,“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幸福。”我承认我无法给莫菲幸福,可是又有谁来解释这些问题。

她的单纯映衬着我的世故和城府。因为在这一过程中,我始终没有点破这个中玄机,也未曾帮她说“一点好话”或牵线搭桥化解危机。我甚至没有给过莫菲任何一个建议,其实那时的我只要伸下手就可以把莫菲从地狱拉到天堂,但我没有。我和莫菲的部门是平行机构,我和秃头同属平级,明里也是点头之交,暗里却是争锋相对。我不愿为了一个小小的莫菲去试探这水有多深,很多时候一个细微的失误都会把今昔顺风顺水的我扳倒在地。我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的听她倾述和让她少喝点酒,毕竟,我爱她。

ktv包间里昏暗朦胧,每个人心里都有想发泄的理由,喝酒是为了给疯癫的言语和行为找一个适合的借口,嘶声力竭的歌唱和跳舞也只为了平复心情。没有人注意到我抢她酒杯时的暧昧,是的,这个动作比什么言语都来的暧昧。当我安静的坐在角落看着那双被酒精迷蒙的眼,她的茫然,她的悲伤和她的笑。我只是想保护她,固然这世道已没有英雄救美2的必要,固然我不是英雄,她亦不是没美人,我只想要保护她,这个念头全由心生,不经大脑。现在我常想,若是早知这一举动会引出日后的故事,那我还会不会这样做。我34岁,她23岁,整整11岁的差距,抵不住我们片刻的相视。

这种不同,在昔日那“幸福指数”的游戏里便可看出,小小的戏言也是平日开朗的余青青心中沉甸甸一块大石。莫菲私下里笑余青青的贪,可莫菲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类贪婪,若非一个“贪”字,她又怎会离开裴远来到这里。不过人的一双眼往往看的清别人看不到自己,而人的一颗心,最擅长体会痛苦而对快乐麻木,所以才会有无穷尽的来刺激自己会笑的神经。

莫菲哪里会当真,她笑问:“又和姜佐吵架了?”

莫菲惊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噢!”对方显然不感兴趣,“我直接过来接你去银行吧。”

这次x真的很长时间没电话来,直到十月末的一个周末中午,两个女人吃完午饭刚进家门,韩天桢的电话就响了,莫菲一看那女人的神色便知好梦到头了,她瞪着她,“不要接。”

韩天桢脸色微变,“我有那么好的命吗?”

后省略10000字……)

裴远低头吻在她额前,“我爱你。”

1世界灭亡:世界什么时候灭亡?

莫菲母说:“你爸爸晚上睡不着觉啊,你那么大了,好多事我们也没法管你,但又不能不操心。”

罗密欧:“我爱你”

莫菲母: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莫菲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又懒脾气又暴躁……(这是烟幕弹,后面都是大肆贬斥莫菲的话,省略……)

今天见面的情况……

她坚持认为自己是莲花一朵。

注释

“你先睡!”余青青硬硬的回绝。

的的:“然后呢?”

注释

我:“为什么?”

妈妈说:“我叫你别去烦爸爸,挨骂了吧?”的的不吭声,红着眼圈看地板。妈妈一看的的伤心了,赶紧安慰他说:“爸爸工作压力大,我们都要体谅他好吗?”

“暖阳……”

韩天平:“还好吧,毕竟人老了,哎……天桢还敢回去,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和家里基本上通讯全无,一说起来就吵架,她还是别回去了,回去了保准把两老的气死……”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忧伤

韩天平:“调过来有一阵了,开会就见过你,可你老不理人。贝西和我妹……”

所以,苏易想:“就算百晓生说的对,但也仅只是昨天对,今天对不对要等过完才知,更别说明天了。”

莫菲笑眯眯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苏易把话筒塞到莫菲手里,“唱吧”,然后他低头找了首歌,自己也拿了只话筒,莫菲一看屏幕上的歌,张学友和汤宝如的《相思风雨中》,莫菲皱着眉头“不会唱”,苏易说:“不会学呗”。苏易摆手:“唱不好”,苏易说:“自己人玩,又不是叫你比赛”。被抢了话筒的张壮一看莫菲尴尬的表情,有心报复两人,便跑到二人中间大声叫道:“安静,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苏易和莫菲身上,“现在,欢迎莫菲和苏易为大家带来一首《相思风雨中》”,张壮带头鼓掌,其他人跟着起哄,不知谁还打了几声口哨。即使光线不好,莫菲还是看到苏易的脸微微的红,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而自己的脸也隐约发烫。两个人都有些扭捏,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了现行。被这样一搅和,两个人的歌都唱的哼哼唧唧,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唱完后,两人如蒙大赦同时叹口气,彼此相视一笑回到座位。这意外的刺激反倒使莫菲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苏易的心情也明显见好。两个人都有了喝酒的兴致。尤其是莫菲,竟把那酒喝出了橘子汁的问道,一杯接着一杯。

韩天祯:“没买”

她安慰我:“没事的,sunny,你不要急,会好起来的。”她果真是了解我的,她把一切都看得真真的,她没有傻兮兮的恭喜我,追问我什么时间扶正之类。她是如此懂事,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