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丽挎着我的胳膊,走在松软的沙滩上,一路叽叽喳喳地说过没完。

“我想风哥的人品,应该不会赖我一个女人的账吧。”说着,女人冲我微微一笑,关上了车门。她要走,我得赶紧开口,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心说你们都疯了吗?难道你们还在等七连小这种不靠谱的幻想?

但是这人却总有犯错的时候。

我爹吧,属于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对人处事总喜欢按老黄历整,你说他古板吧,但这关于经营的小算盘倒挺多,用现在的话说整个一闷骚男。

“聂婷?是不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你们的饭菜好了。”门外传来老板娘热情洋溢的声音。

“他敢!就凭他那样儿,我就能掐死他。”

于是,我捂着方子豪的嘴,将他拖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岗上。

哦,原来是这样,这老太婆也太较真儿了,就一门卫,硬是整得跟警察似的。不就这点破事吗,我来给你编,“家中老妈病重,想让妹妹回家一趟。”我呸,这不是自个儿咒自个儿家人吗?我当时也不知咋想的,真是慌不择言。

我揉了揉眼,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因为那响动再平常不过了,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像这种三无旅馆,到处都散放着各种杂物,一只老鼠或一只猫偶尔碰到什么瓶瓶罐罐的,十分正常。不过,这响动倒提醒了我饥肠辘辘的肚子。

当我看到这儿,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我这辈子全完了。

因为我一路赶到校长办公室,众人看我的神色全都不对,似乎我身后有无数只眼睛正看着我。

我们学校位于县城的边陲,坐车到城里少说也要个把小时,地儿算是个清净地儿,但买东西特别不方便。

这次,我们仨算是侥幸过关,庆幸之余,又把陈晓倩找来统一口径,消除痕迹,以免惹出祸端。不仅如此,我们都回家各自告知了父母,说有人问我们这十来天去了哪儿,都说在家。家长一问原因,我们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说实话,说我们本想把溜小狗引到鬼岛上吓唬吓唬,可他却失了踪。为此,我爹狠狠地凑了我一顿,还让我写了保证书,不能再去鬼岛极品皇帝。

“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感觉有点哮喘什么的。”

此时的汪海头发凌乱不堪,象征着智慧的那副眼镜儿也不知道丢哪儿了,浑身上下染满了黑水儿,恶臭无比。

“二胖子,是不是龙尾煞追来了,你看这些耗子都在没命地往前跑!”

当挖到四米左右的时候,也不知道为啥,这砂土层中渐渐渗出一股稀稠的黑水儿来,恶臭无比,很快就没过了我们的脚板。

我呢则跟在他后面屁颠儿屁颠儿地问个不停,“二胖子,你就不怕?”二胖子没反应,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官人,提枪上阵。

三个小时后,我们在靠海的盘龙镇下了车,又准备乘渡轮上岛。可我们一打听,却没有直达龙尾岛的渡轮,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要去龙尾岛,需坐车去万家港,然后座渔船过去。”

“胖爷我不是吹,打你小样哪是绰绰有余,有啥本事都给爷爷使出来,别到时候说我没给你机会。”嘴仗打完,两人开始武斗,一个箭步上去,扭成一团,胳膊缠胳膊,头顶着头,脚下还不停地钩钩绊绊,都想率先放倒对方。

我嘴里不停地呛着水,手里死死地握住渡船上的一条围栏。然而,心里的压抑感却比在海里挣扎还要难受。

这下,小命倒是捡回来了,但在这海上漫无目的飘来荡去也不是办法。阿公就指了指前面一块荒岛说:“先去哪儿落脚,然后想办法。”正划着划着,不料天公不作美,乌云压顶,雷声密布,白日转黑,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就在这时,从张二狗家里传出一声惨叫,接着一个黑影破门而出,直挺挺地就往海边跑笑傲江湖之桃花醉。大伙儿闻声,齐刷刷地把头转了过去,马灯照过去,惊得众人大叫,那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再仔细一看,正是张二狗的媳妇儿孙小花,哆嗦着说张二狗变成了厉鬼。

接着,常五爷命人抬出一口箱子,将里面的案宗撒在了地上,然后冲着山上喊道:“山上的壮士们,我这次来是诚心请各位下山共计国事的,以前的是是非非就此一笔勾销,望你们以百姓民生为重,速受招安。”说完,一把火引燃了地上的案宗。

然而,百姓却不认同,在他们眼里穿得再体面,名义再光鲜也就是一帮土匪。大清国的倒台那是顺应历史,顺应民心,阿公虽然有一腔热血却投错了主,愚了忠,结果还落下一“清朝遗妖”的骂名。

只要见阿珍路过私塾,这阮常就会跑到里屋,隔着门缝看个半天,直到走远为止,吧嗒吧嗒地口水流了一嘴。可老这么看着,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于是这阮常便有了付之于行动的打算。

四叔那晚根本就不敢合眼,请了一大帮乡亲来土楼看家护院,墙上还码了一排渔叉,随时应对不测。

楼上楼下、两人一队,三人一伍,全站满了人,整得跟鬼子进村修碉堡似的,四叔呵呵一乐,心说这阵势别说猫了,连只苍蝇也甭想进来。

人多壮人胆,你还别说,那晚格外的清净,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宿。

早上,乡亲们吃完早点,一个个哈欠连天地走了。

四叔呢,还想留人家继续守宅子,可刚张嘴又咽了回去,看着乡亲们一个个吃得狼吞虎咽的,一大锅粥一下子就见了底儿,心疼的要死。心说这样下去,不被鬼吓死,也要被这帮乡亲给吃死。

于是,他使出了阿q胜利法,自我安慰了一番,不就一只猫吗?也没见到什么鬼啊,这肯定是自个儿吓自个儿闹出来的重生之辉煌仕途。

可惜,四叔的这一想法并未如愿,当天晚上这鬼就上了门。

四叔像往常一样靠在摇椅上晃荡,不同的是这次他在桌旁立了一把鱼叉,手里还握了一支长香,只要香烧到手上生疼,人自然就会醒来。我们当地管这种香叫做催魂香,以前做买卖的人遇上赶夜路,总会用这玩意儿来催醒,免得因睡觉而误了行程,比现在的手机定时还靠谱。

一开始,四叔根本就睡不着,眼睛时不时裂开一条缝,看看院里的动静。

可这么折腾也不是办法,是人总得睡觉,几番来回过后,四叔也被整烦了,渐渐入了梦乡。

然而,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上传来了一阵刺痛。

四叔双腿儿一蹬,立起了身,一看才知道是催魂香烧到了头,正准备去点下一根儿,无意间往后一看,三魂七魄立马抽走了一半,身后正有个黑影在悄悄地挪着步子。

“你个什么东西!”四叔大喝一声,翻身跳起,抓起鱼叉就冲了过去。

谁知,那人却显得十分从容,身子轻轻一闪,转身就是一道寒光,哐当一声,铁制的鱼叉竟被劈成了两截儿。

这一瞬间,四叔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打扮,黑斗篷,白刃剑,跟传说中的龙尾煞一模一样。

四叔大叫一声,扭头就往外跑。顿时犬吠四起,将安宁的村子搅得犹如开了锅的沸水。

然而,等四叔和村民点着火把赶来时,那龙尾煞早就没了踪影。

听完四叔的这番诡异经历,再看看他惊魂未消的脸,我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小……小吴还没有死?

“四叔,你看清楚他长啥样吗?”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个黑影究竟是不是小吴。

四叔却摇摇头说,“天太黑根本没看清他的相貌。感觉吧,像个年轻人,个头虽不高但身板很结实。”

“宅子里丢东西了没有?”我又赶紧补了一句。

“你还别说,一件儿东西都没丢,完好无缺。”听到这儿,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这龙尾煞突然造访,到底图个啥呢?

最后,四叔特意给我提了个醒儿,叫我别到处宣扬,怕这事儿影响不好,说完便进屋忙事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