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一听差点昏过去:“谁谁谁?妲己,是不是商纣的妃子妲己?她不是狐狸精吗?”

楚铮道:“这是为何?”

张伯昌躬身道:“陆峰目前是负责为储君打扫书房,但储君不好读书,所以平日也见不了几次。”

楚铮笑容一敛,道:“现在最为难的就是怎么才能安排人到储君身边去,还需得到他的信任,而且派去的人必须要忠于楚家和徒儿,否则万一事情败露,招出是由徒儿指使,那徒儿可就成了楚家的罪人了。”

那四个女子见了楚铮,不由得一怔,打量了他一会儿,为首的那个女子施礼道:“请问公子可是太尉大人的五公子?”

楚铮笑道:“这两个丫头也不是外人,咱们也不用事事瞒着她们,以后就靠你慢慢调教她们了。何况……”楚铮站了起来,将身后的书架运劲一推,伸手往墙上某处一拍,一阵机关声响,竟出现一间密室。

楚慎平等人忙随后跟上,临走时怨毒地盯了楚铮一眼。楚铮根本没放在心里,冲着楚天放的背影行了一礼,对这老头他是真心尊重的,能有这般魄力将偌大一个家族传给一个外人,实非常人所能。

楚天放一摆手:“这点小事,怎能烦劳侄女亲自前来。说起来还是老夫家教不严,这些下人连上下尊卑都不分了,实在是该打。”

突然那小厮身躯一震,惊恐地回头看了楚名棠一眼,撒腿就跑。

楚铮却无所谓,调笑道:“这样挺好啊,一个公子,一个小姐,不是挺相配的吗,这两个看来是丫头的命了,就好好服侍咱俩吧。”

王明泰在一旁笑道:“伯父,此马桀骜不逊,先给它吃些苦头也好。”王明泰在北疆也曾想试图驯服火云驹,却连着给它摔了好几次,今日见了此景,不由得有些兴灾乐祸。

楚夫人在一旁撇撇嘴,楚王两家的关系大有猫腻,自己和夫君已经推测出七七八八,可父亲仍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女子,不能接掌王家宗主之位嘛。

楚名棠默然,他知道隐约猜到楚夫人是为何不快。昨日他从楚天放处回来后,二人所商谈之事只字未向楚夫人透露。她虽是自己妻子,可毕竟也是王家长女,这些事的确不好与她说。

楚名棠一呆,没想到楚天放竟如此大度。

楚天放向楚名棠道:“这就是你的幼子楚铮吧。”

楚原突然一拍大腿,叫道:“这位展公子原来是请郡……琪姑娘和敏姑娘啊,早说啊,不然我们哥几个肯定立马离开。”

吴安然哭笑不得,他对这徒弟真没办法。不过这几天来他也呆得有些闷,也想出来走动走动,有自己陪着楚铮,应该不会有事。

楚问天?!!

此时,南线大营副统领王明远急匆匆走了进来,冲楚名棠施了一礼,走到前来,在楚名棠耳边轻轻说道:

楚铮早就有些怀疑了,从帮父亲处理各地来的战报,他很快发现南齐军队根本不象父亲对外宣称的已屯兵十几万,而是最多六万,就这点兵力,还妄谈什么挥兵攻赵。看来自己这个父亲是把朝中上下玩弄在鼓掌之上埃不过对赵国确实有益无害,只是输的最惨的是南齐罢了。

刘启善向楚洛水说道:“楚将军,你们黑骑军先在此歇息,我带骁骑军过去就行了。”

楚铮大喜:“多谢父亲。”

“小弟,你是偷跑出来的吧。”赵琪突然问道。

楚铮只觉得口干舌燥,问道:“这附近能找到水喝吗?”

“讲。”

楚老夫人等人心里都清楚,楚琳这是又想起她的孩子了。当年楚夫人与楚琳几乎是同时怀孕,楚琳是头胎,妊娠反应十分严重,吐得死去活来,楚夫人生过几个孩子,有些经验,时常入宫照顾她。后因楚名棠到平原郡任职,楚夫人也随着夫君一起来这里,而楚琳在宫中却遭人下毒,人虽活了下来,但终究未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赵王将她扶了起来:“朕也相信名棠不会是这种人。或许终究因君臣有别,加上他又在千里之外任职,日子久了总有些生分了。还有北疆的郭怀,每次传来的奏折都些官话套话,再也没有了当年在京城中我等三人秉烛夜谈指点江山的感觉了。对了,你们三人还是同乡吧?”

楚铮兴奋地说道:“愿意。”

蔡珏睁开眼,慎重说道:“楚大人,老朽无能,对五少爷的病确是没有什么把握。”

楚轩摇了摇头,这小王爷的心胸也太狭隘了。楚原却毫不在意,反正他平日看赵应也不顺眼。

赵璐淡淡说道:“家父念在君臣之情不愿前来……”

赵敏没想到师父说动手就动手,没有半分先兆,见楚铮被打得吐血飞了出去,不由得惊呼一声:“小弟。”便向他跑去。

忽闻几声娇叱,楚芳华四女从天而降围住楚铮。她们四人原本在楚琳宫外守候,楚铮和赵敏两人出了门,四人也在后面远远跟着。后见楚铮跟着赵敏进了太平宫,四人知道这是宫中重地,不敢擅自闯进去,便围着宫墙打转,想找个偏僻的地方翻墙进去。四人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宫内隐约有打斗之声,情急之下便越墙而入,找到此处时,正好见楚铮被那人击飞。

楚芳华四人见赵敏奔来,以为她要对楚铮不利,四剑同时出鞘向她刺去。赵敏心神恍惚之下,见四剑刺来,仅凭本能闪躲了几下,只听“嗤”的一声,楚芳华的剑已在赵敏衣衫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人身形一闪,已来到了剑阵中央,把赵敏拉到身后,楚芳华四人举剑向他攻去,那人岿然不动,挥袖一拂,楚芳华等人却觉手腕一抖,四剑均从他身边掠过。

那人足尖一点,向后退去,道:“你们是鹰堂四剑侍?”

楚芳华四人剑身斜指,不敢答话。鹰堂为了护卫历代堂主的安全,这四剑侍都是千挑万选而来,严加训练,楚芳华四人从小到大,不知和多少人交过手了,临敌经验极丰,远胜于楚铮和赵敏二人,见此人在阵中来去自如,四人均知遇上了当世绝顶高手,凝神屏气,竟不敢分神说话。

那人看了看楚芳华四人手中之剑,知道自己所猜没错,心中暗想鹰堂四剑侍向来只护卫鹰堂堂主,难道这小孩儿就是鹰堂代堂主?

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传来:“住手。”

楚芳华四人回首,见楚铮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负伤,方才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感觉气血翻涌,整个身子都似散了架一般。他正觉无助之时,陡然丹田一热,一股热流游走全身。楚铮三年前便已将龙象伏魔宫练至第四层,但第五层却始终无进益,其中原因倒不是他修练不得法,而是他虽天生异禀,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身躯,经脉尚未发育完全,无法承受龙象伏魔功第五层之劲。但这三年功夫也并非白费,所积攒的功力全存于体内,这两个月来楚铮体型身高都长大不少,经脉渐渐拓宽,加上此时楚铮又身受重创,那些封存的功力自然而然涌出护体。

楚铮顿时神智一清,睁开眼睛,见楚芳华四人正与那人对恃,知道她们绝不是那人对手,忙出声阻止。

楚芳华四人连忙撤剑,返身将楚铮扶住。赵敏也走上前来,焦急地问道:“小弟,你怎么样?”

楚铮看了看赵敏,见她满脸关切之色,想了想觉得方才之事与她无关,心里一动,故作软弱无力地说道:“公主,小弟好难受啊,这平白无故的,你师父为何想要杀我啊?”

赵敏回身向那人行礼道:“师父,小弟是徒儿将他带进宫的,方才只是徒儿一时兴起与他切磋武艺。不知他有何得罪之处,师父要对他下如此狠手。”

那人见楚铮受了他一击,仍能站起身来,不由得暗暗惊奇。他毕竟是当代高手,自重身份,既然一击不中,也不好再次出手,说道:“敏儿,此中详情,为师稍后再说与你听。你先替为师杀了他。”

赵敏如遭雷击,喃喃道:“不,师父,徒儿决计不会出手。”

那人看了看楚铮,又看了看赵敏,突然明白了这徒弟的心思,心中暗叹一声,道:“那你就退到一边去吧。”

赵敏摇了摇头,道:“师父不说出要杀小弟的理由,徒儿是不会走开的。”

只听得一阵嘈杂声,只见楚琳带着十余个随从匆匆走了过来。赵敏的太平宫内也有几个楚琳的耳目,见赵敏与楚铮动起了手,不明是为何故,一人连忙跑到凤鸣宫告知楚琳。楚琳还以为这对冤家一言不合才打了起来,便急着赶来想劝架。

楚琳见楚铮脸色苍白,衣衫上血迹斑斑,不由得大惊失色,道:“铮儿,你怎么了?”

楚铮见楚琳赶来,心情略一松,指指那人道:“姑姑,是他动的手,他要杀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