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主厚爱,有了龙槐草,金瑶的身体已无恙。”

“我已经有两个得力的属下,她们一个是为我管财的淩仙阁老板娘──花淑玉;另一个是为我管人的凤仪山庄庄主──凤华凤。而你嘛……”公孙天梦走到金瑶身边,再次上下审视她,良久后才开口说道,“你的先天条件优越,天姿卓绝,潜力无可限量……”

他是一个出家人啊,本应以善业为重,怎能做出如此可憎的事。他对她所作的事,与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女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愿意看着我毒发身亡吗?”金瑶抱着一线希望,尝试着劝说道。

殿里顿时春色生晖,只听到舌头缠绕时,发出“啾啾。。。。。。啧啧。。。。。。”的声音。

他今年二十五岁,生平从未和女子说过话,只是偶尔下山时瞧见过女人,方知这世上有男有女。然则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天,他虽谨守戒律,但每逢春暖花开之日,心头不免荡漾,幻想些男女之事。此刻温香暖玉在怀,不禁心跳加速,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寺院里的住持和尚叫法竹,那是一位得道高僧,但是他已经很老了,大概有一百岁高龄,他大多时候都坐在禅房里念经,足不出门,他的禅房除了每天照料他生活的小和尚进出外,还有三个固定的人前去问候他,那三人便是他的入室弟子:大弟子玄空,二弟子玄知,三弟子玄能。三个弟子中,他最倚重的就是大弟子玄空,所以他现在已将寺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玄空处理,而玄空也不负众望,将寺里维持得井井有条。

然后……然后怎么样呢?现在的情况,她该怎么向他报复?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杀了他,但是她猛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杀他之心。

杀不了他,那这满腔的怨恨该怎么发泄,该怎么排解?总要找一个出口将它发散,否则自己将永远忿忿不平,生活在怨恨里。

金瑶突然迎向闻临风的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水眸中烟波流转,流转迷离,不知不觉间闻临风的手松开了。

已经走了那么远,回不了头了,她总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将这股怨恨化解、发。

待闻临风回过神来时,金瑶已经冲上高台,踢翻了盆子。

在武林人士皆大惊,傅鹏也惊疑不解:“王少侠,这是为何?”

“傅前辈,真是对不起,刚才晚辈对您撒了谎,我不是琼华派的弟子,琼华派是个什么门派,正如你们一样,我也不知道,因为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傅鹏一惊,感到来者不善:“那你究竟是谁?”

“我?”

金瑶突然妩媚地一笑,慢条斯理地从袖袍里拿一只银制的圆形耳环,上面细地雕刻了圆月出云图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耳环优雅地戴在左耳上。

“你、你是圣月教的人!”傅鹏后退一步,震惊得无以复加。

台下的武林人士也惊疑不已:“魔教三十年前不是被消灭了吗?”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他定是想找傅前辈报仇,因为三十年前是他带领我们铲除魔教。”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是魔教的人,都不能放过。”

“对,魔教妖人个个心狠手辣,人人得而诛之,今天决不能放过他。”

“……”

金瑶脸上带笑地听着那些武林人士对她的批判,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最后,她看着傅鹏说道:“你欠我们教主的情,我就不跟你讨了,今天来只是为了拿回一样东西,我们圣月教的圣物──景星月剑。”

此话一出,众人突然一阵寂静,全都睁大眼睛看着金瑶,有些人还激动地站起来。

“你说的可是传说中,天上陨落的神物──景星月剑?”龙门派的天风掌门问。

“正是。”

“胡说八道,景星月剑早在四十年前就消失了,怎会在傅前辈的手上?”华门世家的华睿柏说。

“是不是在傅前辈的手上?他自己最清楚。”金瑶双手抱怀,故意得意洋洋。她就要达到目的了,只要这些人一闹,傅鹏就休想置身事外,更不用说金盆洗手了。

这时杜云鹤站起身,潇洒地走上高台,朗道:“江湖史册第二十八册第二章有记载,景星月剑的最后下落,应该是被圣月教的上一任教主夺去,在他死后景星月剑也随之消失,你凭什么说此剑在傅鹏的手里?”

杜云鹤对这位王遥公子颇感兴趣,他总是唯恐天下不乱,早就觉得只是金盆洗手太单调了,就该有个人来闹一闹,也好让他多些题材写在史册上,当然他也不忘为自己记上一笔,此议定会传千古,流百世,说不定能成为武林史上的一个大转折,所以他不趁机出出风头,怎么对得起自己。

“对,云鹤公子说的一定没错。”

“云鹤公子熟读江湖史,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

“对,你凭什么说景星月剑在傅前辈手里?”

“你拿出证据来。”

“……”

金瑶笑了笑,冷眼看着这些慷慨激昂的所谓的正派人士,她太清楚他们在想什么,武林之中有谁不想得到景星月剑?她已经挑起了他们蠢蠢欲动的贪婪之心,只要他们心中对傅鹏抱有怀疑和猜忌,傅鹏就休想金盆洗手。

☆、9鲜币第二十四章2

“是啊是啊,云鹤公子是写史的,他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假。”金瑶大声地点头赞同道。

“但是……”她突然话峰一转,“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所知道的,也许只不过是别人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武林之中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见得事事都会写进史册,也不见得写史公子都记得清楚。实事上,真正的秘密是永远不会让人知道的,就像矿石永远被埋在大地深处一样,不见得天日……”

金瑶朝杜云鹤眨了眨眼睛:“云鹤公子,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杜云鹤先是微愣,然后用力地点点头,最后极力地赞同微笑,因为王遥公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何尝不是这么觉得?

在江湖人的心幕中,写史公子的威望不亚于武林盟主,甚至更甚。虽然万青山庄一再地表明立场中立,但是有些人就是不甘心,只要是江湖上的事,无论大小都会牵扯上他们。

杜云鹤迫于面子和压力,不得不硬着头皮,死记硬背下万青山庄内所藏纳的万卷史册,那时他心里的那个恨呀,就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把江湖史册如朗诵般地念出来,让人们敬佩的、崇拜的望着他,为了那种令人飘飘欲仙的虚荣快感,他杜云鹤,付出了无比沈痛和巨大的代价!

其实,别人不想说的那些不见得光的秘密,他也不想知道。唉,知道得越多,麻烦也越多,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身不由已。

金瑶瞅了一眼已经陷入自我沈思中的杜云鹤,突然特意地大声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当年傅鹏才二十五岁,年纪尚轻,历练浅薄,竟能带着你们这些驰骋江湖多年,经历阅历都比他丰厚百倍的武林前辈攻上易守难攻的断天崖?还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败了当时的魔教教主,铲除了魔教众人……?”

金瑶的眼睛此时锐利地朝众人扫了一眼,“你们可要知道,断天崖上机关遍布、暗道陷阱纵横,有时候连我们自已教中人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你们外来人?难道你们真的有那么幸运,一路上来都没有踩中密布的陷阱?……亦或是早就有人知晓了断天崖上机关暗道的布置,带你们一路无阻地顺利上山?圣月教内知道所有机关暗道布置的人,不过只有三人而已。”

众人愈听愈心惊,有些人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只听金瑶又道:“前任教主武功盖世,当年曾力战群雄,依然游刃有余,试问在坐各位哪个不是他的手下败将?如此厉害的教主又怎会轻易地被你们打败?……你们当真以为圣月教是这么容易被攻破的吗?你们真的以为傅鹏这么神通广大吗?”

众人疑虑丛生,有些人开始动摇,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人问。

“呵呵,”金瑶清笑两声,“事情的真相其实很简单,聪明如你们,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实都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