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读了,读完了也是白读。”浩然的语气很决绝,“后天的火车,我要开始真正的流浪了。”

“看书好呀,书籍可以为你c上知识的翅膀。”刘老师买了许多饮料请浩然和逸白喝,他也给婉婉递过一瓶雪碧。“浩然,我发现你以前就一直很爱看书嘛。”

有时候他们三个人一组和陌生的队伍斗牛。浩然很会带球,会像布莱恩特一样胯下运球嘲弄对方的防守队员,大家都很佩服他的球技。他很强壮,高大,黝黑,有让人折服的大将风度,可以让人咂舌地高高跃起扣篮。每次他打球的时候总会吸引来许多附近的女生观看,他是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健康而帅气。

这是逸白第一次见到浩然哭。

“那,那好吧。”逸白无奈地说。

突然之间,吉他“叮”地一声戛然而止。吉他的第二g弦断了。书上说,断了的弦代表乐神的哭泣。

“舶来品,代言人是飞人乔丹。”浩然指着脚上的鞋说,“特地坐车跑到码头买的,美国原价三百美元。”

“这家老板怎么搞的,竟然请童工来演出,不过,那打鼓的小妞倒是挺正点的”

“我是逸白,飘逸的逸,李白的白。”逸白谨慎地用招牌句子介绍自己。

那个夹着画板的男生马上热心地停下脚步,“你是浩然以前的朋友吗?他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谁写的呀,用词典雅却如此忧伤。”

“我那么突出自己,只是想吸引一个人。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就不需要了。”

他们艰难地搀扶着对方走到大街边,叫了一辆通宵经营的的士。

婉婉嘻嘻哈哈地和朋友分手后孤身一人返回学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不玩不玩了。”婉婉摞下球拍撅着嘴唇生起气来。“你发球那么旋转,回球那么刁钻,扣杀那么远,老叫人家拣球。不玩了啦……”

“我叫逸白,飘逸的逸,李白的白。”

九月下旬,浩然要去省城的前几天,逸白请浩然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到家里看录象。那天逸白教书的父母都去学校准备小学的注册工作了。

“嗯。”

“可是我有!”浩然骄傲地说,他扬了扬眉头,“老师,有空多读西方历史吧。”

逸白第二天去医院看他,还带了一袋浩然最爱吃的红富士苹果。逸白看到许多流里流气的伙伴围着病床上的浩然吹捧不已,就连阿皮和油条们也来了。

逸白留在厅里和浩然的爸爸聊天。他爸爸很喜欢儿子有这样学习优秀的朋友。

“臭小子,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一次阿皮和油条带着更多的人马出现,阿皮黑色的人字形拖鞋一脚把逸白手里的白薯踢飞了。

逸白被白衫男生满是汗水的手攥得生疼,可心里却是一片太阳般的温暖。

“足球还给你,下次小心点。”逸白怯生生地把足球拾起交还阿皮。

楔子

还有平易近人的逸白,他是这一届考进来分数最高的。而且在宿舍里总是帮忙提开水,扫地,做卫生,和周围的人关系融洽,彬彬有礼,大家都很喜欢他。

逸白早晨六点准时起来,一边听着耳机里的voa,一边就着豆浆馒头,面带微笑地走过人才济济的群贤楼;课余捧着一本诗集坐在绿树如荫的钟美林广场,听听鸟鸣,闻闻花香;最喜欢去的地方是芙蓉湖,清澈明丽,让他回想起家乡的那条河和与河有关的记忆;偶尔也去厦大水库,扶着白栏杆在堤坝上看山光湖色,年华逝水。

逸白一周打一次电话给婉婉,她总喜欢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逸白,我说了不许吃醋噢,今天德语系有个男生用中英德三种语言给我写了封长达十页的情书……”

“逸白,今天我在学生街淘了件进口打折的裙子,有漂亮的褶皱和印花。咯咯,改天让你看看我的风姿绰约……”

“逸白,恭喜我吧,上周参加英文电影《乱世佳人》的配音得了第二名呀,那第一名说的结结巴巴肯定是暗箱c作……”

逸白总是耐心地倾听,在电话那头偶尔憨厚地笑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谈起浩然——那个流浪远方的男儿。

“婉婉,他昨天给我打了电话。他叫我也问候你。”

“是吗?他现在哪里?”

“他们去了一趟贵州,看到了黄果树瀑布。然后又折回杭州西湖取道上海,因为jenny身体有点不适应,她想回把浩然带回上海见见她的家人。”

“哦,那他们还会再走吗?”

“一定会的。我太了解浩然,他决定了一件事就不会改变。”

每次到最后都是婉婉说,“你挂吧,以后少打电话了。长途很贵的,我知道你想着我。”

逸白都要和她谦让一番谁先挂断,每次最后总是逸白退步,依依不舍地放下听筒。六个人属逸白用电话的频率最少,但每次他的通话时间却最长。每次打完电话都要托张亮去电讯市场为他打听最近打折的ip电话卡价格。

忧愁的思念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电话线,把牵挂的心紧紧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