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女孩像谁,那该吃枪子儿的坏男人就是谁。”周明勇的脸面早就凝成一块青石板了,疾恶如仇地说:“如果是你村支书说的这种况,这个人要是被查出来了,不说吃枪子儿,也要让他尝尝坐牢的滋味。”赵祥生从口袋掏出一百块钱,放在小女孩的手中。周明勇也掏出一百块钱。李冬明掏了许久,有些尴尬地问何奔:“口袋有钱么,借我点。”邓美玉连连说:“李书记你前天才给我女儿钱,我不会再要你的了。”赵祥生和周明勇安慰了邓美玉几句,才从她家里出来。全安现,赵祥生和周明勇的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

周明勇要赵福林将他妹妹的信拿来看:“你要给你妹写封信,叫她回来一趟,说她的老娘很挂念她。”“写了,她连信都没有回。”“我们乡还有两个姑娘,是茅山冲村人,和她一块走的。至今也没有回来。她们都不识字,信都是请人代写的。她们是怎么走的,为什么要走,在那边生活得好不好,生孩子了没有,也没有人知道,一直是一个谜。”赵祥生和周明勇从进了赵福林的家门,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两人劝了老人一阵,才离开他们家。

赵祥生和周明勇站在一旁,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们慌慌张张地走远了,他们的心里都不由生出了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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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已经被抓走三个人了,你们应该清楚国家的政策法律,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那是要抓人走的。”伍老倌说:“正是因为怕他们说我们聚众闹事,我们来了连话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我们今天来也没别的事,乡政府只要如数把我们的集资款退了,把我们捐的钱退了,我们马上就回去。”赵祥生问何奔:“说话的那人是谁?”何奔说:“大岩村的,人们都叫他伍老倌。去年他的儿子被河水淹死了,他就一直请求乡政府在苦藤河上修桥,生怕再淹死了别人家的孩子。他集资最积极,不但将集资款交了,还把猪卖掉,捐了一千块钱的款。”李冬明板着脸问刘宏业道:“我早晨就交待你了,立即把全乡的集资款一分不留地退还给他们,你是怎么搞的,还没退?”刘宏业说:“这几天,全乡的干部职工全部下村去收集资款,共计收到集资款一百六十八万五千三百元。上午已经退掉一百六十七万四千元,还有一万一千三百元无法退。早晨给顾乡长送去了一万元的医疗费,这是你自己签的字,还有一千三百元让顾主任付接待县桥梁施工队张经理的接待费了。乡政府穷得拿不出一分钱的现金,这些钱就只有平摊到大岩村和两河口村。全乡就他们两个村的况好一些,离乡政府也近一些。可他们就是不同意,非要退钱不可。”李冬明火道:“乡政府的干部职工不是捐的有五万块钱嘛,为什么不拿那个钱开支。”刘宏业说:“那钱顾乡长不是对你说过的嘛,他让顾主任拿去采购修桥的木材之类的东西去了。还说要买点钢筋水泥盖餐厅。”李冬明听见刘宏业这么说,气得想骂人,看了赵书记一眼,又把喉头的脏话咽了下去,说:“他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这事嘛,真是乱弹琴。”伍老倌说:“李书记,别人的钱怎么来,我就不说了。我的钱是卖猪卖鸡卖粮食得来的。你也到我家里看过,我家里已经找不到一样值钱的东西可以卖了。我为什么要捐钱修桥?是因为我的儿子被河水淹死了啊。”伍老倌这么说着,就伤心地哭泣起来,豆子般大小的眼泪一滴一滴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淌落下来,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我是怕苦藤河再淹死人呀,我才卖猪卖鸡卖粮捐钱修桥呀。真没有想到,他顾乡长喝酒喝穿了肚子,拿我们的血汗钱去开刀住医院。”赵祥生的眉头早就打了结,一股火气从心头生起,但他还是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对伍老倌他们说:“你们都回去,欠你们的集资款,三天之内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们。如果退不完集资款,我拿他李冬明和顾家好是问。”周明勇一旁也说:“相信赵书记的话,现在都回去。有什么问题,还可以再来找我们,我们在苦藤河乡还有一些日子的。”看见两位书记话,人们才一个个悄无声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