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死了,还死得那么的难看。别说蔡元娘了,就是许倩娘都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的,“肥姨你没事吧?”

程文斌一脸的青黑,“本官已经让人收敛尸体了,只是案子未破,尸体得停放在义庄。至于告知家属的事,本官会让人前往梁邑。”。

“那能查到后脖子的伤是甚么利器所为的吗?”

走进房间一看,程文斌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样一个半裸的尸体,大大咧咧的摆在那,岂不是说许倩娘已经将他全部都看过了,估计还仔细的钻研了一番。

等许倩娘看到松竹的时候,他已经在二楼栏杆那倚靠着打哈欠好一会了。

“那,蔡阿伯我也去了……”,其实蔡万山是跟许德安同辈的,只是许倩娘跟蔡元娘玩得来,也就把蔡元娘当作是自己的同辈了。没有甚么血缘关系,只是街坊,倒是好说。

“是我错啦!元娘,要不咱俩出去走走,我还没吃朝食就过来找你了……”

“喏,那包是柯小娘拿过来的,另外的一包我就不知道了。”,许倩娘问进来的帮佣王嫂,“阿婶有吃的吗?”。

钱一梅一直没有怀上,也就是说家里的根要断了。他秀才阿爹阿娘阿爷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连契弟的法子他们都想出了,就是让钱一梅跟别人生一个娃作为他们家的香火养着。

“之前郎君就说了钧哥儿的婚事必须是他订,思哥儿的订了我娘家的他不好反悔,但是钧哥儿的我是一定不能插手,否则他准会翻脸。”,程王氏喝了一口水,越说越气人。

钱一梅很无奈,可是也奈何不了他。算起来自己跟斌哥儿不过只见过几次而已,他给面子叫声梅姨,自己还真的管不到他头上。

“啊!疼,疼……”,被掐得疼醒的柯兰娘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迷迷糊糊的摸着被掐的嘴唇上方。

许仁兴不得不感叹,在制造□□这方面,这个小妮子的确有一手。就算是他,也不知道她甚么时候学会的,跟甚么人学的。

他刚才不过是趁程文斌不注意的时候把他脱臼的手矫正罢了,用得着像杀父仇人那样看着他吗?他还不乐意给他们大人看呢……

可是现在这个小娘子正挽起裤腿,露出到膝盖以上的大腿,弯着腰在水里摸着甚么,还能明显的看到大腿上有数道伤痕,正渗透出血丝来,那大腿处的水似乎都红了。

对于许倩娘的细心他们都是暗暗惊叹,可惜身份不大好,不大适合,否则做他们的少督主夫人倒是不错的。

许仁兴听得哈哈笑了起来,对众人说,“你们别以为这个答案是搞笑的,这真的是我们许家的先祖传下来的。”

他只能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如果没死的话,就算是瘫痪了也不能变成傻子的。

“我们没有火把,没有惊动过其它的东西,也没有流血,那群狼说不定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大家再小心点,别发出特别响的声音,慢慢的走,我们肯定会没事的。”

“许倩娘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这天都黑了,再不好好走甚么时候才能回到?”,柯兰娘本来多次问邓轩举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可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她心里忍不住的就烦躁不安了。

邓轩举有点嗤之以鼻,不过他有一句说对了,自己真的是被人盯上了,他几乎能肯定这个盯上他的人很可能就就是程文斌。

邓轩举虽然不觉得抓只山鸡有甚么大不了的,他以前跟许倩娘都有捉过,但是也被程文斌和柯兰娘给感染了,停下了挖药的动作。

对于七八岁的小娘子来说,三五个铜子可不是小钱。

一时间除了路上来往的行人声和马蹄声,倒是有点静悄悄的了。

“少督主,那个程文斌手上虽然没有甚么牌,可是卑下想靠近他的时候,却在他的附近发现不少于一个人的气息,而且身手不弱的,那也不像是一个县长该有的。卑下怕被发现,就没有靠近他。”,灰衣人事无俱毕的交代清楚这一切。

程文斌无法,只好把对象转向邓轩举。

胡铁匠拍了拍胸膛,肯定的道,“当然是我自己做,我的手艺虽然在蔺县不敢称第一,但是我说是第二的时候,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的。”。

程文斌忍不住咳了两声好提醒这对男女,自己这个大活人还好好的站在后面呢,能不能不要如此忽视他的存在。

“陈先生,就放在这里吗?”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呢?”,程文斌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程文斌愕然,他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真的不知道那种能够饿得晕过去的感觉是甚么感觉了。

想着冯三笑看了一眼许倩娘,至少许家阿爷阿爹看到自己的努力说不定就会同意自己和倩娘的婚事呢!

可是不叫魂,这不是把你叫醒了吗?

当许德安看到在一旁看热闹的许倩娘和小猴子许宁强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小倩娘也长大到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怪不得他中了进士之后不能在洛阳做官了,跑到蔺县这个小地方来。

结果被一边的许家阿爷听见了,拿着大刀追着许家阿爹在院子里像条死狗一样喘着气跑了几圈。

小倩娘想掰开邓轩举的手,尽管她平日又锻炼,力气比寻常同龄孩子要大,可是对上比她大四五岁的邓轩举还是投降了。

……

否则就她一个寡妇,一个颇有姿色的就算是有点手段,街上那些痞子流氓光棍的也尽是让人烦不胜烦了。

这对于小吃货小倩娘来说,又能解凉又能有好吃的,那可是致命的诱惑啊!哪里还能忍得住,加上周围的小伙伴也是想去的,起哄着,就瞒着大人乐呵呵的跑过去。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小邓疾医长得挺特别的。

还好程俊钧的侍卫兵见到自家将军已经达成了目标,把先生的仆人放了过去。

程文斌没有听出程张氏话里的意思,不代表程俊钧没有听出来。别看程俊钧的外表没有程杰钧的那种文人的清秀,他长得更加像武夫。

许仁兴让冯三笑把老母猪翻了过来,接过许倩娘递过来的银钗子,用力的□□猪的胃部,继续道,“这只猪在围墙倒塌之前就已经死亡的了,大人请稍等片刻。这只银钗子比普通的钗子要长很多,是我专门用来验毒的。在还没有确定最根本的死因前,我们不不妨多做几种推测。”。

“这老母猪的肉色已经开始微黄了,四蹄散开,口腔、鼻孔、耳道里面都出现内出血的症状,而且血液是黑色的,这明显是被重物碾压过的。”。

就算是蔺县里的闺学,跟她同窗的也多是富裕商家或者是阿爹阿爷的同僚家的娘子,至于那蔺县中的世家之人多是送到粱邑、长安、洛阳那样的繁华之地去进学的。

“大人吃朝食了吗?我还有半笼子的灌浆馒头,这可是蔺县一绝,大人可得尝尝。喜欢的话,我明天再让我家女人多做些,好让大人身边的三位也尝尝这绝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