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哈哈一笑,“跟着他有什么好的,跟着他只有苦吃。”

是妻,不是妾!

只是……

“爷不管你们有多少小心思,自今日始,爷不希望再看到、听到府内有任何针对茹佳氏的事情发生。”四阿哥深深吸入一口气,双手放置圈椅扶手之上,双目紧闭片刻,而后倏地睁开,眸光如雷电,压向屋中所有的女人:“再有一次,爷不介意将你们之中的任何人送出府。”

茹芾的不情愿四阿哥看在眼里,却一点不准备退步,强硬道:“就这么说定了,每月给你几天时间回去看看家下人等,其余时间就住在贝勒府,我已令人在外院替你收拾出了小院,你只安心住着,若有什么需要,找我身边的高勿庸,他总管着贝勒府的内务。”

“纳兰氏与赫舍里氏素来不和,今儿见的那位瓜尔佳家的格格,母家是纳兰氏旁支。”

一定是被四爷那瘦得脱了形、惨白似鬼的样子骇住了心志,才会失了分寸。

“麻烦姑姑帮我传个信给四爷,请他把我养在家里的小仓鼠送到储秀宫来,明日估计会用到。”

……

能过复选的秀女,基本上就没一具傻的,用了一天的时间习惯了储秀宫的环境后,第二日便开始互相走动,既是互相打探情报,也是联络感情。

……

她行止恭谨,似乎如同所有汉家女子一样温驯,却又与所有汉家女子不同。

十三阿哥小跑几步,过来帮四阿哥牵住缰绳,方便四阿哥将茹蕙自马背上扶下来。

茹蕙坚决摇头。

不过,因乌香是贡品,除却权贵,世人却大多并不知乌香其物。

当黄点们将包围圈守全合拢后,自草丛中现出了身形。

茹蕙撇嘴往里面缩了缩。

两兄弟这翻眉眼官司,李德全看在了眼里,却并不动声色,笑着再次和费扬古告辞后,转头冲茹蕙点了点头,便出了帐去。

“没错。”四阿哥头也没抬。

看小贵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一脸郑重地表达自己不会贪睡,茹蕙心里笑得够呛,她早听苏培盛说过,小贵子睡着后被叫醒,虽也能做事,人却极迷糊,常常做些傻事,比如把爷要的衣裳拿错,或者抱着爷的靴子当枕头什么的,知道他这毛病的四阿哥在遭了一回罪后,轻易不再叫他值夜。

威胁了几个奴才一句,十四阿哥转身飞快逃出了自家哥哥的帐篷。

听到皇帝这话,阿海为难地抬起手挠了挠头,“敦多布继承王位后,昔日那些侍候过阿父的老人都没了,奴才虽然想着法子在王帐里安插了两个人手,却无法接近敦多布,敦多布藏东西的地方,奴才需要些时间去找。”

端敏公主用看死人的目光扫了缩到帐角的丹增一眼,回头冲班弟抬了抬既有紫禁城的尊贵、又不失蒙古女子独有风情的脸:“你平素宠着这个玩意儿,本宫也由得你,可若你因他昏了头……”

四阿哥站在帐中,良久注视着那顽固对着自己的头顶,心头无数想法掠过,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帝笑着为喀尔喀亲王解惑:“这茹氏因父得了老四看重,接进了府中教导,不想她虽年纪小小,却建了一功。”

原本以为绝无生理的鄂温克人猛然听到黄马褂的喝声,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木板,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便冲向不远处的营地。

“该死!”紧追而至的丹增咬牙切齿看着自己中意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着,在草地上翻滚,双眼血红:“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茹蕙笑道:“看来驯鹿的性情果然很是温和,只要有主人守着,陌生人也愿意驼,你若喜欢,一会儿找着机会也可以试试,看看和马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五十岁的张太医眉眼平和、气质清隽,听到四阿哥问询,他放下拈须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四爷体内不但内积邪火已清,更可喜者神精气足,生气勃勃,以脉相观,竟是前所未有的康健,连幼年留下的病根亦已根除。”

皇帝含笑摇头,宜妃那是想要个女儿呢,只可惜一直没得,这才拿了小九解馋。

说到这里时,厄鲁特王公的一双豆豆眼肯见便要落下泪来了:“方才与陛下说到这些,陛下说您家里也有小女一般大的女儿,还心善的为养着旗下旗民的女儿,奴才想着您对这般大孩子一定有办法,就想着请您教教我家那个女儿,让她、让她就放过她那张小脸。”

四阿哥坐在书桌后,一页页翻看着高勿庸呈上来的供状,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惊悚,他从来不知道,府中这些娇滴滴的女人在他背后会有这样可怖的一面。

“爷还是太任性,便是我在病里,也知道爷对茹氏宠爱异常,府中无人能及。这也便罢了,安院一切事务,便是福晋也不让插手,爷这样做,让福晋的脸面往哪里搁呢?这还是茹氏年幼,若是几年后茹氏长开了,真进了府,这府里的女人哪里还有站的地儿?为着这,茹氏想要活也难。”

“你知道惑神香?”宋先生惊异地看着草堆里的小丫头,睁大了一双眯缝眼,只是老头瞪大的眼形太难看,让人不忍目视。

线索太少!

而实际上,在她不过背了一半嬷嬷规定的书时,变故发生了。

三十道:‘此性当改矣,否则日后必无宠。’

“姑娘既想得开,那为什么……”

“苏培盛爷带走了,安院的事爷交到了高勿庸的手里,你有什么需用,只管跟他说,只一点……”说到这里,四阿哥抬目瞪了茹蕙一眼:“不守规矩的事不许做,便是做,也只准在安院,出了安院你给爷老实点,否则若惹出什么乱子,看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失笑地摇了摇头,茹蕙再次走进菜地——也许,下次可以试试给别的动物喂几口灵泉,说不准又能得几个同伴,空间里没人,呆得久了,她还是会觉得寂寞呢。

乌喇那拉氏是什么人,伊嬷嬷不过说了这几句,便已听出了她话里意思,垂目略想了想,乌喇那拉氏眼睛一亮,而后扑噗一声便笑了出来。

明珠重重一点头,知道乌喇那拉氏不想再听自己表忠心,便又接起先前的话头:“……那秋荷的胆子真是大,主子爷去了字安院,她居然将茹氏关在了房里,自己跑去找主子爷叙旧,明目张胆勾,引主子爷,结果,被茹氏撞个正着。”

四阿哥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茹蕙完全没注意到,自顾着乐:“嗯,趴着的小狗,和我送你的不同,那只小狗身子里全塞的毛绒,特软,适合睡觉的时候当抱枕抱着。”

苏培盛喝止了王婆子,回身弯下腰:“爷。”

茹蕙脸上一苦。

茹蕙的眼色苏培盛自然立马接受到了,瞄了那几人一眼,心里忍不住哂笑,几个不知死活的,真以为这位主儿是个没来历的,也不想想,若这位不受主子重视,能让主子着师傅下去亲自挑人?果然,人蠢谁也救不了。

茹蕙嘟着嘴,一脸不情愿:“院子里的花草都是我这三年种下的。”

茹山现年二十有八,当初能顺利落藉郝家村,还因他秀才的身份。