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了点头。
“我要说的话，刚才你也替我说了很多了，我就不罗嗦了。退一万步来说，电影和唱戏还不一样，戏院里的确是抛头露面了，而且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是拍电影，就那么一帮人，只对着机器表演就行了，洛然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吗？”
“让我演戏？我能行吗？”顾洛然虽然脸上怒气未消，但是柳眉轻轻一扬，看来对我这个提议动心了。她本来就喜欢昆曲，总想着登台献艺，可他家里的那种环境，尤其是顾鼎周那死德性，怎么可能允许她这样的小姐去外面抛头露面而且还是为人不齿的戏子。
一边说，还一边可怜巴巴地转过脸，死命地闭着眼睛，鹌鹑一样渴求道：“我明天还得上课，你，能不能，能不能轻点呀？”
面前的一帮人两旁一闪，让出一条路来，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跟前。
“蒋先生，可否细说一二，什么燕赤霞？”刘振声问道。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这《聊斋》，这出戏，妙笔生花，妙笔生花呀！”汪仲贤呵呵大笑。
这通表演完毕，院子里鸦雀无声。
“各位同仁，都挺好了，蒋先生今天过来要挑演员，拍摄的是一部与美利坚大公司环球公司合作的电影，机会难得，都好好表现。”郑正秋的一嗓子，让这些人全都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都很激动。
“听说还是张镜湖的弟子。”
照例说，我对演话剧的人十分排斥。电影的表演和话剧的表演有着本质的区别，话剧演员的表演一般注重舞台性，比较夸张，而电影的表演，讲究的就是生活的真实，一般说来，话剧演员要转行演电影，最要命的就是他们的那些话剧上养成的习惯自觉不自觉地带到了镜头前。
“首先是拍摄的资金。这方面，我不可能帮助你，你要知道，这个我不能做任何的决定，我们投入的人力和设备之类的，已经够足了，况且，我手头已经没钱了。”皮特歉意地耸了耸肩膀。
“这样吧，你先和蒋合作，你这里有人，有设备，蒋有能力，你们在一起合作，我想会拍出一部好电影。”蕾丝敲了敲桌子。
看着我这样子，皮特哭笑不得，在蕾丝的示意下，皮特还是接了过去，看都没看，往胳肢窝里面一夹，转身把我们请进了办公室。
蕾丝淡淡一笑：“亲爱的，我可没说你的剧本不好，我的意思是，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就没想到，皮特认识的汉字比他牙齿都少，他会安全看不懂吗？”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蕾丝坐在我的身边，而我的那个原本抓着树枝的手，竟然死死地探到了蕾丝的长裙之中，抱着她的那光滑而又弹性的大腿。
“五儿，我问你，你这一整天忙活什么事情呢，听晓哲说，你要做文章？”爹好奇地问道。
皮特点点头，我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这就是***呀？
“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娶，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一个洋女子结婚，成何体统，别人不会说？往后有什么矛盾，人家走了，你到哪找去！”爹摇了摇头。
“不错。”我点了点头。
“我在上海不能多呆，明天就要走，公务繁忙。上海这地方，什么人都有，干什么事，你都得小心才是，有什么难处，找你师兄，他能帮你。”张仁奎指了指吴昆山。
喝完了水，六部头目中走过了一个老头，他是抱香师。
“师父，抢土自然不对，尤其是还引起了青帮的内讧，让别人看了笑话。不过，江湖这碗饭，还是大家一起吃得好。”吴昆山呵呵一笑。
接着，我把客轮上发生的那点和张仁奎的事讲给了杜月笙听，杜月笙听完，哈哈大笑。
“我的意思是，严家欺人太甚，我已经忍无可忍，他们夜闯蒋家，我自然要还击！严老九手下的那二十多号人，是我干掉的！这一点，我承认！”
这时候，走过来一队身穿红衣的青帮弟子，夹着我和虎头两个人，走入了院子。这队人，一看身份就明显和普通的弟子有着本质的不同。
“少爷，今天晚上，在青帮会馆，所有的头目都到场，这件事情，要以青帮内部的规矩处理了。”虎头说得口干舌燥，巴巴地看这我，加了一句：“也就说，咱们俩的这两条烂命到底会不会丢，就要看能不能挺过今天晚上了。”
外面更乱了，哇哇乱叫，鬼哭狼嚎。
“好快！少爷……”虎头看着我，摸出了靠在墙上的棍棒。
“我和你一起去。”蕾丝体贴地站了出来，带着阿大出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太放心我，小声道：“蒋，暴怒之下经常会做出错误的事情，先平静下来，好么？”
史量才呵呵一笑，沉吟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你要是能来，我自然求之不得，不过我看你也没有这个心思。”
一直都是不正经的样子，我突然正经了，这帮人反倒是不习惯了。
“失礼，实在是失礼了。洛然小姐仿佛天仙下凡，看得在下浑然忘我，以为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园呢。”我大大咧咧道。
操，喷了我一片的唾沫！既然风水好，你小子怎么还能倒闭。
“听说租赁的器材和场地以及摄影的人，都是商务印书馆的？”顾鼎周极为八卦。
“蒋先生过奖了。糊口饭吃而已。呵呵。”史量才哑然一笑，连连摆手。
“你不是去登记电影公司嘛，怎么跑到租界来了？”蕾丝这下才发现有点不正常。
原来她等我一晚上，为的就是把她身上全部的财产交给我，一个结识时间并不长的所谓的朋友。
“洋人做头头？杜先生，这是什么话，我们出钱出力，为啥头头找洋人来做！？”阿荣第一个不愿意了。
“我手底下若是有阿山兄弟这样的人才，大事可定。”杜月笙看了看阿山和阿荣，很是稀罕。
“杜先生，管我叫慕白就好。”我报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