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林晓易只感觉时空颠倒了一瞬,之后,他来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世界,四周的黑暗,无边无际,前方只有一点光亮,那里跪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她紧紧蜷缩着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低泣声如怨如缕。

这里的天空,十分通透,阳光肆意的洒下,白云朵朵,挂在碧蓝碧蓝的天空上。

正扭动着身躯四处扫视的冉鸾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万道紫光在它鳞片上崩碎,偶有一些刺入破损的鳞片里,直痛得它不住狂吼,注意力也被月绫吸引了过去,四蹄同踏,转瞬间便被月绫带出去百丈之远。

“怎么回事?!”萱琳晃了晃仍然被龙君毅抓着的手,吃惊的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见龙君毅露出这种畏惧的神色,心下不由有些担心。

山洞里,十分沉默。

“铮——”

“嘿嘿,这个东西叫相濡石,比较罕见,分为两块,只要在其中一块上面注入些许能量,另一块就会感觉到,常被用来传讯用。”萱琳解释道。

这时候,玄尘对弈剑点了点头,弈剑会意,手上闪过一阵白色的光华,就见那混沌一色的椭圆里一阵云涌,接着浮现了一片冰地。

合上窗,林晓易又躺回了床上,只是这一下,他却睡意全无了。

龙君毅也没回头,轻声道:“嘿嘿,这你就问对人了,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逆鳞二字便是由此而来,佛家曾言‘三千世界,浮生若梦’那龙台便是由若干个世界相连而成,其最上面的那个世界,封印着一只离蛟,虽未化龙,却已生逆鳞。”

片刻后,两人站定,其中一人略微施法,就见那沙丘之处朦胧了起来,从那朦胧之处,透出阵阵稀疏的水声。

林晓易无奈一笑,他如何不知道这些,可是月绫已经站了出来,他也不好再说其他,看着气鼓鼓的师姐,只能道:“好了,月绫师姐等很久了,我得过去了。”

林晓易回过头,笑道:“师姐,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无生和尚嘿嘿一笑,道:“这不是碰见玄尘老友,一时间有些激动么,就算方丈知道了想必也会体谅我这种心情的。”

林晓易紧绷着身体,显得十分紧张,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月绫,他总是说不出的紧张,也许是因为当年无意识的“偷窥”留下的阴影吧,他在心里这样揣测着。

“子奇师兄,这朱雀门的玄尘长老很厉害吗?”若筱见一干朱雀门下的弟子脸上如此兴奋,不由问道。

“真的?”若筱也没有深究,看着林晓易摇摇晃晃的身形,眼中透出关心的神色,走上前扶住他,然后对着夏侯俊峰道:“俊峰师兄,我先送他回去。”说罢,祭出碧空剑,而后带着林晓易破空而去。

她兀自站在那里,神若痴呆,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众人问话,她也不答,只是怔怔地眺望着远方。

雨斜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他看着筱幽,落寞出声:“你可知,我欲逆天,便无人可阻?你可知,没了你,这世界再不重要?”

方才还若隐若现的护台幽光,此刻便如四面光墙,紧紧围着七杀台,不让这惊天杀意泄露出去。

待林晓易来到七杀台前,这才知道为何师兄一直劝他认输,台上那人,闭眸不语,只是随便往那一站,却自然而然地流露一股气势,火红的道袍罩在身上,隐隐可见光华转动,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尘炎’被他握在手中,剑上的焰火像流水般倾泻,竟在地上聚起一小片火潭!

“那敢问是哪位师兄啊?”赵子奇拉长了声音,明显不相信林晓易的辩解。

徐子熬道:“嗯,不行,师兄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以前咱们玄武门那样子,真要叫莫回师弟行动,还颇有难色,但时至今日,可不能错过她了,今晚一定要将这事挑明白!”

火光没有持续多久便消散了,原地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还有一团黑影。看见这团黑影,若筱赶紧捂住嘴,不敢呼吸,生怕下一秒她担心的事就会变成事实。直到那团黑影之中透出一丝青芒,她才敢喘气,拍了拍胸口,复又紧盯着擂台。

“师姐,你不是说你看好我的吗?”林晓易不自然的抓了抓脑袋。

徐子熬也是一笑,朗声道:“没听见啊,不知对面朱雀门的道友有没有听到啊?”

林晓易被师姐一阵猛瞧,顿时落了个大红脸,直惹得师兄们一阵大笑,却又在若筱的目光中赶紧收敛,一个个忍得十分辛苦。

“呵呵,那好吧,师姐等你好消息!”若筱轻轻一笑,转身往玄武门那边走去,在她眼里,林晓易纯粹就是在犯孩子气。

徐子熬耸耸肩,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待月绫消失在视线,林晓易这才狠狠喘了几口气,靠着石栏,仰头不语。

这时候,顾风和顾行从上面走了下来,顾风走到林晓易身边。

“没关系,谁说在里面呆得久就是好事?”林晓易无所谓地道,“不用跟这些人计较。”

赵子奇接过话:“那当然,白鳞可是被划作无法修炼那一块呢,能突破修真门槛的当真是前无古人的。”说罢,像看什么珍宝一般,端详起林晓易来。

而后,若筱转过身来,一只手扶着林晓易,一只手放在他背后,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怎么惹到那个白虎妞了?”

夏侯俊峰轻巧地落在地上,顺手拔起凌风,点了点头,看向司徒森,道:“不是要来玄武门试剑吗?我接着了。”说罢,凌风一挑,指着司徒森,其意图不言而喻。

一个月之后,林晓易总算能够勉强和那只野猪周旋一会儿了。也算是林晓易的运气,因为每次危机关头他都会唤醒血鳞镇住那只野猪,然后趁机溜走,而那只野猪也挺有趣,每一次林晓易找上门来,它都会不计“前嫌”地狠狠修理他一番。

“易师弟,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徐子熬走了过来。

很快,大蛇爬到了林晓易身边,缓缓张开那血盆大口,看那样子,它是要一口就将林晓易吃下肚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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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牧子虚接过话道:“既然是师傅的决定,那大家准备一下就出发吧,嘿嘿,又可以快活三个月咯!”

这不修不要紧,一修就把林晓易吓了一跳,因为原本白色魂鳞所在的地方,突兀的多出了一块红色魂鳞,血一般的红!

待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已经是半夜,蝉鸣,鸟叫,不绝于耳。

强撑着身体,若筱拼了命地运转玄云真武诀,但此刻体内的真气仿佛被凝结了一般,就算她拼命催动,也无法迅速集结,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她额前滑落,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若是他在,自己就不必如此憋屈难受,虽然他一直都对自己不怎么理睬,但是……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司马庆硬是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可见气得着实不轻。

“是,师叔。”牧子虚回答道。

若筱白眼一翻,哼声道:“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这一去不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了么!”

“没有的事,也不是很饿,只是这烧饼太好吃罢了。”嘴里嚼着烧饼,林晓易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这下子林晓易算是听清楚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声音如此动听的女孩说话会像一个男孩子似的蛮不讲理,他礼貌性的笑了笑道:“在下并不是聋子,只是方才在思索一些事罢了,请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