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人是多么徒劳的生物。北方初夏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她捏着手里的火车票想，也许去个温暖的城市会让她觉得不那么冷。电话响了，是徐朗打来的，如果开口，他会不会陪她一起去？
小学三年级时，她考试有一科得了89分，没有达到妈妈对她要求的95分，寒冬腊月，站在大门口哭不敢进家门，她难以想象，妈妈知道了的后果。湿湿的睫毛被冻住，寒风吹过眼睛，泪流的更欢快了。自此以后，殷芮便有了迎风流泪的毛病。
“那要怎样治疗呢？”
杜逸樊才意思到他已经来了一个月，明天军训的学生就会回学校了，进而意思到她走了再呆着会很无聊。于是回道：“你明天来接我吧。”
不知道是谁，将这事传出去了，连里把事情规划到可能引起宿舍安全隐患范畴内，派一个教官找俩个当事人谈话，阿笙说是怕殷芮吃亏，实则看热闹也跟了进来。然而眼前的情况让殷芮很是犯愁，从教官进来开始z君就在哭，开始时还是小声的哭泣，到后来演变成抽气式的哭法，颇有些撒手人寰的架势，殷芮很担心她能就此过去。一旁的教官与她们差不多年纪，估计现实生活中没见过哭的这么不要命的人，一脸尴尬外加手足无措，低下头问殷芮：“怎么办？”
殷芮立马警觉的微微矮下身子，结果还是被点了名。她和d君一起出列，按连长说的走了一圈正步。
到了射击现场，枪是老式的八一杠，为了减小后缀力，每个射击学员旁边配一个教官扶着枪。轮到殷芮了，旁边扶枪的教官似乎不比她们大多少，开口问了一句，“后缀力很大吧？”
“就是那个李师兄？”一脸奸相的搂着殷芮的肩膀，“来来来，妞，反正无聊，八卦一下，赶紧坦白这哥哥是不对你有意思？”
周围响起几道抽气声，殷芮抓了抓刘海，起身推开椅子走了。
杜逸樊把书放回架子上，像是没看见周围密集的视线，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适的离开了。
当晚，学校bbs上传了一张放大的照片，标题是“材料学院美女图书馆亲吻神秘帅哥”，拍摄的角度极好，殷芮的侧脸和杜逸整张清晰的帅脸，认谁看着都像是殷芮亲吻他的脸颊。
阿笙抱着电脑屏幕感慨，“小芮啊，你终于看开了，能瞅上个男人了，不过，这男人长的可真妖孽啊，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信息时代八卦果然是强大的，网页版面不停的刷新，下面有人说，“妈的，没天理啦，材料学院总共没几个女的，难得的一朵花啊，也要被外来人摘走嘛？这哥们哪的？”
“咱学校似乎没这号人物。”
“啊，这不是主席台帅哥吗？”
“不要脸，图书馆公然亲吻帅哥。”
“真相啦。”
“不是男女朋友，军训时没见人帅哥多看她一眼。”
帖子引发了激烈的争论，殷芮觉得信息时代一切皆有可能，原本低调的她一下子成了名人。可可气不过，找来刘阳与人对骂。战况激烈，占据了四页之多的版面，胜负未分，最后扬言黑对方号。殷芮分析，对方多半是个女生，居然能在公开场合骂的这么淋漓尽致，果然是朵奇葩。可可气愤，决定找阿笙人肉这个网名叫“夜半惊梦”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