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雨天,兽人的生理时钟也十分的准确。唐把床头的松仁罐子搁到她边上,“好好休息,下雨不要乱跑。今天喝鱼汤。”

睡眠中的慢慢挪挪脑袋,再挪挪身子,乖乖的把自己嵌入唐的怀抱中。两腿更是不再受生理期的困扰和约束,一只脚霸道的塞到唐的两膝盖间,另一只脚丫子得寸进尺的直接翘到他小腿上搁着。

慢慢眼珠子直转,唐已经为她准备好了苔藓。

慢慢呆了一下,不禁大笑,惹得正在处理角猪的唐好奇的来看。达尔文被逼无奈跳上了篱笆,小鸡仔找不着它就急得唧唧直叫,别说这声音和达尔文还有几分相似。

三只咕咕鸡被送进鸡圈后,其中一只就试了试翅膀,慢慢十分庆幸唐考虑的周到。许是地方圈的够大,它们兀自在草茂盛的地方找吃的,没有丝毫想越狱的念头。

果然,唐记挂着慢慢流血的事儿,难得想吃点鸡蛋,必须要满足她,同意了留下咕咕鸡的小命。

不顾慢慢的反对,唐坚持叠了好几块皮毛放到床上,再把她安置在上头。身下软绵绵的,用手指一量有小拇指这么个高度,再看看外头正午还算猛烈的大太阳,慢慢不禁哀怨,就算豌豆公主也没大热天用被褥的吧。

慢慢整个人都烦闷的慌,捂住发疼的肚子,□熟悉的热流让她眉头立马拧起。

一人一松鼠百般无聊的东扯扯西拔拔,达尔文突然唧唧的吃痛叫起。

慢慢抱过装着满满松仁的小罐子,凑过去对着唐还冒着薄汗的俊颜就是一个亲密的面颊吻,吧唧的一声,然后甜甜的说,“唐真好。”

听着背后一片安静,慢慢蹂`躏了达尔文好几秒终于忍不住在拔下了它一小簇毛惹的它惨叫的档口,一边道歉抚摸它的痛处一边假装不经意瞟了一眼唐。

而追着松塔满草地跑的慢慢不自觉的拿手扇了扇,又用手背贴上红扑扑的脸蛋,兀自嘀咕道,“今天中午怎么特别热……”

慢慢呼吸着森林里的绿色气息,小手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耳朵,便自觉的放了下来,她还记得在森林是不能随意干扰唐的。

唐难得出现一时的迷糊,晃了下脑袋,忘了要给她洗屁屁,直接抱着“还要哭不哭一脸荡漾却又假正经”的慢慢走上岸。

香味渐浓,慢慢给肉片翻了个身,两面都金黄金黄的,便夹起凑到嘴边呼呼吹气。

燃料准备完毕,慢慢把昨天留在草地上的乳果用水清洗干净,特地跑去上游舀了水,大约到乳果的四分之三处。

他对交`配一事虽谈不上心心念念,心里也是有所期盼的。不只是为了后代,也是对未来伴侣的期待。

虽然小时候有在麦地里挖过陷阱抓麻雀,可现在是真刀真枪上阵为了生存抓野兽,慢慢转了一大圈走的小腿都发酸了还没盘算好在哪里开挖。

她被唐放到了小河上游,顶头灿烂的大太阳照得水面暖暖的,脚丫子踩到河底的小石子还带着几分凉爽。

“哼哧猪。”唐应道,拍了拍慢慢的脑袋,心里很是满意,看来小幼崽一定会喜欢吃的。

唐听的皱眉,好怪的读音。才想着,慢慢已经蹦过来了,把小松鼠捧到他面前,“唐,我给取了名字,达尔文。”

拿起一条肉丝咬了下,说实在的,都是生肉,只过了一晚上,晚上天气又凉,她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许是兽人的味觉敏感很多吧,毕竟有一半是兽,慢慢如此猜测。

慢慢眨巴着眼睛看着唐的行为,难道兽人不会吃鱼?总不能以为鱼尾才是能吃的吧……

“我、去、捕猎。”唐尽量说的慢些,想让慢慢听懂,小幼崽从遇见他就只会说自己的名字。而且,她母亲及其不负责任,居然为她取了一个和咩咩羊似的名字,完全降低了花豹的档次和威严。

唐烦躁的蹲在地上,三角耳朵警觉的竖起来,身后的尾巴大力摆动着,地上的落叶被甩的飞起,又从空中慢慢落下。瞪着地上的东西许久,唐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最终还是把它们藏进了一旁的树丛里。等他捉到猎物,再把东西带回去。

男子拍开她手上的肉,神情有着明显的不满。抓着她的手指头,指向自己,“#%$”。手被拍的生疼,但她却很开心。杨慢慢看着他的嘴唇,试着学了一遍,“……唐?”

穿过草地,男子在大山下停歇了几秒,慢慢从右手臂下被转了一圈搁到了左手臂下和蛇皮做伴。她还未来得及冒鸡皮疙瘩,男子已经手脚并用攀上了山坡。

杨慢慢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你……在生气?我不会跑的,你看我脚还伤着,跑不了……”可下一秒,花豹就抛弃了她,美丽的豹纹消失在了森林入口。

杨慢慢用力的抹了一把脸蛋,再猛然睁开眼,入目的依旧是那棵粗壮的大树……

许是前头闷着哭太累,心里存着事儿的小姑娘仍是陷入了沉睡中。留下时刻观察慢慢的唐,稍稍放下心,比往常更添几分温柔小心地将她挪进自己怀里。

胸膛处嵌着这么个软绵的小东西,唐吊在喉咙口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位。

如唐所料,一夜绵绵细雨第二日便能冷得让人直觉的已然入冬。慢慢醒来时发现身上重了许多盖了至少四层毛毯子,连抬个腿都艰难,可身子却跟火炉似的发热,连往日冰冷冷的脚丫子都留了温度。

慢慢舒服地喟叹一声,原本在二十一世纪,冬日有空调有轻薄的蚕丝被,可她却总是喜欢把自己埋进厚重的棉花被里,那种厚实的存在感让她从内而外都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毯子外头仍是清冷的空气,让慢慢的小脑袋也清明起来。偏偏头,唐正坐在地上缝着皮毛,胳膊上凸起的“大老鼠”映衬着手上的针线,却毫无违和感。屁股下坐着的正是慢慢前些日子缝制好铺在后屋厨房的拼接毯子,现在被扑在了山洞的地面上。慢慢几乎能想象,下床后脚底一片柔软。

慢慢一有动静,唐就敏感的察觉了。待她将眼神送来,两人立时四目相对。慢慢一时没防备,却也赌气着不肯撇开头,只觉得不能输了。隔着清冷的空气,就这般望着,谁也没说话。

慢慢知道自己昨日发脾气对于唐而言,对这个兽人大陆的规则而言,就是无理取闹,如同狠狠一拳被陷入棉花糖一般,连反弹都没有。可即使这般,难道她失恋伤心还不准了啊。

本就被养娇了的小姑娘最终仍败下阵来,瘪了瘪嘴巴,撇开了脑袋。

避开那一瞬间,唐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左胸,他的心坎又钝得慌。跟被食草动物使了臼齿在碾磨一般,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却能一直隐隐发疼。

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即便茫然不解,唐却聪明的知道原因必定出在他的小家伙身上。

唐端着冒热气的蛋羹坐到石床边上,伸手覆上慢慢的脸颊,果真凉飕飕的。“肚子该饿了,起来吃点。”

慢慢仰着脑袋看他,她喜欢的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满满的尽是柔情。兽人本就是直白的动物,不同于在尘世间摸爬滚打逐渐变得市侩的人们,他们的眼睛从来不多加掩饰什么。

慢慢轻声叹息,从毯子下探出双臂,动作迅速的勾上唐的后颈用力往下一拉。

许是发泄许是委屈极了,小巧不逊的贝齿丝毫没有感受到主人心中的爱意一般,用力地咬上那片微启的唇瓣。

而明明被咬的那人,一手傻乎乎的捧着蛋羹,另一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搂抱着慢慢的后背,只怕她使不上力,伤了自己。&!--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