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

只是这样走著走著,我竟然不自觉得来到了前不久才发现的那间早餐店。

修司……紧咬著唇,我说,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并不晓得这是为什麽,但在范羿宁那句话说完之後,一切不合理的为什麽似乎都成立了。

因为这个色系,比较符合我。

留下的人不多,只有几个穿著制服的二、三年级的学姐,和一些一年级的女生。

呐,我想起来了,她叫程彦蓁。

不被欢热迎接,也不被寂寞接纳。

就像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和我,永远画上等号。

但……习惯真的是种令人害怕的恐惧。

我竟然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有范羿宁陪伴打闹的日子,还是习惯每次翘课就往顶楼跑,即使我努力压抑自己的脚步,心之所向的还是依旧。

就像现在,独自走在上课时候冷清的校园,我竟然还想著身旁有范羿宁陪。

多麽可笑啊冷誉,你的想法、你的一切完全绕著范羿宁在转,俨然像个失去她就失去生命的木偶,甚至想卑微的汲取任何一丝可以接近她的机会,却每一次都退缩。

并没有非她不可啊……

并不是没有她一切就毁了啊……

那我现在这狼狈的模样究竟该怎麽解释呢?

醒醒啊冷誉,那场可笑却渴望的梦该清醒了,范羿宁不属於你,从来就不。

小时候她从来没看过你一眼,长大了更理所当然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就算冷喾回去了又怎样?

就算少了她依赖她喜欢的冷喾又怎样?

她身旁那个位置,仍旧不属於你的。

快清醒好吗?别让自己那麽难受好吗?

不要……像个白痴一样还在眷恋好吗……幽暗的墙角,狭窄的墙回盪著呜咽嘶哑的嗓音。

而我明白脸庞那道滚烫尔後冰冻的温度来自於,左口的伤悲……

那你自己呢?那只笨猫到底懂你心意了没。

反正就这样,我倒是很期待你这种人会怎麽跟她告白呢呵。

……她懂、她知道呀。

可是……

她选择不信任了。

下午的社团我缺席了,忘了这已经是第几次连同社团一起翘掉,我直接回家了。

彦蓁学姐曾经来找过我,问我原因问我为什麽,我没有回答。

她告诉我,自从校庆之後范羿宁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了,她忙著准备升学考试也无法分身手,但她很难过。

唯一值得高兴是,她和修司学长之间的感情很稳定,也打算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

还有……修司学长打算把极音社的社长交给我。

我拒绝了。

甚至,我连退社的申请书都写好,只是还没打算交给他而已。

或许再过一阵子,可能也打算离开水野了吧。

毕竟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我能融入的水野了,以前那些都不敷存在了。

只是,最令我放不下的……还是范羿宁。

我很清楚自己到现在还会留在这里都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她,因为无法一次就横了心不告而别,所以一直在找藉口将回去日本的日期延後,即使我连行李都已经打包的差不多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放不下她,放不下范羿宁。

放不下那个,我喜欢的范羿宁……

……愣看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大脑的思绪打了结,死结。

同一家7-11的柜台,同时放上饮料的两双手,同样的我和……范羿宁。

呃、请问……要一起结帐吗?相同的那个店员、相同尴尬的语气、相同的问句。

分开。不相同的回答。

冷漠的将铜板放在柜台,连发票都没拿我就离开了。

快步的走、快步的逃,在意料之外出现得范羿宁面前,我无法假装自己可以很平静的面对那个无法信任而拒绝我的范羿宁。

握在手中的那瓶的可乐,已经变形了。

我明明很想见她的,却还是选择逃了……

冷誉!

……

……

慢慢走近我的人,是范羿宁。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范羿宁。

刚才叫住我的……是范羿宁。

……你的发票……那双被冻白的小手紧抓著手中的白券,低著头轻声的说。

……叫住我,只是为了给我发票?

嗯。接过那张发票,还来不及转身,她又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