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搭理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但朱长庆这个家伙实在是面目可憎,加之有意无意的站在禇青旒身旁摇扇作护花使者状,小六心中的无名孽火就直往上窜,言语也就一反常态的变得犀利无比。

“青旒,若是我过不了关,我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么?”听得青旒提及那两人,小六就忍不住想要刺一下对方。

小六默然,对方的言外之意他当然能够听出来,青华门中的确还有很多吸引自己的东西。爱情友情也好,自我实现也好,快意恩仇也好,荣华富贵也好,长生不老也好,这些xx似乎都在慢慢浸润着自己这颗心灵。

这个家伙一直仰慕那种风流大儒的名士风度,窝里没事儿也都堆了一大堆从谷外那些书坊里买来的文人们的杂书,每日里也要花些时间琢磨一番,美其名曰提升精神层次。日常言行也是无论在哪方面都想要模仿士人一番,只是再好的儒衫穿在他身上都脱不开那种从乡野土洞中钻出来的猥琐味儿,还要这不知所云的掉掉文袋子,差一点就要让小六把隔夜饭都给酸得吐出来。

赵井泉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他此时还没有多少心思琢磨其他,禇青旒脸上的古怪神色也只是引发他遐思的一个因由而已,他甚至没有努力去琢磨禇青旒脸上那份不自在。

“你少用这些借口来为自己遮掩,我告诉你,这一季的试炼金关听说比以往要难上一些,而且这一批来参加试炼的人中有不少天资不凡,我听仙师们都在议论说这一批的弟子中很有几个优秀者,比起前几批的资质都要高出不少,如果换在上两批的话,不知道要挤掉多少上两批已经过了试炼关的入门弟子呢。”

没有多少心思再听刘老蔫儿的感叹,禇青旒心慌意乱的便朝着厨房后的小径奔去。

“老蔫儿叔,难道说就放任他想干啥就干啥,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赵小六嘴角浮起一抹奇怪的微笑,这就是真实的修道世界?但却很符合他的心目中的世界,本该如此,如果这个世界都真的纯如圣人一般的大同世界,那才是他无法接受呢。

赵小六想要动一动自己身体,但是觉得全身就像是每一根骨头和筋脉都彻底被人拆卸掉又重新装了一遍一般,说不出的酸软涩痛,想要动一个指头都觉得似乎要花吃奶的劲儿。

如果不是从不知何处慢慢渗出的一抹清凉气息萦绕在经脉中,赵小六相信自己早已经被彻底烧成了人干,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仍然只能确保自己灵识不绝,其他却无能为力。

“走吧,老雷,那赤魃已经遁地了,现在只怕早日潜地几百尺蛰伏起来了,短时间内也不会露面了,没想到这孽畜竟然能逃过卿蝶舞的冥河剑气斩杀,看来上古典籍留下来的介绍与现实真物还是有些不一样啊。”魏武穆背后巨神兵早已藏入剑鞘中,黑乎乎再无的半点异象,丝毫看不出先前的煞气四溢。

“啊?!”

虽说带上的这帮弟子是来开眼界长世面,但是好歹也是门中各院挑选一番的子弟,纵然算不上是上上之选,也算门中中坚力量,却没想到如此不济,想到这儿一抹烦扰掠上雷抱松心头。

“唔,三年前朱门一别,赤妙依然风采不减啊。”貌似粗豪悍勇的壮汉一双双生黑瞳异于常人,油黑长发披肩,双掌更是肉厚掌大指粗,细密的毛发覆盖其上,有如野人一般,精光灼灼的追逐着面前这个男子一双手上的量天尺。

攀崖而上回到木屋中的小六躺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魔障似乎被那狐精一番撩拨之后竟然如星星之火燎原起来,一种急需发泄的憋闷让小六全身都在发热,将衣物脱个精光一条犊裤躺在板床上依然是心浮气躁。

这番话对于赵小六来说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振聋发聩,但是却也有点不一样的提醒味道,没有尊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便是陪衬者,而陪衬者的下场向来不会让人满意,而获得尊严的方法是什么,不言而喻,这倒是让赵小六暗笑这狐女果然是工于心计,擅长揣摩和引导人心理发展。

红绫女子似是要有意挑逗小六,身体轻悠悠的一旋,雪白的罗裙飞旋起来,一双雪白滑腻的大腿在裙下若隐若现,胸襟也是半散落下来,鼓胀的一对胸房更是半遮半掩,如同两枚发酵白面馒头蓬起,那一抹丰腻即便是隔着三五米开外也能够感受得到那份浓郁的气息,加上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散下来掩住红绫女子半个脸庞,星眸间勾魂荡魄的情意顿时在房中流淌开来。

眼前女子娇笑起来似乎显得有些放肆,胸前那鼓鼓囊囊的两大坨丰肉便随着涌动起来,原本就没有系紧的胸前衣襟更是波涛汹涌,看得小六一阵眼花缭乱,小腹间的热气顿时向全身上下乱窜,下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高举立起,逼得小六不得不夹紧双腿斜侧身体避免那等丢脸情形被对方觉察。

小六相信他们的心思也还没有转到那么快,只是自己因为对于修仙这种虚无缥缈事情不抱多大希望,所有也就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两人的旁敲侧击,而现在这个狐精看来也是一个精明无比的角色,嗅觉灵敏程度和对人心猜测揣摩能力更是超凡入圣,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老黑和黄皮子的隐晦意图,现在这般做作也是有意要从自己身上打开一个缺口。

一口气将壶中酒口对口的饮个干净,赵小六默默的体味了好一阵只觉得胸中浊气化为一阵阵热力慢慢的沿着自己身体每一处的每个毛孔向外弥散,点点的汗意就像是从身体内溢出,但赵小六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松萝酒发挥效力的时候。

此时小六反而渐渐冷静下来,这狐媚子也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物,能够舍弃身体侍候修道人,可想而知,只怕也是要在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

赵小六一骨碌爬起身来,身下一架黄花梨木制作的月洞式门罩架子床,宽大的棂子板和云纹挂檐看上去古韵十足,这种形态的大床小六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些明代家俱的味道。

但即便是老黑发现了端倪此时也来不及作出反应,这种伪御器之术可一不可再,而且光是凭借未曾渡越天劫的丹力就像要御使兵器也是不现实的,能够做到这样也已经是老黑竭尽所能了。轰然卷来的黄云一瞬间将仍然保持着人形的杏黄衣衫撕裂粉碎,循尾猛追入潭中,潭水如同滚沸一番掀起滔天的巨浪。

“呵呵,小黑子,看不出我走了几年,你的口才也算是练出来了啊,怎么着?就算我们女儿家洗澡越了界,难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就可以偷偷摸摸的伏在岸上行这等龌龊勾当?想当年你也是敢作敢为之人,怎么现在却变得这般下作无聊呢?黄皮子,你这人虽然奸猾了一些,但也算咱们沟中一个人物,怎么也行此鬼祟之举?”

连已经重新从另外一处灌木林中露出身形的黄皮子也不禁为对手的高妙的化身脱形功夫叫绝,这等化身脱形功夫也算是修道之士的一项小法术,但是对方却能在瞬间释放出来,并且看其形象也是已经到了出类拔萃的境地了,端的是好手段。

“哦,遇上难题了?遇上难题了怎么不来找姐妹们一起商量琢磨一下呢,总胜过自己漫无目的的摸索吧?”扬起乌黑的眉毛,那女子正把手放在身后准备解开抹胸,闻言顿时停了下来,只恨得躲藏在地洞中的赵小六心里不住的念叨着:“快解,快解,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