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将空间中的百年药材拿出,或者变卖那些珠宝首饰,来钱快又不用费心,只是顾家三兄弟也不是傻子,听你哄骗——不过,倒是可以跟着顾三郎去山中摘野菜山花,说不定,遇上好时机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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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过加了灵液的温泉,齐画楼才觉畅快,脑中更是一片清明,不提全无一丝睡意,便是动作都灵巧敏捷许多。或许这就是洗髓丹的作用,洗髓伐骨,不外如是。

隔天,顾玉时趁齐画楼在西厢房整理,将准备上山打猎的顾玉昭拉到了书房,从木架最底层抽出几本略显黄旧的画册,而后面无表情的递到他跟前:“虽男子二十弱冠,但阿昭业已十五,于房中一事,也该知晓。”

顾玉昭蹙眉,略有些担忧的道:“怎地还没消肿,擦了药按理说应当会好些呀,齐妹妹,哥哥在帮你挠挠。”说着,捻压揉摸,力道重得快把齐画楼送上天。

村长大叔摸了摸黑中带白的长须,道:“只可惜了顾家大郎,这般好相貌,又学识渊博,也是身子不好,不然当个私塾先生,养家糊口也是绰绰有余,哪像这般……”到底没说下去,只叹着气进了屋。

东厢房是兄弟三人的住处,齐画楼却是首次进来,是以,倍感好奇,她随着他们进屋,慢慢打量。

他摸着她柔顺的乌发,仿佛汇聚了无数星光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既然无法立刻下决定,那么,就以表妹的身份,留在这里吧……等你想嫁时,你便是我的未婚妻,不想……嫁时,也是我们的表妹,这样可好”

顾玉时见她这般神情,心下略有几分了然,遂,又道:“自然,齐姑娘真心想留在小映村,也并非不可能。”

顾玉昭是家中主要劳动力,是以,顾玉时给他盛的黍米粥最多,顾玉旵尚在长身体,也盛了一大碗,便是齐画楼,也得了一大碗,倒是他自己,只堪堪盛了半碗,且稀稀落落,清可见底。

本就没被遗忘的事情再度被提起,齐画楼既羞又恼,她狠狠抽回自己的手,看也不看蹲在自己面前的顾玉昭。

顾玉昭说着这话,指尖也是抠了抠那肉,没成想,才抠一下,却见齐画楼整个人发抖发颤,连被他压着的双腿都受不住的夹紧合拢,“啊,好痒,定是被咬过无疑了,顾家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一切都弄妥后,已临近午时,二人退了房,在街边买了几个实心大馒头后就启程出发。

他虽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其大概意思,何况虽说事出有因,但看了就是看了,不容逃避。

那车把式自是精明的,忙撇下物资坐上车辕,驾车离开,只那伙人眼睛雪亮,见前头还有行人驾车,破空就是一箭。

这么没三观的事情,齐画楼真是听也不是,不听又无法,索性闭眼数羊,偏那屋里的情形断断续续的传入她耳中,光是想想,两男一女在简陋的驿站,无视环境无视道德,上演惊心动魄的活春宫,都有种刺激在心头。

当然,怪事也不止这一桩,到齐画楼来到大盛朝后,那人贩子见钱眼开,想把手镯撸下来自带,却是怎么也扯不下来,几番无果,才心有不甘的作罢。之后那寡妇后娘也曾眼馋过这只成色纯净的银镯,只因了无法摘下,才偃旗息鼓。

安二爷何时被人这样对待,酒劲上来,手下便没了分寸,一把揪住还没跑远的齐画楼,当下撕开了薄薄的亵衣,小小的还未发育的身躯便那么chiluo裸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事实上,若非明白当今世道,她又怎会冒险逃离安府,虽说留下将面对更为难堪的局面,可到底比只身出行安全许多,至少人身尚有保障,不过,乱世有乱世的好。

这样想着,懊悔爬满心房,再想到与她同来的顾三郎,齐画楼更是惆怅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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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顾玉旵发现齐画楼不见了,忙顺着她留下的痕迹找寻,发现最后失去踪迹的地点竟是在外山边缘,当下惊得连背篓也不要了,直接白了脸色往家跑。

与内山相比,外山是安全,但那也仅仅是相较于内山而言,且对象需得是成年老辣的猎手,而这会儿失踪的是个小丫头,发现此事的还是他这半大孩童,聪慧识时务的顾玉旵自然不会自不量力的靠自己一人将齐画楼找回。

他飞奔回家,将事情与大哥说了一遍,便是镇静理智如顾玉时,都不由得慌了神色,顾玉旵年纪小,只知道西山脚下鲜有人去,却又哪里知道当中诡异之事。

西边山脚比之东边资源更加富饶,当地百姓亦不憨不傻,自也知道西山之好,但他们宁愿跑东山脚去捡些遗漏的野菜,也不愿去西边,却是因为十来年前,曾有村民不知底细,带着几名壮汉去西外山打猎。

这一去,却是再未曾回来,他们家人集齐了族中壮力,从西山脚寻至西外山边缘,又十分小心的进入西外山,结果——在山中足足迷了五日,不管他们往哪边去,从哪边来,最后发现都是在原地打转。

如此诡异好似鬼打墙的事,便是这帮大老爷们也心惶惶,好在他们运道好,遇到一只麋鹿,也幸亏当时一念之仁,没将麋鹿杀死,这才得以跟着麋鹿一路走出西外山,平安回到家中。

此事之后,仍有外来村民不信邪,看中西边的物资丰饶,常有人进去打猎,只回来者,十不存三。

再之后,西边外山便有鲜有人踏足,便是西山脚,野菜再多,也没人敢冒着迷失在山林中的危险,去挖几株山边随处可见的野菜。

偏偏顾玉旵不知其中之事,偷摸的去西山脚挖野菜,今日还待着更不知“危险”二字为何物的齐画楼去西山脚,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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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顾玉时匆忙忙的去找村长大叔,掉落山坡的齐画楼一路直行,诡异的是不管她走多远,最终都会回到——被她画了个小太阳的大树边。

若是到这会儿她还不知遇上鬼打墙,也算是白瞎了玉照空间内的那么多闲杂书籍,所谓鬼打墙,用修真术语来说,也可称之为幻阵,凡是阵法,都有迹可循有法可破,只是齐画楼修真时日短,便是看过的杂书多了些,也属纸上谈兵。

破阵不可行,齐画楼唯有集中精神,运转清心潋滟诀,而后闭目,跟着山中弥漫的灵气浓郁度,慢慢前行。

说来也怪,齐画楼闭眼走路,反倒平平坦坦,脚下步伐稳健,而且诡异的是,竟真的没有再绕回来。

直到出了这片密林,齐画楼方睁眼,只见眼前一片开阔,地势平缓,前面有千仞绝壁,上有飞瀑直流而下,虽不是雨水充沛的季节,且又日日艳阳高照,水势依旧奔腾,响声震天。

齐画楼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犹如轰雷喷雪般的落水声,犹如感觉到飞花溅玉般的水珠,尚未走近,已有阵阵清凉之意迎面扑来。然而叫齐画楼意外的,不是深山之中有气势如此雄壮的瀑布,而是,越临近瀑布越能感受到,浓郁得几乎可凝成实质的灵气。

只是站在这里,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被打开,心法自觉运转,体内好似被注入无上新鲜灵力,精神瞬间达到饱和。

齐画楼向前一步,双目缓缓合上,呼吸渐渐变轻,林中有风轻拂有鸟轻啼,她好似变成了这山间的一道清渠,绝壁上的飞瀑,静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睁眼沧海桑田,闭眼世间万年。

空气中的灵气仿佛含着无数水光,争先恐后的进入到她的体内,经脉被精纯的水灵气滋润、拓展,最终沉淀丹田。

再睁眼时齐画楼已步入炼气二层——她有些惶惶然,她这样的速度,会不会太快毕竟小说里有讲,修行速度太快,心境跟不上,就如空中阁楼,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只是,如今在这里,她也不识修行之人,也只得慢慢摸索,至于心境,在红尘俗世享受人间烟火,也是磨练的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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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画楼在灵气聚集之地成功步入炼气二层,被顾玉时留在家中的顾玉旵却急得红了眼眶,大哥去找村长多时,眼下竟是半点消息也无,偏又交代他不许乱跑更不许跑去西山脚寻二嫂,只得在家急得团团转。

他在这里着急,顾玉时此时的心里半点不比他轻松,他拖着纤瘦病弱的身体与好容易请来帮忙的几位大叔一起进入西山脚,顺着齐画楼滚落的痕迹,慢慢寻找,只是当众人看到她滚下山坡的痕迹时,竟是说什么也不肯下去。

前车之鉴犹在,又无天大利益,即便看在顾大郎的情面上,来西山脚寻人,也不过是量力而行,哪里会真的以身犯险,进入传说中的“鬼打墙”地带。是以,几位大叔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只得先行离开,留下顾玉时一人。

村民离开尚且在顾玉时意料之中,他看着再度恢复宁静的广袤山林,想着而今不知如何的齐画楼,心急如焚。

他想起清晨,朝他扬起明媚笑容的小姑娘,那笑得弯弯的眉眼,好似黑夜中的清月,浅浅糯糯的jiaoyin,仿佛林中黄莺脆啼,细如凝脂,在阳光下好像淬了一层光的肌肤……

幽深如一潭古井的眼眸看着底下树影婆娑的山坡,顾玉时心中主意已定,他双眸微敛,双手相握,食指拇指贴合无缝,口中念念有词,念至一半,有血溢出嘴角,他却无心多顾,只嘴唇翕动,神色淡然。

时间愈久,顾玉时的脸色愈苍白,本就血色浅淡的双唇愈加没了颜色,倒是衬得嘴角那摸血迹更加鲜红刺目。

正关键时,忽听山中风声呼啸百鸟齐飞,更卷起飞花残叶,顾玉时心神不动强忍着喉间的血腥味勉力念咒,恰这时,忽有人伴着尖锐叫声从高处滚落,听声音,正是顾玉时寻找的弟妹,齐画楼。

齐画楼一路自上面滚下,早已狼狈不堪,偏山路崎岖,石块又多,脸上被磕得发肿还是轻的,麻烦的是毫无知觉的脚踝。她苦中作乐的想,今日真是与滚滚结缘了,只不知会被滚到哪里去。

这般想着,她才后知后觉的运起心法,令灵气包裹着自己脆弱的routi,只是等她想起时,人也撞到了站在那里的顾玉时,且因着巨大冲力,两人还摔到了一起,好在,总算不再往下滚。

只是齐画楼无事,顾玉时却是惨了些,方才他不顾身体强行念咒,已是强弩之末,关键时又被小姑娘撞个正着,立时呕出两口鲜血,洗得发白的衣襟上好似被泼了红墨,渲染得如雪中红梅。

偏偏安全的齐画楼还没将眼下情形弄明白,人便彻底晕了过去,意识彻底模糊前,还轻轻低语:“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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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么样这样粗长不

宝宝是不是很给力【害羞脸】

那么走过路过,就要留下痕迹呀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