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心中狠狠一揪,抿紧了弧形优雅的粉白色唇,牙关一分分咬紧。

这汉子得意的昂着头,噼里啪啦的鼓起了掌。

“你说。”喊就喊了吧,看这东西有什么想法。

“发吧。”

“热。”

呵!

他也委屈呀。

这些首长们上下嘴皮一掀,说得简单,可实兵演习哪能没个磕磕碰碰,早些年,也不乏出现我们的战士在山洼洼里迷了路,被狼吃了的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金贵的主儿,真要发生点儿意外,追究下来他这身军装立马脱掉。

第一次,拿着棒子,让她张口,棒子在口腔里面搅和了一通,应该是看牙齿的情况。

孙家长者素来是开放式教育,她问什么,母亲答什么,从不像其他家庭那样对性教育藏着掖着,非要等到出事儿,才追悔莫及。然而,孙妈妈教弄弄的原意,其实是希望她不会在花季雨季,稀里糊涂被陌生的男孩骗了身子……

谁知道,千万人中,出了弄弄这样一个顽主。

看着她性子温顺柔和,谁想到竟是小妖精一个。

弄弄对性事素来抱着无所畏惧的态度,总认为“饮食男女”,首先,人活着要满足自己的口腹食欲,必须饮食才能生存。其次,男女性事,阴阳交融,只要你能享受到其中的快乐,何必“存天理,灭人欲”。

她并不像其他的小姑娘一样,谈到这个话题,就脸红心跳,别扭难耐。但也绝对不会为了标榜立异,刻意追求,放纵自己。

人生最美,莫若初见。

女子最幸,何需邀宠——

轻描淡写时,云间开出的一朵花,有人疼你、宠你、护你、灵与肉,抵死缠绵,也能怒放出世间极艳的色儿。

文锦三不五时的逗、引、勾、魅……

她看在眼里。

觉着有趣。

那一层膜,总之都要破掉,若是有人心心念念,欢喜着你,而你又不讨厌他,为什么要故作矫情的抗拒着。

这小妖精啊,心里精明着呢。

早就清楚自己的第一次,必然是要交给文锦的。

然而,此刻听见文锦问她冷不冷,她却板着张小脸,抿着花瓣似的唇,满眼满心的忿然。

她这一忿然,文锦立刻就心疼了。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撞着头了,哪里不舒服,我看看……”他握着弄弄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弄弄抬起头,一双眼碎钻似的,严肃道:“我们昨天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

文锦一愣。

对她这样的诘问有点受伤,下意识冷笑道:“怎么,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摸过,没亲过,这时候倒要划清界限了?我说孙弄弄,是不是晚了点?”

他冷然讽道。

抓着她的手,却缓缓松开。

他甚至因为那句话,忽然觉着这姑娘太矫情。

在军车里,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几乎对她都做完了——利用到他时,她什么都不说。如今用不上了,立刻开始清算总账。

孙弄弄,你这还没到翅膀长硬的时候。心中仿佛有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双手交叉着搭在臂上,懒懒的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弄弄。

后者倔强的拧着眉,认真道:“不是划清界限。”

“不是?呵呵,骗鬼去吧……”

他冷笑,莹滑如冰雪的薄唇翘起,显然不信。

文锦这人,别看着平常精明的和鬼一样,好像你怎么敲打,都无法伤到他分毫——那是因为他没把你搁在心尖尖上。

没人知道他并不像他表面上展现出的那般强势凌厉。

说起来,文家在北京城只手遮天,诸人艳羡——文公子身为长子,被捧着、护着长大,不说骨子里嚣张跋扈,至少魂里得有一股硬气。

在外人看来,他也的确完美得不可思议:有着良好的家教,松雪般高洁的品行,水晶般晶透坚硬的骨气,流水般温润清澈的灵魂——

却没人知道,文锦心中有一块丑陋的伤疤。

从他无意中得知自己是被母亲抛弃的开始,那道伤疤就存在了。

简而言之,他与文霆同父异母。

二十四年前,一位年轻的母亲在惊惶中怀孕了。年轻的女孩压根没有生下、并抚养一个孩子的决心,她憎恶的认为这孩子是自己纵欲后的产物,是天大的麻烦,用了无数的办法想要流产,却并不成功。

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拒绝了孩子父亲的求婚,她还没玩够,她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挥霍。这个生命力异常顽强的孩子却依然在她体内健康的成长着,成长到她只有接受生下他的命运。然而,这孩子是不被祝福的。

她生下了孩子,厌恶的丢给了文父,又开始了自己蝴蝶般的绚烂生活。

文父虽然对女孩失望到极点,爱意化作了冷漠,却在抱紧孩子的瞬间,感动到无法自拔。

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健康的生长环境,他娶了另外一个一直恋慕他、虽不漂亮,却善良温和的女孩。

高干圈,甚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