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怎么会让自己的财神和别的中常侍交结呢,再说一个凉州刺史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在宫里,今天自己欠曹节一个人情,明天曹节欠自己一个人情,太正常了。不过孟佗是个懂事的人,送来房契的时候,也带给张让一张礼单,说不管如何,也不能让中常侍大人为自己破费,打点其他人总是需要。

石呼晕晕的,心里急着,却不敢说出来,喝酒时没精打采,张举笑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刚才你在门口也看见了,要是等张公公一个一个地接见,我们恐怕一个月也见不到张让本人。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等会打听到那个孟佗住的地方,我们先去拜访他。”

听到这个名字,苏双有些头疼,一路上住旅店倒没什么关系,给邓钰单独开了单间,可是到博陵,刘子敬的那个小店住三个男人都挤,哪容得下邓钰。最后兄弟四人商量,暂时在马行后院找了个房间安置,为这事,刘子敬和王政特地去了苏双家里一趟,说明人是刘子敬带回来的。

往事如烟,苏双似乎沉浸在当日的气氛里,眼睛半闭着,倾耳聆听,等张世平说完,停了半天才说:“我们也就是在那时候结拜为兄弟的。”

郑玄止住五人起身,在桌子空的一边坐下说:“刚才苏先生说用石头做砚台,在下深有体会,也曾经试过,只是有些石头变成小块后容易碎裂,使用不便,若要美观,石纹也需要便于雕刻方好。”郑玄虽不喜欢花哨,但在马融家见过不少好的砚台,绝对算个行家,门下上千弟子,砚台也是一个不小的开销。

刘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是也不想掩饰,窦绍如果死了,意味着几年的心血白费了。刘根转念想到,窦绍已经毁容,怎么会被人认出来,一定是有人出卖,秋无岗让自己离开,难道是他已经有了预感?刘根忽然感觉恐惧,不会是秋无岗出卖了窦绍吧,刘根有点庆幸自己预先离开了洛阳。对秋无岗的武功,刘根还是有信心的,只要秋无岗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

突然,几十名差役里正从四处冒了出来,封住了集市的道路。转眼间,大队骑兵夹杂着阵阵唿哨,围住了小集。百姓骇然,不免心中嘀咕:“到底出了什么事?”集市上人已经相顾失色,纷纷挑担提篮,准备开溜。天子脚下,官兵如此气势,要是被冲来的马匹踢翻担子,损失两个小钱也就罢了;倘若被乱马踩死,岂不冤枉。

第二天,秋无岗出去办事,回到野王楼时,就看见刘根已经被手下人找来,正在账房里品茶,虽然四周高手环伺,刘根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看见秋无岗回来,上前嬉皮笑脸地问:“掌柜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买卖?”

等人的时间是最无聊的,秋无岗这样的大人物更是惜时如金,所以他不愿浪费这宝贵的时光,决定和刘子敬谈谈别的事情:“刘掌柜,你那次击败无也象,真是让人痛快,没想到高祖一门还有这么玄妙的功夫。”

甘豪想起一事,小心地说:“我按照计划带着宝剑在街上转悠,看见一个军官来找过无也象,看服装象宫中的卫士,两人说了很长一段时间话。我远远地看不真切,但是那个军官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白马寺上香的时候在寺里见过。”

王长一下子呆住了,他在老子的著作里下了一辈子的功夫,当然听懂了刘子敬的意思,老子就写了五千字的《道德经》,至于道家也好,佛家也罢,不过都是后人杜撰的大道,没有对错真假。王长瞬间想起张道陵的规定,觉得刘子敬确实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些信仰的虚假,顿时想不出该如何言语。

三更天,终于赶到马市的客栈。刘子敬叫醒伙计开了门,在后院停好驴车,回自己房间睡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出门就看见一张笑脸,是好友苏双;苏双字无咎,中山人,四十上下,博陵千里行的老板,这次领着伙计,带着马匹货物一起过来。苏双看见刘子敬出来,急忙招呼说:“兄弟,昨晚怎么回来那么迟,我还以为你在卢子干那里过夜呢,那个玉狮子的买家我帮你找好了,就是催着要成交。”

刘子敬调笑道:“子干太谦虚了,你要是伪君子,世上再无君子。”

檀敷丝毫没有在意,笑着反问道:“元节,你又为何到此?”

范滂跪而受教,再拜而辞,临行前范滂回头对儿子说:“我想要让你成为坏人,但是恶事不可以做。让你成为好人,但是我没有做不好的事。”路旁的人听见了,莫不流涕,范滂最终死于狱中,时年三十三岁。

天师张陵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说话,心中对儿子张衡有点失望,王长所说的其实都是托词,而是看自己身体每况愈下,躲去中原,避免将来参与教主之位的争夺。王长原先是张陵的同窗学弟,后拜张陵为师学习道术,和张陵一起创下天师道,在王长眼里,张衡这个师弟其实就是子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