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了一声,拿著毛巾,四处搜索,然後大叫“我的洗面奶呢?”我找不著。

范晓彤走到我身旁,小声嘀咕说“他还比不上你的房烨呢。房烨在摄影界可是个奇葩。”她对我挤眉弄眼地揶揄我,好像做了一件她自己很引以为荣的事,这个可爱的女人还未知道我已与房烨分手的事实呢。

这个男人每晚都站在露台看著我熄灯才去睡。

“要不先洗个澡吧,等下我们还约了阿的。”他说。

“没这麽夸张,我爸应该只是有一点点地位吧。而且他从来不让我沾手那些事,我觉得我就是我,这些没什麽好交代吧,我特别说出来还真怕吓到你。”

我笑,“现在几点?才晚上不到十点,日出还遥远著呢。”

邓蕙说“恋爱这麽苦,看来我还是专心读书算了。”

吴力游看见我面色苍白,望了望隔壁的车,似乎还未能消化什麽。

我不早了,洗洗睡吧。

坐在一间日式小食店内,我俩都缄默不语。我望著李卫的侧面,看得出来他也是心事重重。

其实我写的愿望当然是关於房烨的,我许愿希望房烨能永远爱我,後面还贪玩地加了一句,然後让我狠狠虐他一番。写完还为自己的杰作自鸣得意。

“关乎本人所属权问题,不能马虎!反正我们就是表兄妹,表兄妹表兄妹……”我强调再强调,我就是出奇地在乎这件事。

“你去哪?不是回家的麽?”

他的这句话带给我的冲击是翻天覆地的,我用力抽起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命问“谁是你喜欢的女人?”我非要逼他说出来不可。

“除夕夜酒店爆满,很难找房间。”看这男人说的什麽鬼话,那情势他熟悉到不得了。

哢,对面就没了声。

“很好笑麽?你少瞧不起人。”

“小媺,你还在生气?”

“我等下要参加交谊舞会,你不会也想参加吧?!”这男的还想怎样,我都让自己“陪”了他一天了。

“呜!!”房烨马上痛苦得捂著下体,面容抽搐地望著我说不出话来。

我活像哑巴一样点了点头。

……不必对谁负责,你的执著要比他们都还长寿……我额上冒出一大滴汗,那歌声听在耳里有点讽刺。

我对吴力游说“那你还是先送李卫回去吧,我跟他的车就好。”

车子立刻停止前进,强大的惯性几乎把我整个人都抛了出去。

“郎才女貌!难怪你会弱水三千只求一瓢饮啊。”取你个大头鬼啊!

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杜士娘啊杜士娘,你到底在干什麽啊。现在我更提不起勇气去面对房烨了。

“其实看球赛还不赖的。”我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条件太吸引了。

茜希马上升起白旗。

“我又没交往,你别诬蔑我。”这个是事实嘛。

“呵呵,名媺还小,你用不著对她那麽严厉啊卫。”大表哥摸了我几下头安抚我。

我诧异得轰跑了周公,踢起拖鞋起来拉开窗帘,孙豪士跟他那台蓝色保时捷就停泊在我楼下!他朝我的方向招了招手,我看见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和那双很亮很清澈的眼睛,孙豪士一脸无赖地帅气笑著,这个最多浪漫招数的男人!我心里甚是欢快。

“哟,原来还穿hellokitty睡衣啊!”他吹一声口哨。

我嗤一声挂上电话,匆匆套上衣服,静悄悄走出大厅,避免被吴力游现。

我跑到楼下对他大叫了一声“yin贼,专门回来吓我的是不是?!”

孙豪士突然走上前来,霸道地一把把我拉进怀里,那一刻,我没有反抗,由著他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暧昧情感的出现改变了我们的情感模式,这真是一个容易暧昧的时代,可是,当我们连自己的感情需求都变得模糊时,又如何能够让情感的界定清清楚楚呢……

很久很久,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脑海里飞快转过许许多多的念头,电视都有教导不能这样,不能和一个有著暧昧关系的男人如此亲密,真理向前再跨一步,哪怕是微小的一步也会变成谬误!

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烟味,便推开他扯开道“喂,你抽kent的?有烟味哦。”

他闻了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邪笑道“是万宝路,怎样?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很喜欢我抱你吧?“他口气里有好多调侃的味道。

我警醒般地跳开,“喝多三鹿了你!”

孙豪士还是那副调侃的口气“你经常这样随便让男人拥抱吗?”

我又羞又恼,大声说“谁说的?你以为我象你这样滥交。”

“是吗?可是你刚刚好热情噢!看起来好象老手!还是说你十分想我情不自禁?”

“你……”我真快要被他这个厚面皮的气死,唯有闭口不鸟他。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看见他的眼神里散出幽幽的光芒,象是在叹气一般,有点黯然飘渺……

夏天凌晨的风还是有点狂肆,它吹过来扬起我的长,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点起了香烟,他是我灵魂上的知己,我们彼此了解却没有占有。

我们到一间茶庄喝茶。我点了叫马骝搣的铁观音。

孙豪士一脸不正经地跟茶庄小姐搭讪“我要喝肥猪搣,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