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败坏少林名声,慧德神僧立即拉开话题。今日一战,少林认输了,照之前订下的的规则,只要再没有人出来挑战,下一届武林盟主就是东方楼……

海棠春睡的无双丽人地正毫无防范地坐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歪念倏然占据他的身心。

司马俊,司马逸两兄弟心知他正在思索某些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打扰,只是在旁静静屹立。

那时候不愿意见她,是怕自己的尘心未了,这时想来却很后悔,她是带着对他的怨恨而死去的吧?看着棺木,慧德神僧难掩伤感,喃喃承诺。来生……来生我必会补偿你……

瞬间,慧德神僧脸上掠过羞愧之色,接着,又努力平伏。君施主,贫僧是真心想与你谈谈,你……今年二十七岁了吧,日子过得如何?还有……

听说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玉面狐最近曾在少林附近出没。

我说一定是花非花做的,他最喜欢狎玩相公了。

不是有人说君明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吗?依我看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人,如果我是他就宁愿一掌打死自己,一了百了,免得丢脸!

这些鄙夷,轻薄之言,君明月一生中何曾听过,浑身微微抖动,依然闭着眼睛,提起手,一指便朝自己天灵盖刺下去。

啊!流芳大惊,猛地扑前抢救,但是,却总是要迟,目睹修长的手指快要刺入洁白的额心之际,幸好有东方红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抓着他的手,制止他的举动。

他距离君明月最近,而且相处多年,熟知他外柔中刚,孤高自傲的性子,是以早在那些胡言乱语传出的时候已经留意上三分。

抢救下来,立时松一口气。明月,别傻了!此事万万不可。

被紧紧抓住,君明月倒也没有挣扎,敛下的密睫在洁白的脸孔上不断微颤,贝齿紧紧陷入红唇,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抓在手中的身子,传来颤抖不休,东方红日欲劝无从,心中烦恼。

流芳大感心痛惭愧,想走前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无言凝视。阿遥却轻轻地嗤笑一声,在唇边喃喃自语。一唱一和,我就不信他真的想死。

声音甚轻,她自以为没有人听见,却想不到武功高强者耳聪目明,任她将声音放得像蚊蝇般轻细,依然传入东方红日耳中。

刚才你所说的,其中有一件事对了!抬头,怒shubaojie极之下,东方红日的脸色反而冷静下来,棱角分明的唇微勾,似笑非笑。

镶在高挑鼻梁两侧的鹰眼,直视前方,光芒凌厉如剑,阿遥看着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惧怕感,竟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哈哈!哈哈!惧怕的反应,令东方红日笑了,笑声一如以往,狂放豪爽,激昂波动。

你只说中了一点,是!就是本大爷做的!昨天,我喝得大醉,犯下大错,本来想冤屈了他,想不到……

举起左手,向流芳一指,脸上虽然带笑,眼中却隐藏鄙夷,接着,又转过头,对阿遥说。你这小丫头蛮机灵的!你说是我做,那就是我做的了!

楼主?听到他的狂言,一直寂然的君明月吓得立即瞪大双眼,一双珠子显得那么地愕然,不知所措。

垂首,东方红日温柔下来。明月,是大哥对不起你!这儿的乌烟瘴气,多留片刻都受不了,我们走吧!

他生性狂放,也不等君明月回过神来,便自把自为地环起他的腰,向少室山下走去。

春风骄马楼的人面面相覤,亦跟着在他身后,想不到,事情如此峰回路转,众人都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出了人群的圈子之外,才如梦惊醒,纷纷叫道。

东方红日,你们闹出了这个大笑话,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对!你一定要做个交代,你们有意污蔑少林弟子清誉,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东方红日头也不回,只冷冷地道。笑话!一切都算在我身上,我不怕认了,武林盟主亦我不做了,那还要交代什么?

迈步前行,身后的挑衅,嘲弄,尽置若罔闻,及至下山的千级石阶之前,他才顿下步来,回首,脸上一片冷峻。尽情地笑吧!骂吧!因为过了今天,你们都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语气阴森冷酷,众人听了身上都不由冰冷一片,春风骄马楼势大,东方红日经过今天一战已证明是江湖中的第一高手,得罪他的后果必然可怕,不少人立刻就后悔刚才骂得太大声,悄悄地退后几步,暗暗希望东方红日没有留意到他。

凌厉深沉的眼神环视一周,最后,停在流芳身上。哼!少林,英雄……东方红日嗤之以鼻,昂首阔步,拥着君明月步下石阶。

不理会东方红日的嘲弄,流芳只定定地凝视着他身侧的君明月,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回眸,可惜他始终低首螓首,在东方红日身侧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随行。

长长浓密的青丝掩饰下,流芳甚至没有办法看清楚君明月脸上的神情,是悲?是痛?是屈辱,还是愤恨?

流芳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垂着头的君明月在笑……微微地勾起唇角,一抹甜蜜的绝艳的微笑。

※※※※※※※※

得跶得跶……得跶得跶……通往京城的驰道上,响着如雷轰响的马蹄声,几十匹健马同时放蹄奔腾,尘土翻起数丈,马队形成长方阵,中央护着一辆用八匹马同时拉着的马车。

红木车厢内载着一副棺材,两个人──两个隔着棺材而坐的人。

看着放在身旁的棺材,东方红日大感无奈,若不是在武林大会上得罪了六派中人,担心他们会追上来寻仇,他

哈!坐在躺椅上的东方红日倏忽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