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的顶头上司“秃头”也在酒会之中,呵呵,想起来也真好笑,平日里听莫菲“秃头秃头”的叫惯了,叫他的真名反倒有些不习惯。他看到我率先端杯酒向我举杯,我心里只有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但脸上还是堆着笑。两个人热情的握手,然后彼此又说了许多恭维的言语,拼命给对方脸上贴金。仿佛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少二两肉似地。我一边说的唾沫四溅,一边暗自庆幸莫菲不在这里,倘若让她看见我和“秃头”的这副亲密嘴脸,不晓得会做何感想。对于“身不由己”这句话她的理解远远不够。

莫菲:“笨死了,低头把笔记本打开,笔握在手上然后闭上眼睛不就得了,小时候没上过学啊,连上课怎么睡觉都不懂。”

她眨巴着眼睛,眼睫毛扎在我的臂弯。就这样等了一会她才继续:“韩天祯,她……”她拖了很长的尾音之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我摸着她的头笑道:“逗我玩呢是不?”她摇头,“没有”然后又说,“其实我们也不一样,至少你是爱我的!”她抬起头看我,眸子里隐约有幸福的光芒。我回避着她的眼睛。

我和莫菲没有人主动要朝对方靠近一步,没有人刻意去扭转生活的轨迹,没有意外和突然,当然也没有人拒绝或排斥。我们双方都采取着听之任之的态度,唯一的不同是我早已洞悉这个中奥秘,而她,不过天性使然。

外面的世界,莫菲又岂会不知,这里的压力是温饱后心理层面的,而外面则是直接对生存底线的挑战。这些,莫菲又岂非没有体会,他和裴远的过去也是在那样的日子中沉沦的。裴远坐很长时间车来看过莫菲一次,亦不曾提过让她辞职的事。反倒裴远曾积极的想朝莫菲所在地区发展,遗憾的是这荒郊野外实在找不到可容他伸展手脚的地方。一个男人缩手缩脚的生活一辈子,这是裴远害怕的,也是莫菲所害怕之事。他们就这样成了天河两端的牛郎织女1,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真的就是那道似乎无边无界的银河,没有相当的功力跨不过去。可这份功力,年轻的莫菲和裴远只修炼到入门。

还有些人更不幸,他们连两个人的圈子也找不到,又瞧不上做宠物的king和queen。便在梦境里、书本中、电视剧里寻找王冠的端倪,他们是100%的理想主义者和追求完美的人。

莫菲:“不来了,我就坐那边,过来看看你。”

韩天桢苦笑道:“那还能怎样?我对他是说过无数次分手都不过是我单方面的祈求,想想真是可笑!”

莫菲狠下心来拿定主意,“告诉他,没有钱,钱被我莫菲借走了。”她大方的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反正彼此也没见过面,不怕有人晚上拍黑砖。她好言相劝,“别担心,如果他日真有什么误会,我自己出面解释,可是他若爱你,自然也不会让你太为难。”韩天桢的嘴唇微微颤抖,莫菲继续鼓劲,“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爱你几分?若他真为钱和你翻脸,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韩天桢紧咬着嘴唇,莫菲知道此刻她脑子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她再接再砺,“你想想,一直都是你依着他顺着他,他肯定清楚你爱他十分,但你呢?抛开他有妻室不说,这么久了他有没有给你一点点机会评判下他爱你几分?你就当给他个考验,给自己个明白。”

韩天桢摇头,“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

再见面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下班。一起约着吃了饭,席间都刻意回避了某些话题。吃罢饭韩天桢让莫菲陪她去银行取钱,莫菲随口问道:“昨晚花多少钱啊?”“没了”,韩天桢淡漠的回避问题。

特别说明:此产品贴的时候胶的黏合程度大于502,撕的时候只需轻轻一揭,不留痕迹。

裴远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莫菲的工作手续都已办妥,只等本人前去报道。这一天早在裴远预料之中,他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说:“噢!”高兴或不不高兴都是不合时宜的,他只能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一声,“噢!”

当裴远走出门站在大街上时依然会想起从前,她是何其反感自己乱七八糟的朋友和过于频繁的加班。为此所发生的争吵比例最高。莫菲声泪俱下责备他丢她一人在家的场景历历在目,恍若才是昨天的事今日却面目全非。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今天的聚会不合时宜,相反,在六月正午的烈日下,裴远心里畅快淋漓。

大虾和面条固然都是普通食品,但二者间的价格悬殊显而易见,面5元一碗,虾35元一盘。

这时的莫菲很想结婚,她本来一直认为自己和裴远的同居生活就是婚姻。除了一纸证明,她从未觉得缺过什么。可现在莫菲轻轻摸着已失去光泽的长发,一日更胜一日的想要那张她曾无比漠视的纸,她想的厉害!

第五回合,多角度多层次全方位剿杀敌军

莫菲并不晓得裴远被鱼刺卡着喉咙,即使爱的深沉也无法替对方痛,这是造物主的无情亦是悲悯。莫菲只觉得裴远一点自信心都没有,畏首畏尾的让人生气。以前几次暗示他主动去家里都无果,搞得好像自己是结婚狂1似的。她猜度着裴远的心思,也能猜中七八分。只可惜那时的莫菲是莲花一朵,在这朵莲花的眼里,困难如同天上的云朵般轻巧,只需轻轻一拨,万里无云!

莫菲曾对这个“换”的问题深思熟虑,她也曾想摆脱自己奥拓的身份,可是她又绝不像成为第二个余青青。她也不是不想回答余青青有关“结婚”的问题,只是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分不清婚姻和爱情的区别,不明白为什么爱情要受一张纸的约束。她对爱情满怀信心,那时候她单纯的就像一朵云一枝花。

莫菲说:“一切都没有意义,100%或0都没有意义,因为幸福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可寻。”她心里猜测余青青的婚姻生活并不是很好,因为她开始计算幸福。就像没钱的人会把口袋里的钱数精确到一角两角,有钱者却很少关心钱包里钱数多少,拥有太多所以不在乎。可是“贫困”的余青青所需要的东西难道是自己能给予的吗?她也许能暂时填满她的空虚,但那只是一个气球,随手都有干瘪的可能。

就这件事情,没人能指责余青青的幼稚。因为我们对事物的认识大抵和她相同,我们偏好不太“坏”的人,我们崇拜更加“拟人”的神仙,我们信任仿佛“正确”的真理,我们用一个更坏的结果抵消已犯下的不很坏的错误,我们想象一条仿佛有光的道路来掩盖脚下满布荆棘的小道。于是她想,总归还是有些道理的。她在第一页的开头用红笔写下“幸福指数”四个字,然后一点一点的把他描粗――幸福指数。

接下来,余青青希望姜佐反问自己“你呢?”如果这样,她也会随口答个数字吧,50%、60%、70%……更低或更高,然后大家开开玩笑,这件事也算彻底落下帷幕。可惜姜佐却没让事情往余青青预计的轨道上发展,他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完全忽略了余青青期盼的心情。大部分时候女人需要的并非答案,而是男人对待问题的态度。对她们而言,态度远比事件本身更严重,态度的好坏自然成为爱或者不爱的一种表现。

莫菲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和不满,譬如她是怎么和柴天川谈在一起的?什么时候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余青青最后一句话把她噎了个半死,不由就觉得自己挺多事,别人两情相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话捂在嘴里到底没出口。所以那日两人终究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不过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可谈。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再无言语,彼此心里都怪怪的。莫菲兀自后悔,“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呀,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现在搞的和情侣吵架一样。”莫菲很郁闷,以后都决口不提此事,久了也就淡忘了。

的的:“齐齐什么都不会玩,笨死了。”

一场秋风。

莫菲大着胆子说:“你和你老婆不就挺幸福吗?”

这样义无返顾,将爱演绎到绝美的幸福

莫菲:“你一直在和贝西说话,头都不抬的,再说那天天又不好,我恍惚着呢……”

对方一脸愧色:“哎……那个xx大学,你呢?”

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继续下去,生活也许是另一番景象吧。

她忍不住去找莫菲,莫菲却也站在父母的一边。她急切的问:“你上次说他好来着”。

我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你讨厌我,恨我吗?”

“都通报批评了,这种时候也不来盯着?”

妻子穿好鞋又转了回来,因为卧室铺着地毯,她便站在门口同我说道“今天你去接儿子吧,下午可能忙呢。”

莫菲叹气。

挂上电话,莫菲把工衣放回原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到哪里买烟和买什么牌子的烟,她没有见过苏易抽烟,但他的朋友是抽的,她搜肠刮肚的回忆从前聚会时桌上香烟的牌子。她已忘记了衣服上火锅味的事,可见,想要一个人不至于太烦恼的办法,就是不断的给他制造新的问题。新问题总可以将人从旧困扰中解救出来。是哪位名人说“人生就是不断的挑战”,这句话真是太正确了。

莫菲装模作样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贝西一阵,对韩天桢悄悄说“难怪上次你说和人家和不来,原来暗度陈仓啊,害的我白忙一阵。”韩天桢笑:“哪呀,是那之后才认识的。”莫菲伸一只手给贝西,“你好,我是莫菲”,贝西一甩头,把刘海甩到眼睛边,然后伸手:“你好”。莫菲摸到他手心的汗,心想会不会自己搞的太严肃,弄的人家紧张。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也咽回了肚子里。三个人都没什么话说,贝西坐了一会起身告辞,说下午还有些事。韩天桢送他出门,眼波流转之处尽是缠绵和不舍。韩天桢天生有些暗黄的脸颊此刻也有两点绯红挂在上面。她已经不再是什么百合花,她现在是三月的桃花一朵,粉嫩水润,风情万种。

莫菲憋着劲想一会,没什么印象,培训时似乎是讲过,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摇头,苏易摸摸她的头顶,动作和摸一只小狗一样。“96个人,记住了?”

你看,韩天桢不说:“你就吹吧你”,而是用了“装”字。可见莫菲的确是被人夸过又文静又有涵养,而这样的莫菲在韩天桢嘴里只得一个“装”字。

“就一个前门,你两只眼睛瞪得和牛眼一样,还赶不上个狗。”老张骂道,被骂的人垂着头没有吭声,老张是门卫中资历最老的,也算是个头。而且,他也是几人中唯一正式编制职工。

刚出大门,远远就见一个戴黑框眼镜,右脸颊上长颗绿豆大黑痣的男人,他使劲喊着郭敏慧的名字。三个人站定,莫菲看着那痣慢慢靠近过来,心里无端的厌恶,但越厌恶却越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要去瞅对方。她心里恍恍惚惚的对这痣有些印象,再一想才明白,这痣的主人刚才似乎也在会议室里出现过,只不过他只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很个性的样子。莫菲悄声问陈嫣:“这是谁?”陈嫣一脸诧异:“张楠,你连张楠都不认识?”莫菲茫然。

5月5号,我的部门出了点状况,一项原本进行的好好的项目突然卡了壳。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但现在正处于我升迁的关键时期,立功还来不及,怎敢出错。我的神经紧紧的绷起来。开始以为很短时间就能解决。谁知天不遂人愿,越往后,错越多。最后竟演变成了一个被领导宣布“暂缓”的死扣。我心里焦急,嘴上因为上火裂了许多口子,眼眶也每日乌青着。莫菲安慰我:“何必较真,这是意外事故,属于天灾,没事的”。我苦笑:“天灾?就算没灾领导还能挑出刺来,更不消说天灾,天灾是我这种身份能碰的吗?”莫菲不敢答话,她看出我异常严肃的神色,也嗅出了些危险气息。

我:“那老板可要累死了,哈哈!”

莫菲一直很想辞职去找邹远,但这事却一路这样拖了下来。很多次,莫菲都有下一刻见不到邹远就会死掉的冲动,但她终归活了下来。莫菲现在这份工作得来不易。我所在的单位是一家规模庞大,效益颇好的国企。莫菲的父母花了很多精力和钱财才把她塞了进来。比起外面苦苦求生的同龄人,莫菲算是幸运的一个。所以,也才有了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在夹缝中求生存也不敢轻易辞职的现状。即使在气急败坏时,莫菲也只会跑到我的办公室求我帮她调个部门。

韩天桢沉默了几秒,没再坚持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