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师兄走好不好?一个人,闷得慌。”神志不清的男人好像还带着点哀求的语气。

沙发上的男人好似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挣扎着坐起来在一大堆酒瓶中拨来拨去,在寻找着什么。这突然让江雪松下来一口气——这并不是在学校,她并非那个领着一等奖学金的优秀学生,这也不是镁光灯下,顾师兄也不必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榜样。

转而拨了另一个号码,姜映涵倒是很快就接了,只是,话不投机,缠绵了几句之后她便话锋一转温言劝道:“柏然,我明白你的压力,毕竟你是collaud历史上最年轻的设计总监,但是男人是需要事业的,所以男人天生就是要承受压力,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优秀的,况且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许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得不更优秀一些。而且,就是因为你的优秀,柏然,好多人羡慕我呢——”她的语气瞬间甜蜜起来,“对了,上次跟你说的我们杂志找你做时装周专题的事——”

左葳一大早就出去了,同宿舍的美欢从早上顶着黑眼圈回来睡觉就听到江雪在唉声叹气,这会便好奇地从床上伸出头来道:“江雪,失恋了?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女服务生一见是顾柏然跟她说话,脸上顿时绽开了花儿一般,大约连礼貌也不晓得了,一个劲点头道:“我这就去,隔壁超市跟我们挺熟的。”

那当然了,索菲亚?劳伦斯号称优雅女神。

但是,顾柏然彻底逆转了江雪的想法。

顾柏然听了点点头,是服装设计系的系主任,也是国内设计界的泰斗,老头儿一身正直,并不趋炎附势,当年对他却很是栽培,所以他做了总监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总会从美院带几个学生过去帮帮小忙,一来让他们先见识一番国际时装公司,二来也给囊中羞涩的学弟学妹提供个挣钱的机会。

保姆上来收拾的饭桌的时候,泽天背着姜夫人呲牙咧嘴地做着怪相问顾柏然要不要走,姜映涵见状微微一笑道:“柏然,今晚我去你那看看伦敦时装周的片子好不好,我们杂志也正要做一期相关的专题呢。”她的音调拿捏地十分好,既叫人不忍拒绝,又不会觉得做作。

顾柏然坐得位置可以把两人的情形看得很清楚,泽天背对着他不知在说些什么,对面坐的那个漂亮的长卷发女孩脸已经涨得通红。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会面对哪一个女孩时,这样的面红耳赤,甚至他都忘了是怎么和姜映涵在一起的,好像和她在一起,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众望所归。心头一动,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编纂一条短信酸一把泽天,不想那个女孩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羞得几乎要哭呼地站起身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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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江雪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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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见那个卖画的女生。”顾柏然脱下手套平静道,“另外忘了告诉你,我下午在美院有个演讲,如果你对你那个妹妹有兴趣的话,可以装成我的同事。”

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她可不能在这守着顾少一夜啊,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王泽天打了电话。

他那边似乎挺安静,难以想象王泽天那种大嗓门竟然捏着嗓子一般“温柔”道:“您好,哪位?”

江雪立刻心领神会,这位王公子大约是在泡妹,为了不浪费他的时间,江雪长话短说道:“天哥,恐怕你得来一趟,顾师兄醉得不成样子,回不了家。”

“姑娘,你是谁呢?”不知是王泽天没听出来还是碍于他要泡的妹妹,装模作样道。

江雪不由得笑道:“我?我是路过的好心人呢,你多久能到。”

王泽天估计这时候已经走出来了,说话都正常了,“丫的,他又喝醉了?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我这就过来,四十分钟,我还在昌平呢,你先在那看着他一点儿。”丝毫不含糊,好像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许多次。

挂了电话,江雪想着晚上还未吃饭,便起身寻了些果盘来吃,一面啃着一种没见过的热带水果一面对着已经在地板上熟睡的顾柏然轻声道:“哥哥,你今天可让我损失大了,这幅画我是要栽给你了。”

这么想着,江雪便把他刚才吩咐她记下来的半页的纽约时装周春季设计创意给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估摸着王泽天就要来了,江雪这才起身离开。刚刚开门,正遇上王泽天要进来,他一见江雪,再瞥了一眼横在地上的顾柏然,嬉皮笑脸道:“哟,果真是醉了,不然我还当会发生点什么别的故事呢,这孤男寡女的——”

江雪微笑着道:“天哥也别失望,起码顾师兄是买定了这幅画呢。”

“是吗?”泽天惊讶道,须知顾柏然此前对这幅《麻姑献寿》一直都是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颍川之言:习惯不代表喜欢,有多少人分不清自己是习惯还是喜欢?至少分得清的人,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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