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能不知道?”

原来,这所长本不在这个辖区。他原来的那个辖区的一所学校里,有几支没有撞针的破枪,是当年武装部配给学校军训用的。那所学校的保卫科科长和刘染秋是朋友。有一次,这科长向刘染秋说起这样的事:所长想把这几条枪j到上级去,弄个政绩,可以往上提拔。可科长不想这么做,又不想得罪所长,就找刘染秋帮忙。那天晚上喝酒,刘染秋把所长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沉默zhaishuyuan了几分种,所长在选择字眼:“老刘,这事。。。。。。”

“行了,什么也别说,我心里有数。”刘染秋阻止了他。

“只说一句:晚上九点你走人,晚饭学校有人送。”

十二

晚上九点多,刘染秋疲惫地回到了家。

妻子罗梅急忙迎上去,关切地四下里摸摸他,就怕少了什么似的。染秋摆摆手说:“没事,我洗个澡。”

带着凉意的水流从头喷下,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但胸中的怒shubaojie火一丝没有平息。

善于分析归纳的他,已经明白了桑良的企图:对于灵车事件,桑良要迅速做出反应,向全校告知他是不可战胜的。即使这事不是刘染秋做的,也要起到杀j给猴看的作用。

上了床的刘染秋一脸凝重,他要考虑这事怎么办。

罗梅靠近他,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染秋啊,咱不管学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管它是狼吃了虎fuguodupro,还是虎fuguodupro吃了狼呢,咱就过自己的小r子就行了。”

刘染秋看着妻子忧虑的样子,目光逐渐柔和起来,他爱怜地把她搂在怀里,心里一阵难过,让她担惊受怕了。

罗梅把白天的事一一说给染秋听。说到了小弟,说到了去校长室,说到了石光。

“对了,”罗梅忽然想起来了,“傍晚石光派秘书送来两箱黑啤酒,还捎了一封信。”

“哦,我看看。”罗梅起身找了信。

借着床头台灯的光亮,刘染秋读起了石光的信。

染秋:

好久不见,还好?

今r和嫂子通话,知道了一些你的事。念及大学的同窗之情,懒得动笔的我,还是勤快一回吧。

听说又和校长闹别扭了?你真没记x,你真不聪明,你真是傻b!古语说得好: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你还是骨瘦如柴的胳膊,一看就没劲儿!人家是谁?庄户出身的,挑过粪,种过地,全身都是疙瘩r,撞你一下,你就要喘半年!

知道同学中,为什么你没有一官半职吗?因为你上面没人。就是有人了,上面的人也不硬。即使是上面的人硬,你还要自己动!这和床上的事差不多,哈哈,自己体会吧。

不会送礼,可当不上官啊,这个不用我教吧?先用自己的钱送,领导一看,这小子懂事,就给你个班长排长的当当。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利用职权,把公家的钱物,给领导送点,自己留点,过去的损失不就补回来了吗?慢慢琢磨吧,这事就这么简单!清高不行,清高值几个钱?千万别学屈原李白之流的,那是傻b!都是老师当年骗咱的东西。

听说调整住房没有你的份也生气?我看大可不必!谁让你和领导没有感情啊?谁让你没有付出啊?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资格老你能顶过礼品多?即使是送了,领导还要掂量掂量,谁送的多啊。你以为当领导容易吗?

家有吃饭的地方,有的地方就可以了。你是谁?没人去看你,房子小就小吧。别生气,别上火,身体要紧。不怕钱少,就怕死早。有道理吧?

最要紧的一件事,我一定要说。听说你知道领导的一些“内幕”,你想有所动作?看到“万人评机关”你就痒痒?千万别g傻事!不就是一些拿不得台面的事吗?在你看来,触目惊心,在上面看来,小事一桩!知道生物链吗?知道官官相护吗?永远不要和领导作对!

那怎么办呢?心静如水,恬然看世间。有句话说得好: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等着看吧,笑到最后的才是英雄。

因是老同学,我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这可不是在你眼前摆架子。

如果不愿听,就当我放了个p。

过几天我们喝酒。代问嫂子好。

刘染秋看后面,笑了。

罗梅看到染秋情绪不错,手就不安分起来。

刘染秋就更不安分起来。一番云雨之后,两人熟睡过去。

十三

桑良早上坐在办公室里,就在琢磨怎么对付刘染秋。

一夜没有睡好,太yx老是一揪一揪地疼。真是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服气的种,还真坐蜡了。一步臭棋,全盘皆输,并引火烧身。

能够想象刘染秋来办公室的样子,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看他那脖子梗梗的样儿,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准备他大闹一场吧。

桑良是个爱琢磨事的人。没事的时候,他最喜欢听手下人的汇报。他在全校的每个部门都安c了自己的亲信,这些人,平r里和大家嘻嘻哈哈的,但是他把每个人说的什么话,都记住了,随时汇报。所以,桑良足不出户,却能掌握学校里的一切动向。包括中层g部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手心。他有时告戒某个人:说话要注意呢。怎么能那样乱说呢。就让那人惊出一头冷汗。

实际上刘染秋的事,他早听过汇报。之所以没有对他下手,考虑到两点:一是他教学有一套,学校需要这样的人,二是,小看了他的能量。桑良以为,刘染秋不过一迂腐的教师,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嘛。现在看来,失策了。

桑良真是不甘心啊。这一年来,有这么个刘染秋,做是事都费心机伤脑筋。妈的,怎么当初就没有寻思把他调走呢。

调动工作是桑良对付和他有二心的人的杀手锏。他在这方面是吃过甜头的。只要有上级领导撑腰,就没有办不了的事。不听话,走人。那上级领导怎么就那么听话啊,不就是靠平r的进贡吗?什么思想政治工作,什么批评与自我批评,什么求大同存小异,狗p呢,我说是啥就是啥!

这几年,已经调动了五六个人了。有校级的,也有中层的。欢送会上,桑良说到动情处,还会挤出几滴眼泪。可过几天再开会的时候,他就打预防针了:都老实点嘛,你上窜下跳的做什么啊?着急上我这个位置吗?小心点吧,动你还不容易吗?不就是一张纸调令吗?说得各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想到当年的颐指气使桑良更觉得今天的悲哀,这世道真是变了,想当年,这些人怎么摆弄怎么是,就象捏面团一样,现在可好,呲毛撅腚的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难弹弄。

现在就是把刘染秋调走,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也要等到学期末了。而且,调他也需要正当的理由啊。

上个月去局里开会,局长就找桑良个别谈话,告戒他注意工作方式方法,不能太专断了。这里不是乡镇,过火了会出事的,可不要拿政治前途开玩笑啊。

都他妈两片嘴一吧嗒,说这些谁不会说,你下基层来gg看,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桑良脑子里一团糨糊。

这时,电话响了,是反贪局李科长的电话。

“桑校长啊,上面指示了,那个邢主任的黑心棉的事要整个明白啊,我可不能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