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她,必然不会弃王子而去。”面前的紫衣女子略微退后一步,喃喃说道,对上江安狐疑的目光,忙转过身去,笑了一声,转了语气,“自古多情空余恨,还当惜取眼前人。”烟雨漫入,沾湿了她紫色的发丝,她拂手轻拭,不经意也连蓦然滑落的泪珠一并拭去。今夜,细雨微风,淋淋飘落,与心爱之人泛舟湖心,却是四目相对,心中似那细雨纷飞,泪落千行,任尔心如铁石,又怎能面上,伪装一番陌路红尘?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记得当年,阿薇怕冷,怕闪电,怕雷声,那个姑娘就如同一个瓷娃娃一样,一摔就碎,需要有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回头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年少轻狂,对她,实在算不上温柔。他总是不断的奚落她,嘲笑她,鄙视她的胆子小,那时候,一有雷声,那个瓷娃娃样的人儿便惊惧地缩到他的怀里,有时候,心情好了,便慷慨一次,借她缩缩,更多的时候是心情烦闷,径自走开,留她一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如今,少年的肩膀早已长得足够壮实了,可那怀中的人儿,即便是现在想抱,也再抱不到了。

仿佛没有听到,江安只是定定地轻触她的脸颊,她挣扎着向后躲去,江安的手凝滞在半空,目光中流出凄然,仿佛回忆漂到了很远很远,他叹一声,声音如远处山间传来的歌谣般清澈辽远,“除了发色,都像,”他喃喃,“如果阿薇还活着,想来也是长这个模样。”紫苏听闻,身影略微一动,有些凄凉,似要掩饰什么,低下头去。

“穆宇哥哥。”墨若薇抬起头来朝他浅笑,明眸秋水,阳光般灿烂夺目,她略微迟疑,“我们吃什么?”

沐夕抬手,嘴唇微动,想说出些什么,却蓦的停住,低头轻声道,"无事。"

“可知边疆局势危急?”秦岚转过身来,眉头紧锁,开门见山。

秦岚长叹,“忧心之事,多如牛毛啊!”

今日,是六月十七了。他闭上眼睛,眉头略微皱起,叹道,快要六月二十了。

面前的红衣女子轻笑,一步步迈上前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咳血的人儿,手中的水晶球氤氲起蔼蔼雾气,清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回响在紫苏耳畔,“千年冰牢,世间只有二人可解,其一是我,”她顿了顿,仿佛看见紫苏眼中惊喜的神色,转过头来轻蔑地看着她,“你且不要高兴太早,”绝美的容颜狡黠一笑,“其二,便是我为之效命的神灵。”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紫苏可能终其一生,也只是个娇惯的小公主而已,为了少念几本书,少练几招功和师父躲猫猫,然后待字闺中,静候佳缘。可惜苍天往往辜负人愿,噩梦的开始,便是那一日。她于王g遍寻兄长不见,甚至嘟着嘴轻轻抱怨,王兄真是,有了新娘子便不要妹妹了,她甩开了跟随的侍女,偷偷跑出墨玉阁,流连在王g各处,蝶舞流莺,赏尽美景。

进门之后,他径自穿过那些繁复曲折的长廊,从一小门进入,那门虽小,其后却是别有洞天,但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梁,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g,更见鲜花馥郁,异草芬芳,偶尔出现一位贵气公子怀抱佳人自身边经过,打量他几眼,他目光清冷,穿过那些竹林掩映的小径,来到后院一所小木屋前。

他心中正烦闷着,听人来打扰,一时心头火起,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不经通报,便擅自闯…”

“为师也愿当你说的是真话。”平道长拿起那杯茶,放于掌中细细拨弄,目光流转,却始终没有要喝下的意思。

一个身着红衣的妖冶女子,轻纱遮面,手执长鞭,赤脚走进尘夜谷,长鞭所指之处,生长起翠绿的藤蔓,流着绿色的汁y,追逐缠绕着族人们,那绿色的汁y所到之处,族人们如清晨的露珠般消融,蒸发在空气里。

秦岚愕然,挥手示意身边的琴香下去,琴香听命,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他坐正了身子,转头看向窗外,缓缓道,“王儿可不必说,本王都已知道。”

“哼。”江安将那奏折重重地放在案前,冷笑道,“栖柠欺我太甚!”

身后的丫鬟锦雀见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声音玲玲,“平道长有所不知,我家公主所求之事,乃是一个人的将来。”

她不许银翘c话,只是兀自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到了最后,竟成呜咽。

“姐姐……”一边的舒慕青也顿感事情不妙,然而此等凛冽的攻势,她无法c手,只能在一边悉心观战,喃喃念着。

玄蛇笑了笑,挥挥手,正色道,“海神复生,你可有感知?”

涟嫣见他喝完汤药,微微一笑,退至一旁。

“不是?”舒慕青更为惊诧了,“那是……”

“最近,为师前往珈兰圣殿一番,若有来人,可推说闭关不见。”

“哈哈……”水流觞大笑道,“神?莫非你不知道神灵湮灭已两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