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谦听那人声音年纪应该在五旬开外,却见他满头黑发,皮肤黝黑,兼又浑身黑衣黑袍,双眼隐隐射出凌厉的光芒,实在与传说中的黑瘟神无二。单以身法气度论,就知他内功修为与几位师父不相伯仲。

但见她默念咒语,突然将左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全都并在一块儿,缓缓伸了出去,便从她四指的指尖出冒出一股黄色的光气来,打在那岩石偏左的位置上,岩石“嗤”地一声立刻冒起了股青烟。二师姊兴高采烈地跑过去看她的战果,不一会却轻蹙着眉头回来了:“唉,才打进去一个手臂那么深呢,明明再加点力就可以打穿的!”

“师父引那人到厅上,细细打听之下不由大惊,原来当初共同谋事的人除了他们二人外竟然死得一个不剩,而且死法离奇。其中一人于乘舟时忽发狂病失足落水而死,另几人都是在将宝珠交给下一个人保管后相继暴卒。奇怪的是,那人亲手将宝珠交到师父手中后,就面带微笑倒地而亡。更令人发指的是,不出三个时辰,那人竟似已经风化,成了具干尸!”

“全体下水,游到对面去!”大师父冷静地命令我们道。

但俺给大家说句实话,其实我当时真的准备这么办来着。黎存茂不光是块头比我大一圈的问题,他身上那一团团古铜色的肌r疙瘩,蛮牛一样杀气腾腾的眼神,浑身不时发出爆响的骨节,都把我心惊r跳的速度从蒸汽时代一跃升级到了核子时代。

这猫终于遭受重创,发出一声惨叫,左爪流着血跳上了书桌。门外便传来二小姐惊慌的声音道:“咪咪,你怎么了?”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高先生,你就是那个窃贼?”

十九章(古代):见魔王(中)

常立志旁边的人就鼓噪起来:“杀了凶手,为二爷和五小姐报仇!”常立志将手中拳头攥得“格格”直响,便咬牙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我就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那雷震天满面怒容地质问道:“温庄主,武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案件,为什么不主动通知我们刑部重案组?”

春梅夫人却摇头暗叹道:“这弥勒尊使只怕早就用替身术逃走了。”温庄主心知肚明,立刻回剑准备再劈向那截青竹,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见面前竟长出好大一片茂密的竹林,林间正有各种大小的红色蜘蛛在吐丝结网,已同青青身上发出的银丝纠结在了一起。

那天我默默地跨出师门纵马而去,心头反倒觉着莫名的轻松。其实我本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只是这么多年来好几位师兄因为办事不力非伤既残的下场,足以让我学会如何谨言慎行、隐藏心事,性情自然大变。有时候生存的压力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天性,但将来我又会成为什么模样呢,难道变成跟各位师父一般令人生畏的怪人?

张铁嘴浑身一颤,数年前在“天算”黄冠子的见证下输给无名小辈袁天罡时打下的心结猛地隐隐作痛起来。他已暗下决心,此番无论如何要借机找那李播当众比试卦术,好从他身上挽回当年算卦失利而丢掉的颜面。他原以为会在杨家村就此孑然老去,不料却有人登门拜访请他出山,自从无端被卷进辟尘珠之事后,厄运更如浪潮般接踵袭来。既然命运已如此安排,他张铁嘴还管那十五年内不得卜卦算命的狗p誓言干嘛!

智者大师苦笑道:“贫僧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终于被你想到此点了。其实贫僧这回能够在箱子里成功睡上十年,不仅因为有佛祖保佑,更得益于我自小就修习的天竺瑜伽术。天魔劫数并非虚言,的确是贫僧甘愿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箱子中的主要原因,至于另外的缘由也是有的……”

那两人只觉着这一刀飘飘忽忽地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像要立时切下他们手腕似地,惊得慌忙收刀闪避,不想对方刀势似慢实快,只听两声惨叫,两人已然步履踉跄,弃刀扼腕,手上血流如注。

第九章(古代):说辟尘(中)

我却心知肚明,其实真正难受的还是三师兄。要知道经我这么一弄,他那刚猛无匹的叉法使将起来就会十分别扭,仿佛一个浑身都是力气的壮汉正以排山倒海的势头击打面前那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气墙般。

大师父嘿嘿大笑:“看来有人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手法比老夫还要高明。我们傀儡戏是看不成了,倒可以瞧瞧这出好戏他们该怎么收场!”我们四人就在端门街中找了个靠墙的角落,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起来。

他们却没有认真想想,自己这样一路“扫荡”过来,拿什么东西都是一文钱,这东都的物价也太便宜了,难道那些小贩都成傻子了吗?其实这些商贩常年在东都里混,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见过,自然都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东都中本来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罪天,得罪地,太监地痞惹不起;放过你,放过他,太监无赖随便拿。”得罪了宫里面的人,可比得罪普通的地痞无赖要危险得多,太监本来便因为y阳失调脾气多少有点怪异,万一某位太监瞧你不顺眼,请出位厉害人物教训你一顿,就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小捕快就是刘鲲鹏,他也冷笑几声,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就是当年趁楚国公杨素发丧之际,一夜间盗走杨府全部财产的那个人?江湖上都叫你三头蛟,对么?”

焦真人匆匆钻进一条小巷中,才敢放慢了脚步。他还在庆幸自己终于躲过那帮烦人官兵的s扰,却忽然浑身一激灵,感觉周围总有些不大对劲,仿佛有成千上万只眼睛在盯住他不放一般。

蚩尤不得不死守谷口等待魔族军队的增援,然而他的援军却迟迟未到。由于粮草耗尽,蚩尤只好率领部下勉强突围,结果又接连中了黄帝预先设下的埋伏,损失惨重。

我喜欢读《哈利·波特》,看《魔戒三部曲》,从来就对中国的神话传说缺乏兴趣。总算是看在常老头的面子上,也因为担心国庆节期间无所事事,我才在上车前把他的专著放进了旅行包里。

焦真人顺着智者大师眼望的方向看去,但见前方正有很大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静悄悄不闻鸟语,黑压压不见边际,左顾右盼道:“奇哉怪也!上次我顺着这条道去山庄时,还没有这些树林啊?”

他连忙开了天眼望向树林,却只见百十棵稀疏的老树,和之前他们走过的地方无异,便明白过来道:“看来有人在此结了法阵,想阻挡我们过去。咱们时间紧迫,还是绕路走好了。”

智者大师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慢来!我且为你护法,你积聚功力认真瞧瞧,那阵中藏有颇多符纸机关,我不懂你们道家的仙法,认不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焦真人便双手掐诀,手指轮转如飞,叱道:“二郎真君显圣,急急如律令!”用双手拇指沿额头往眉心处划下,那印堂之上便“长”出一只眼睛,放出一道精光,射向那片树林。

焦真人用这“天眼”看了半晌,方收回功法道:“果然如大师所言,这怪阵布得颇有名堂!其间藏有隐形符一张、缩地符一张、阴魔披风一件、摄魂云镜一面、龙泉剑一把、兽牙符一张、飞羽鸟令一块、幻灵阴符一张,按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之法布置,端的十分霸道。如若我们敢硬闯此阵,踏中机关后阵法便会启动,其间变化万千,可谓九死一生;但我们若想绕阵而行,因为有那缩地符的关系,就算走上十天十夜也别想过去!”

智者大师叹道:“听得我头疼,可有什么简单的法子破阵?”

焦真人认真想了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有!”智者大师连忙洗耳恭听,却听这牛鼻子道人说道:“我们沿直线硬闯进去,只须不踏中机关……”不免为之气结。

两人说干就干,将马儿拴好后,焦真人开了“天眼”在前“探照”,智者大师则顺着焦真人的脚印亦步亦趋往阵里深入,可是走出都有半里多地了,依然未见这法阵有什么可怕之处。

他们心情稍微放轻松了些,走得却比之前更慢了。这松树林越往里去,树木越显粗壮高大,到最后两人脑中竟会偶尔产生一种幻觉,以为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缩小之中。

走着走着,焦真人忽然轻声道:“停下!”智者大师从后伸出头来左右观望,并未发现这片阴森黑暗的松林有什么动静,不由拍拍焦真人肩膀道:“怎么了?”

焦真人抬头努了努嘴,智者大师望头顶一瞧,也不免浑身冒起无数寒意。但见他们头顶正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蜘蛛网,那网中央还停着一只磨盘大小的蜘蛛。不但这蜘蛛网是用手指粗细的五彩丝线织成的,连那蜘蛛身上同样是五彩斑斓,浑身透露出一股妖异的气息。

再细看那蜘蛛网上,竟然还有个头稍大的鸟兽等动物的几片骸骨,显然是那蜘蛛享受美餐后留下的不能消化的食物残渣。

就听焦真人小声说道:“这蜘蛛应该就是启动这法阵的机关,看样子是在打瞌睡,只要我们不去惊动它,小心走过去,便……”话未讲完,二人竟听到一声鸟叫。

却不知什么时候,前方树枝上落下来一只半人高的飞鸟,歪着头好奇地望着他们。焦真人轻声对它说道:“好乖乖,千万别乱动,等我们先过去如何?”智者大师也是口宣“阿弥陀佛”,心中怦怦跳个不停。

那鸟儿冲他们点点头,又轻声叫了一下,似乎表示赞同。焦真人大喜,忙招呼智者大师赶紧随他过去。

哪知道他们才走出不到五步,那飞鸟发现了网中央的蜘蛛,突然振翅飞起直扑蛛网而去!那蜘蛛似乎手脚更为敏捷,就在巨鸟眼看要啄中它时,倏忽间轻快地退了两步,让它“扑”地穿网而过。

鸟儿这一撞倒是没了踪影,那蛛网却因为被巨鸟翅膀弄破,承受不起蜘蛛的重量,随着蜘蛛一起“呼剌剌”垮了下来,直望焦真人和智者大师头顶砸来。

智者大师双手立刻结成金刚印,迅速念动梵语,顷刻白光闪过,竟将蜘蛛和蛛网从中破为两半。焦真人惊呼道:“不可动用法力!”却已来不及阻止他作法,只能睁大眼看着散落满地的蛛丝和那裂成两块的蜘蛛,苦着脸道:“我说大师啊,你平时不是慈悲为怀么,怎么今天出手这般果断?”

智者大师擦去额角的汗珠,双手合什道:“道长提醒得对,贫僧又杀生了,罪过罪过。自从十岁那年不小心打死过一只苍蝇后,这算是我第二次杀生,但贫僧从小什么都不怕,就怕蜘蛛……”

焦真人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说药坛子大师啊,你这一番举动做错了两件事情。其一乃是使用法力,都怪我入阵前忘了交待你,进阵后绝对不可施用法力,否则法阵便会随时启动;其二则为杀死了这只蜘蛛,它虽为启动法阵的总机关,却也是控制法阵的总枢纽,本来我正想用法术将它定住缩小留在身边,你却……”

智者大师连忙说道:“阿弥陀佛,都是老衲的过错,不过这法阵似乎并未启动啊……”便要挪动脚步,吓得焦真人大叫道:“千万别再动了!此阵既然是仿造三国诸葛孔明之八阵图而设,必是以静制动之阵,只要我们脚步一动,它便会随之转动,福祸难测啊!”

智者大师挠头道:“那可真是头疼,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在阵里站一天吧?如此岂非永远没有出阵之日了?”

焦真人咬牙道:“那倒未必,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是由人想出来。”

半空中却忽然有人怪笑着接口道:“你们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吧!就安心死在这里好了,本座还能让你们少几分痛苦。”

焦真人听出这是弥勒尊使的声音,破口大骂道:“好个无恶不作的妖使,原来是你在从中捣鬼!为何不敢面对面与我们较量,只知道使这种见不得光的阴法?”

那声音就哈哈狂笑道:“本座今天心情甚佳,不与你们做口舌之争。你们胆敢托大进入我精心布置的劫界,就等于将一半性命交到了我的手上。辟尘珠落入我尊使手中那刻,便是你们在阵中力尽身亡之时!”

但见半空中伸下一只大手来,拔起一棵松树便向他们当头砸来。

焦真人叱道:“先上树再说!”与智者大师一同跃到最近的松树之上,那大手已抡动松树把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

他们二人只觉整个松林都在不断颤动,那大坑中也不停向外喷涌出黑水来,迅速淹没了所有的地面,须臾间松林中阴风怒号,竟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从每棵松树的体内更不时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叹息,仿佛地狱中无数冤魂的哀号!

焦真人在一片漆黑中无可奈何地握住智者大师的手道:“这下法阵真的启动了,我们不想做运动都不行啦。”

十二章古代:逢水魅上

苍穹之上繁星点点,伴以慵懒游动的浮云,恰似江海中的渔火闪动。但可惜地上的两人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微凉的夜风轻轻从山洞口掠过,也吹起他们满是血污的衣袂哗哗摆动。

张铁嘴听着洞中沉沉睡去的放牛娃和依旧昏迷的老陈交错起伏的呼吸声,松了口气道:“还好我为防发生意外,曾在草房下挖了条出村的秘道,否则只怕今晚我们已被追上来的官兵乱刀砍死,成了孤魂野鬼。”

那蒙面人摘下头套,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