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敬摇头笑道:“自然即我,万物皆空,不可信,不可言。”

最后还是名捕范协赶到,查出凶手是从楼外翻进的,杀了人就溜走了,楼后小路僻静,根本没有发现,曹破石才同意解除封锁。范协临走时,半笑不笑地对秋无岗说:“秋掌柜,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首先要把自己家的事情做好,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我就把野王楼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搜一个遍。”

刘子敬也有些好奇,虽然野王楼掩饰的好,但在洛阳的上层社会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野王楼就是曹节的门面,已经开始涉及洛阳的赌场、妓院等生意。卢植和耿援都清楚,预先都向刘子敬透露了一番,只不过两人的意见不一致,卢植的意思是不见,耿援却希望刘子敬能处理好关系,毕竟那也是一桩生意。

苏双点点头说:“三弟,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今天我们是想着逼你出手设了一个局,就算无也象不挑战你,我们也会用其他方式挑起争斗。不过我们是真无奈,无也象现在控制着洛阳的马市,要是没个强硬的人,他稍微暗示,就会有一群接着一群的饿狼扑过来,榨尽我们的血汗,昨天已经打招呼要每匹马抽成。”

但是襄楷另寻蹊径,提出了老子化胡的理论,说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西去后,并没有去世成仙,而是去了西方游历,在天竺等地另有所悟,变成了佛,建立了佛教。中原黄老之说影响甚远,老子化胡这种说法从另一个角度看,对佛教推广有益,所以襄楷的说法无人反对。

执弩人手指悄悄搬开短弩的发射机关,立觉信心大增,叱声道:“阎王。”说完一扳机环,没有弩箭射出;在扳,还是没有,低头一看,才发现弩中的两支短箭都已经被下掉了。执弩人霎时间失去了所有勇气,瘫在了地上,刘子敬上前一步继续追问:“你说的阎王是谁?告诉我,就可以走了”

卢植大惊道:“这是古书记载的易砚,春秋时期出自燕国下都,贤弟从何得之?”

市场上人头攒动,北方各族的弓矢鞍勒、锻铁兵器、战马皮货随处可见,南方的陶瓷茶叶、丝绸漆器、金银饰品遍布街巷,还有西域各国的骆驼、毛毡、葡萄酒等物品,应有尽有。市场上通用的是金银这样的硬通货,其次就是大汉的五铢钱,城里有三家当铺钱庄,负责兑换验收。

卢植明白,这份名单上的很多人都是胡广的门生故吏,只好劝道:“大人不必忧心,党锢之祸也不是第一次,他们应该知道如何应对。”卢植猜到了胡广会派人传出消息,但没猜出李膺不愿逃走,主动到朝廷诏令指定的监狱中去,最后被拷打而死;颍川杜密干脆在家里自杀。

张衡疑惑问:“为什么?”

刘元起哈哈大笑道:“他们不是学的挺好吗?圜中,你应该高兴,这样下去,墨门不就是有望了,你的压力也小点。”从和李定相交开始,刘元起就知道李定的墨门理想,可是墨家自大汉以后,为皇权不喜,就逐渐衰落,涿郡刘元起这一支所谓的汉室宗亲已经与平民无二,所以刘元起不排斥墨家。

“贤良师,好名字。”刘子敬好奇地问了些术士们的服饰和咒语的内容,李定尽自己所知一一描述;刘子敬又说了一些洛阳的事情,三人酒足饭饱而散。李定回到家中,独自进了书房,栓上房门,把案几拖在一边,揭起地面上的青石板,扯动石板下的机关,甬道门打开,走下去,直通地窖。

刘子敬优雅地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说:“子干兄现在心里苦,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哪能接受现在的场面,偏偏宦官的党羽遍布,一群读书人又抱定以死相抗,朝廷以后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刘元起和李定知道刘子敬说到点子上了,一个巴掌不响,读书人如此抗争,宦官们就是想充耳不闻也是不可能。

秋无岗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好奇,张让和范协查这本书查的很努力,你总不会以为他们的头脑也有问题吧。告诉你,这本书如果掀起风波,就是天下大乱,有空多读点书,江山是你们刘家的,要多关心点。”刘根一句话被梗在嗓子眼,自己五岁识字,好歹也算得上十年寒窗,文武通才,却被人这么看扁。

刘子敬笑着说:“我是小本经营,来进一趟纸,回幽州要卖个半年,两地差价极大,利润总是有的,所以一年当中我只来两次,除了官办的蔡侯纸,我还联系了灞桥那边的几家私人纸坊,虽然他们的质量不如蔡侯纸,但是也能替代一部分。”刘子敬说的是实话,生意人需要的是锦上添花,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卢植不信道:“要真是这样,那就恭喜子敬了,其实就凭你为伯喈做那方砚台的手艺,一年挣个百金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子敬,不是我多嘴,珍珠埋与尘埃,空辜负大好年华。现在局势混乱,人更需要振作,除了挣钱让日子过好一点,国家和百姓都需要一个新的气象。”

卢植一问,才知道石匠也是涿郡人,叫刘子敬;蔡邕不好意思地看看两人,一副我没想到的意思。卢植问起那方砚台的来历,刘子敬笑着说:“那时一位交州富商带到洛阳的假山石,因颜色不好被扔在院角,我去刻字时发现,就向主人讨来,回来琢磨了个把月,最后还是觉得做砚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