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一个星期,大太阳下站了一个星期军姿,姑娘们在宿舍中抱怨被晒黑了,a君对着镜子涂防晒霜,“你说咱教官是不变态,非拉咱们在太阳下训练。你看人管经院的方阵,每回遇到,人家都是坐草地上唱歌呢。”

b君,“管经院那都是娘子军,又会发嗲,咱走方阵时,我见到俩姑娘在主席台上跟领导套近乎呢。”

c君,“嘿,今儿我在主席台上发现一帅哥,同样是迷彩服,硬是被人穿出长身玉立的感觉,极品极品啊,咱学校三校区加一块也找不出这么个级别的来。”

“我怎么没见到?”

“那是因为你没有发现帅哥的雷达,就在那个两杠两星旁边。”

“不行啦,防晒霜涂这么厚还是被晒黑了,再这么下去,回家了,我妈都不认识我了,咱也派几个美女跟领导唠唠去。”

“咱资源少啊,就402那三活宝,你敢让他们去?小芮算是个正常的,让她去唠唠,思维不是在正常水平线上,没事再冷领导几下。阿笙倒是能唠,可那就是一话痨。你让可可去,她们家刘阳非跟你拼命。”

殷芮收拾完了,正准备避开这几个正抱怨的姑娘悄悄的先下楼集合,不巧却被a君撞到,“小芮啊,你说你啊,白的跟唐瓷似的,大家都晒了七天,怎么就没把你晒黑。”

殷芮推了推眼镜,由于平时不戴,总是滑下鼻梁。她不是没晒黑,反而比别人更惨,帽檐以上是白的,以下黑了,整个一阴阳脸,仗着比别人白才看不出来,戴上眼镜遮遮,要是这帮姑娘们发现了,非得被笑的恨不得重新投胎做人,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的项目是射击,都快点吧,教官下去了。”

到了射击现场,枪是老式的八一杠,为了减小后缀力,每个射击学员旁边配一个教官扶着枪。轮到殷芮了,旁边扶枪的教官似乎不比她们大多少,开口问了一句,“后缀力很大吧?”

小教官很爽快的说,“没事,我给你扶着呢,不会疼的。”

殷芮放心不少,可是当她准备瞄把时发现,这教官扶得也太牢实了,动都动不了,抬头看看,小教官还冲她憨厚的一笑,殷芮不好意思辜负人家好心,也不瞄把了,连续发了五枪,站起身准备归队。在一旁巡视的连长看到了,“五枪都打完了?”

殷芮这才发现,一起射击的同学快的发了两枪,慢点一枪没发,就她一人傻愣愣的站着。连长看她一小姑娘,文文静静的站那里,也不好意思难为她,“眼神不好啊,回去吧。”殷芮归队了,所有人都在憋笑。

阿笙归队后特自豪的对殷芮说,“我四发上把,九环、七环、六环、四环,怎么样,厉害吧。你怎样?”

殷芮:“一发都没上把。”

阿笙:……

射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处于冥思苦想状态,因为按流程,接下来应该是拉练了。据师兄们说,这是真真正正的拉练,从部队到镇上明明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路程,为了让学生们深刻体会到红军长征的艰辛,珍惜党和人民用生命换来的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响应号召把他们拉到山里去,爬两个山头,姑娘们凑到一块想着怎么逃掉这次拉练。

a君:要不就说大姨妈来了?

阿笙:上次跑五千,你就用过了,难不成说你一月来两次?

多方挣扎无用,大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殷芮背了个腰包放些随身物品,仗着迷彩服宽大,军用腰带往下系了些便看不出来。连长检查军容时,多看了她两眼。

大部队拉到山里,开始时还能保持队型前进,到后来就得用跑的才能跟上,殷芮紧赶慢赶到也勉强能跟上,一个半小时后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连长跟在队伍后面手里拿根树枝,谁落到后面就给这么一下,几次树枝都差点落她身上。阿笙看不过去了,拉着她就往前冲。殷芮平时还是有些人缘,男生们见她真是累的不行,主动提出帮拿东西,她还真不客气,包、上衣、腰带、帽子全给了出去。快到镇上的时候,要整理仪容,连长看看殷芮,“你不是背包了吗?包呢?”

殷芮:“前面呢。”

连长:“上衣呢?”

殷芮:“前面呢?”

连长:“腰带呢?”

殷芮:“前面呢?”

连长无奈了,“这还没打仗呢,你就全缴了。”

到了午饭时间,把队伍拉到了一家面馆解决午饭,这可难为了殷芮和阿笙不吃面的人,于是俩人坐在店门前的马路牙上蹲着啃压缩饼干,长得挺漂亮的俩小姑娘,穿着迷彩服,那副形容是说不上的凄苦,路过的行人都要多看两眼。殷芮的鼻子嗅了嗅:“我闻到馅饼的味道了。”一对情侣从面前经过,女的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馅饼。阿笙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迅速的站起来冲到俩人面前,拉住女的,“你的馅饼哪买的?”

女的吓得尖叫一声,男的看了看殷芮的样子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了。吃过饭的连长刚好目睹了整个过程,“她这是怎么了?”

阿笙:连长,不是我抱怨,这个,生物学上讲人类啊都是杂食动物,吃肉的需求是很强烈的,您这天天青椒炒红椒,“绝代双椒”给我们吃着,看见了吧,小芮这么个文静的姑娘都化身成猛兽了。

殷芮欢欢喜喜的捧着俩馅饼回来,递给阿笙一个,看到呆愣的连长,“他怎么了?”

阿笙:没事,被残酷的现实惊到了。

回部队时终于走上了现代文明的柏油马路,一路平坦的几乎叫大家欢呼,殷芮的裤子有些下滑,难道这一趟拉练下来瘦的?她推推身边的b君,“诶,我腰带松了,到那边的小胡同里紧紧,你帮我盯下。”不多一会就回来赶上大部队了,结果发现大家都一幅憋笑的表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b君很不好意思的说,“你刚走,连长带着几个教官就过来了,问你怎么没在?”

殷芮:你怎么说?

b君:我说你上厕所了,又问去哪里上厕所了,我就指那个胡同。后面有个教官说那是个死胡同没有厕所啊,连长就表情特诡异的走了。

殷芮扶了扶额头,b君问:“小芮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摆了摆手,“没事,姐还挺得住。”

拉练这一天对殷芮来说有够悲催的,回来后累的腿脚都不利索了,居然轮到她和b君站第一班岗,站了半小时,大家都睡了,她想站着也没人检查,干脆把袜子洗洗,交代了b君一声就端着盆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蹲着。晚上熄灯,只有厕所的灯是开着的,殷芮借着这点光源洗的正高兴,一束光照在身上,迎上去看,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极漂亮的上弯的唇角。她迅速起身,观察了下情况,黑漆漆的,刚刚的光消失不见了,跑到b君身边,“什么情况?”

b君:连长和几个教官来过了。

殷芮:你怎么说的?

b君:说你上厕所了,有个教官用手电照了下,问你怎么在厕所门口蹲着。

殷芮:姑娘啊,你这借口找得好啊,两次都上厕所,这下我有随地大小便的癖好算是落实了。

b君:我一紧张就只记得上厕所了嘛。不过啊,小芮刚刚有个教官好帅,你没看到好可惜。

殷芮:……

杜逸樊慢了一行人几步转过拐角,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不自觉的又笑了,前头几个兵正谈论那小姑娘。

小兵a:这叫殷芮的姑娘长得蛮漂亮的啊,就是这性子愣了点。

小兵b:这姑娘可不一般,咱班长跟她要电话号码,她说自己没电话。

小兵c:这年头还有没手机的?

小兵b:胡掰的,上回我们还见到她在宿舍打电话了。

小兵a:小姑娘戒备心还挺强呢。咱班长要了好几个姑娘电话号码,她是第一个不给的吧?

小兵c:她惨了,班长最记仇了。

杜逸樊遥遥头,这样的事在部队里很正常,他从小长在爷爷家,部队里的事见到太多。这个独立团的团长原本是他爷爷身边的警卫员,感念爷爷的提携,常常去家里,见他放假闲赋在家,便邀他来团里住一段。杜逸樊觉得这里空气不错,就跟着来了,没想到碰上个这么有意思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