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灰暗的星期天早上,只是四周却飘起不知是黄昏还是黎明的迹象,从落地窗极

话传来那如虐待般的哀号又所指为何?还有,家里只有两人,用家里的电话致电

“那我也无话可说的了,当我没有说过。”说完积克没趣的走了。

有想起伊芙。

的自己,面对我不想面对的往事。

就像魇般蚀入我骨髓之内,永远无法驱散。

从远处回望,我更清楚的认清当年的事,更清楚的确认伊芙那时如何思想、

如何感受、如何受伤。比起过去,现在的我会更重视我俩之间的思念,而不再勉

强大家一定要在一起。

伊芙离开后,不久我离开了工作的地方,和积克跑出来开了一间规模极小的

公司,他负责设计制作,而我负责业务工作,生活尚算安稳。

我们的公司位于中环荷理活道,每晚放工后,我俩就会跑到附近的酒吧吃喝

玩乐,渔猎女色,经常风流快活直至天亮,第二朝因为宿醉而无法上班。

别人认为我因为伊芙而情大变,我却不这样认为,与其说这种生活堕落,

我倒觉得当年离开伊芙后过的所谓积极人生,反而是另一种堕落,一种光明的堕

落。

伊芙说我的人生是属于光明的,我倒不觉得这样,现在的生活挺适合我。

什么是光明?什么才是黑暗?

伊芙不想影响我才离开我,但她错了,因为早在十二岁时我已被影响,从那

时开始已没法走回头路了。

有天我心血来潮的问积克:“喂,那时你有没有和伊芙上床?”

“陈年旧事了,提来干么?”他显得有点为难。

“真的无所谓,告诉我。”

“当然有!她来者不拒,我风流贱,她一进公司,我就和她有一手了,只

是那时不敢告诉你罢了。”

“说来听听,你觉得她的人怎样?”我突然很感兴趣。

“这个…以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来说,其实我真的不觉得她是个荡的女人,

怎说好呢?说她不美又不是,说她感又不是,但只要一看到她,就自然想和她

干那回事,嗯……”他抬头苦思。

“魅力!”

“对!魅力!虽然她纯品大方,但一和她眼神接触,就会令你自自然然想

到!自自然然被迷住,真是不可思议的女人……”积克说着,竟然回味起来。

自此之后伊芙常常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话题。

伊芙的爸爸去年死了。

他得了末期肝癌,我曾经到医院看他,他全身着大大小小的管,连话也说

不出来,只得用呆呆的眼神一直凝望着我。

伊芙的妈妈向我哭诉她丈夫快不行了,哀求我替她找伊芙回来,我也想,但

我没办法。

探病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断气了。

丧礼那天,我看着火葬场上升起的阵阵白烟,心里非常感慨,一个人六十二

年里所付的情感、所作的孽、所拥有的回忆、与及半生所作的梦,就这样化为青

烟,最后灰飞烟灭。

这年来,我没有再见我老爸。

伊芙走后,他也非常内疚的搬走了。我没有恨他,只是每次见他,都自然令

我想起伊芙。现在我只是每月存生活费到他的银行户口而已,半年前和他通过电

话,他仍健在。

儿时喜欢的偶像冲田浩之于一九九九年自杀身亡了。他在自己的寓所上吊,

由于他在香港不太出名的关系,事件没有广泛报道,我只在电台的日本流行歌曲

节目中听说过一次,想再确认或深究已不能了。之后我尝试去回想关于这个曾经

热爱过的偶像的种种,发现除了一两首歌曲的几句旋律外,其他的竟然全部都忘

了,其中更包括他的样貌!这使我很悲哀,伊芙和我所共有的回忆,已随着岁月

流逝而慢慢淡薄了。

半年前我在唱片店偶然发现一只中森明菜名为“yourselect–

ion”的唱片,内里收录了她八十年代所有细碟歌曲,虽然伊芙说过什么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